是令祖而是您本人的经历。”

    赵毓有些意外的看着他,“呃,这个,”

    韦睿,“撒马尔罕已经被围困了很久,没有粮。”

    赵毓,“他们没有粮,可是,他们有羊啊。”

    韦睿,“万一,您的军队攻不下城墙怎么办为什么不等后方将粮草运过沙漠再做万全的打算”

    “年轻人。”赵毓轻笑着,“我们的粮草是运不过茫茫戈壁的。”

    他看着皇帝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说话,似乎有些不悦。

    “这本身就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战争。”赵毓快走几步,回头扔下一句,“世上的事都这样,谁怕死,谁先死。”

    等到烟土被彻底销毁之后,已经过了子夜。

    他们没有回雍京,去了南苑猎宫。

    “难得出来一趟,咱们在外面住上两天。”赵毓说,“正月就要过完,二月二龙抬头之后花骨朵和小草要去读书,现在还不知道适应不适应,估计要忙乱一阵子了。”

    这一次本来没有想着在外面留宿,柳丛容和黄枞菖都没有跟出来。猎宫留守的小宫监本就不多,很多人平日里根本没有资格靠近皇帝,所以此时近身伺候起来都战战兢兢地。赵毓让他们准备好热茶热饭,就退下。

    “陛下,我服侍您呀”

    他帮文湛宽衣。不过,很快,皇帝就揪住了他那两只异常不安分的爪子。

    文湛冷淡的说了一句,“吃饭。”

    木桌上饭菜很清淡,几样小菜,两碟子小包子,还有鸡汤和极细的挂面,看着就暖胃,两个人吃着也顺口。

    吃完饭,赵毓伸着腰去泡温泉。他解乏到几乎要昏昏欲睡了,才被文湛从池子中捞起来。

    回到寝殿,他裹着干净的绸衣,手中拿着小剪刀,正在剪脚趾上的指甲。文湛把自己的头发擦的干爽一些之后,想要给赵毓擦头发。他一进内殿,就看见赵毓手中的剪刀左右比划,下手不稳,甚至还差点剪掉脚趾上的一块皮肉。

    “给我。”

    文湛接过赵毓手中的剪刀,坐在床边的脚踏上,手指不轻不重的捏着赵毓的脚趾,开始很仔细的为他剪脚指甲。

    他一满月就被先帝正位东宫。

    赵毓上树翻墙掏鸟蛋养胖兔的时候,文湛一直被最严苛的礼教驯化。

    如果不是他少年时代与赵毓的纠缠,并且为了得到皇位使出那些令人惊骇的计1谋与显露出无可动摇的野心,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已经被数千条宫规驯养掉了野性,成为文人士大夫眼中最完美的帝王。

    只是。

    这样经年累月的驯化还是塑造了文湛的性格。

    他比赵毓显得细致沉稳许多。

    此时尤其如此。

    赵毓看着自己的脚趾被文湛捏着,力度很像是握住脆弱的雏鸟,不让它飞,也不让它疼。

    每一剪,力度适合,切的极精准。

    皇帝的手指白皙精致,显得异样的名贵,可是自己接触到的却是他指尖的温度,此时,那双手很难再被认为是没有生命的玉雕。

    酥麻。带着力度的酥麻犹如滔滔黄河一般从脚趾尖冲击上来,不可阻挡。

    赵毓甚至感觉自己耳朵尖都开始颤栗

    “呃,,文湛,,我那个,”

    他竟然开始结巴

    “,就是,我那个不是病的毛病,什么时候好,”

    啪嗒。文湛手中的剪刀剪去一块指甲,就被他挪到一旁。很久,他不说话,也不动,直到灯花爆了一下,他才说稳了稳心神,继续低头做他目前认为很重要的事情,给赵毓修剪脚指甲。

    文湛,“等回宫,找个稳妥的大夫给你看看。”

    赵毓,“呃,,好。”

    半晌,文湛低声问了一句,“很难受吗”

    赵毓,“,也还好。”

    文湛说,“我知道你没受过这种罪,只是,为了你的身子,也只能这样了。”

    赵毓,“哦。,你不难受吗”

    “我”文湛说,“习惯了。”

    文湛这几个字说的异常平淡,似乎与吃饭喝水一般,当真是早已被迫习惯了禁欲与守贞。赵毓听着,说不清楚心中是个什么滋味。

    剪刀用完,文湛从一旁的小匣子中拿出来一个小锉,开始打磨指甲上不平的地方。不一会儿,赵毓的两只脚丫子上十只脚趾的指甲被打磨的圆圆润润的,像十个雨后荒原上冒出来的白蘑菇。

    灭了灯,过了很久,文湛才回寝殿。他的全身像是被冻住,赵毓掀开被子让他躺进来,自己还打了个寒颤。

    深夜如同铁幕。

    寝殿由于高,由于深,显得尤其的暗。这个时候,睁开眼和闭上眼没有任何区别。

    赵毓感觉到绸衣被解开,枕边人的手探入,,他的身体被很温柔的抚慰着,心尖上像是灌入了温热的蜜。

    嘴唇被细细的亲吻覆盖。

    他感觉有些热,微微出了汗。

    与身体感知到的温柔不同,赵毓承受着文湛的亲吻是热辣的,带着凶狠,激烈异常,甚至还有些微的疼痛。

    赵毓的双手揽住文湛的脖子。

    手指绞着皇帝身上贡缎衣袍,嘶撕裂锦帛的声音划开内殿的静寂。

    随后,赵毓被文湛用尽全力拥住,他像个猎物一样蜷缩在皇帝怀中,一动不动,半宿,安宁的夜才重新降临。

    罗小草的爹在赵毓的宅子中得了五十两银子。

    他这辈子就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那个时候,他从一个看上去有些半男不女的人手中接过银锭,他以为自己在做梦。背人的时候,他甚至还狠狠咬了手腕一口,疼的有些血肉模糊,却让他欣喜如狂。

    五十两白银

    足足够他活下半辈子了。

    不

    他心想,我要换个活法。

    罗家祖上几代人都是勤勤恳恳的农人,耕田缴租,踏实过活。这些年是太平光景,风调雨顺,几辈子人盖了瓦房,攒了几亩地,不用再给地主扛活,本来日子过的和顺,比上不足,却足足比下有余了。

    可是去年雍京的银价打着滚的向上翻了三番,官府收取秋租又必须用白银,他们家多年积攒的家底差点就灰飞烟灭。要不是他卖了闺女收了些银子抵了税银,他们老罗家就得卖田卖地,一家老小上街要饭。

    再看看别人

    就比如这个姓赵的人。

    他是商人,天下四民,市农工商,论地位,他姓赵的还要排在罗家之后,可是再比比他们两家人过的日子,天差地别,犹如云泥。

    赵毓不用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劳作,就可以住在雍京城最好的地段,宅院不大,却透着文雅,家中有下人伺候,还可以买别人家的闺女来糟蹋。

    说来说去,不就是他姓赵的手中有银子吗

    如果我也有银子,有大量的银子,那就我,

    他想着,停下脚步。

    青天白日,眼前的铺面散发着一种光怪陆离的魔力。

    似乎有些狰狞,却笼罩了一片绚烂的光。

    门面上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有家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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