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道理拒绝的这么果断。
    他算错了什么了吗
    难道贺谦言真深爱着江沐,可这又和他之前的行事形成矛盾了,难道他不怕事后自己靠这百分之五的股份,一举打进正盛内部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应该看得出自己对江沐感兴趣,以他的心计,难道不是该用江沐作为筹码,一点点来反向钳制自己吗。
    可是为什么
    耿炎虽然面上镇定,但心里充满疑惑,他看着江沐眼底的欣慰和隐约的自豪,心里更为恼怒。
    他甚至都做好了今晚就把这个废物压在床上狠狠惩治的准备了。
    “那下面的交涉内容就属机密了。”耿炎双手还胸来掩饰自己的焦躁,但面色淡然,他看着江沐,“你可以先走了。”
    贺谦言也转头看着江沐,轻声道,“到隔壁的茶餐厅等我,我这边好了就去找你。”
    江沐轻轻点头,起身离开了包厢。
    “刚才的提议,你确定不考虑一下”耿炎看着贺谦言,神色淡然道,“我并不掩饰对你那小男友的兴趣,但兴趣从来都是暂时的,你不抓住这次机会,后面反悔可就没用了。”
    “我当然想江沐去陪你。”贺谦言不露形色的平静道,“但当着他的面,我总不能直说,他跟了我几年,总要照顾一下他的感受。”
    贺谦言的话令耿炎大为吃惊。
    不过虽然意外,但也合乎耿炎先前的揣测。
    预想落空又突然被验证,耿炎心情一下子大好,他笑着道,“我就知道你贺谦言并非正人君子。”
    “财富与感情,清醒的人从不会做错选择。”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说服他过来陪我”说到这,耿炎再也无法收敛住嘴角的笑意,“我可不喜欢强求别人,你必须让他心甘情愿的过来。”
    耿炎此刻忽然更加心急,他恨不得待会儿离开的时候就顺便把江沐一并带走,直接到就近的酒店开房办事。
    他可盼这种事好久了。
    “你想多了,虽然我对他没有感情,但他照顾我几年的情分还在。”贺谦言道,“就凭这点,我就没道理逼他去做不想做的事,所以这次损失的利益,就当是让我还了他那分情。”
    “你”怒火又瞬间填满耿炎整个胸膛,然而他却无言以对,半晌才又冷笑一声道,“你既然不爱江沐,为什么不直接甩了他。”
    “我是不爱他,但我想我也不会爱上任何人,小江他没有野心没有城府,作为我的爱人,他再适合不过。”
    “”
    耿炎忽然开始后悔这样直接了,之前的计划虽然麻烦,但至少不会给这个伪君子在江沐面前装情圣的机会。
    现在肯定是没办法将江沐搞到手了,既然这样,就只能先把首要矛头,对准贺谦言
    等贺谦言倒了,那个废物还不任由他摆布。
    先夺利,再要人。
    江沐在隔壁的茶餐厅点了一份甜品,一边吃一边等着贺谦言。
    甜软美味的小点心吃的江沐心情飘然,他看着落地窗不远处的人来车往,忽然感慨万千。
    他跟贺谦言终于修成正果了。
    他如今是贺谦言的爱人,是个从此有家室的男人了。
    过了两个多小时,临近晌午了,贺谦言才走进这家茶餐厅。
    江沐开心的朝贺谦言招手。
    贺谦言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在江沐的对面坐下。
    “全部都都谈好了吗”江沐迫不及待的问道,“他没有再为难你”
    “嗯,合作本身也是他期待的,继续狮子大开口他也担心我失去耐心,所以算是敲定了。”贺谦言朝服务员招了下手,要了一杯热咖啡。
    “可可他还是要了那么多,我我怀疑他是想在事成之后,借由手里盛正的股份再反过来对付言哥你,毕竟那时候言哥刚刚接管盛正,肯定正是焦头烂额,自顾不暇的时候。”
    贺谦言笑着伸手抚了抚江沐的头发,温柔道,“我的小江很聪明。”
    江沐微红着脸,像只小猫似享受着贺谦言掌心的抚摸。
    “那那言哥想好对策了吗”江沐问道。
    “有对策,不过小江”贺谦言温柔的注视着江沐,“这需要你的配合。”
    江沐愣了愣,不安道,“言哥不会是想”
    贺谦言轻轻笑了笑,“当然不是要你为我牺牲什么,我也绝不允许那种事发生,小江,我们如今这种关系,你还信不过我吗”
    “没没有,言哥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我一定力所能及的帮你。”
    贺谦言说完计划内容,江沐一脸震惊。
    这计划简直是虎口探险,又显得有那么些不道德,不过比起耿炎的卑鄙,这点不道德倒也算不得什么。
    重点还是,风险太大。
    江沐脸色微微发白,他心惊胆战的低头看着桌面,低声道,“一旦败露,那个男人会会打死我的。”
    “那个时候我已经得到了正盛,有能力保护你。”贺谦言耐心道,“小江,相信我”
    贺谦言伸手握住江沐搭在桌上的一只手,江沐抬起头,面色纠结的看着贺谦言。
    “小江,在你刚才离开后,耿炎直接跟我表示,他对你感兴趣,并表示愿意做更多的让步,只为让我来说服你去陪他睡几个晚上。”
    江沐惊慌的看着贺谦言,“他他居然还不死心。”
    “所以可以确定的是,就算没有这次的合作,他日后也会想方设法的逼你就范,区别只在于那时候我是否会有能力保护你。”
    “言哥”
    “我继父忽然病倒,而耿炎恰巧有吞吃正盛的野心,这才让我有了一个翻身的机会,小江,我们只此一次机会“
    “好。”江沐深吸一口气昂起头,“我听言哥的。”
    贺谦言握起江沐的手到唇边,俯头在江沐的手背落下一吻,微笑着低声道,“现在应该叫老公了”
    江沐再次涨红了脸,“言哥,这这在外面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贺谦言彻底进入了争夺家产的斗争中。
    佟婉很欣慰,即便他知道耿炎帮贺谦言只是利益驱使,她还是有种亲人同心的感觉,觉得迟早有一天这兄弟俩会重归于好,耿炎也会回头认她这个妈。
    耿炎为能助贺谦言上台,甚至动用了尼维在中安市的人脉。
    斗争最激烈时刻,贺家的长子贺强四处求援。
    他一直都是个沉迷酒色,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平日里除了吃喝嫖赌便是在公司装模作样的指点江山,生意场上的事儿远没有贺谦言精明能干,原以为至少还能放荡个七八年,没想到家里老子突然倒地,这才心急忙慌的开始争夺家产
    但贺强没想到,跟一众叔伯斗争到最后,胜利开始往家里那个不受父亲宠的外来子倾斜,那本该是最没希望继承正盛的人选
    不知不觉间,公司内部支持贺谦言的声音开始多了起来,好几位大股东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驱使,也莫名开始倾向他。
    贺强心急如焚,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了轮椅上的父亲身上,然而天不遂他愿,在轮椅上目呆口痴的坐了一个月后,贺正坤还是咽了气,甚至都没来得及留下遗嘱。
    贺家彻底没了主。
    贺家的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哭的椎心泣血,将所有的情绪都撒到了过门十多年的儿媳佟婉身上,葬礼上骂佟婉是克星,克死了一个男人后又来祸害她儿子。
    贺老太太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如今可谓是子孙满堂,但豪门世家内部的斗争,大都母凭子贵,曾被丈夫的一众亲眷排挤鄙视的佟婉,如今儿子争了气,可望成为贺家的下一任男主人,她自然也不会继续缩着头做人,并且她也受够了在贺家人面前低声下气
    佟婉就像挣脱了束缚自己多年的精神枷锁,一朝被解放,就再不肯低一次头,她穿着黑色的丧礼服站在丈夫的墓碑前,任凭贺老太太不顾形象的对她破口大骂,脸上除了那一丁点失去丈夫的沮丧,再没有任何软弱卑微的神态。
    贺家大多数都是见风使舵的主,眼见正盛集团一点点落入佟婉儿子手中,且再无反转可能,自然不会像贺老太太那样破罐子破摔,心底都指望着能继续做正盛的米虫,自然对佟婉的态度急速转弯,渴望能通过佟婉,讨好贺谦言
    江沐已近两个多月没有见到贺谦言了,期间打过几次电话,江沐也从贺谦言口中得知形势在一步步好转,另外贺谦言也告诉江沐,在至关紧要管头,耿炎又贪得无厌的提升了协助的筹码,事后他若不能将耿炎从他这里“劫”走的利益拿回,他这正盛集团总裁的位置,肯定做不安稳。
    前天晚上,贺谦言给江沐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计划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江沐知道贺谦言指的计划是什么。
    这两个多月里,耿炎也没有来找过庄夕,庄夕除了偶尔直播,就是去夜场寻乐,日子过的极其逍遥滋润。
    然而在等待计划实施的这段时间里,江沐每天都无法放松,他看着床头的那本日记,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谎言。
    他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他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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