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照着楼汤缘的后脑画了个小圈。

    阎长星跟着看了看,也只能摇头“连你都不知道,我也无从得知了。等他醒来再说吧。”

    “您亲自守着”醉紫蹲在一边气鼓鼓道。

    主上回来这么久都没和她说句话。

    阎长星用余光都知道她闹脾气,朝邀青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把她拉起来,点了点她的脑袋“还不去打水来,武通天尊的伤口还没清理呢。”

    她这才板着一张脸,拖着步子去打水。

    巫马元翰靠在门边,做了个“我去修炼”的手势,阎长星挥挥手,由他去了。

    楼汤缘直昏迷到大半夜都不见醒来,阎长星守在一边还听他讲了几句胡话,等喂了药总算平静一些,呼吸也变得绵长,倒像是睡着了。

    “汤圆儿,以前你见我第一面就说我是你哥哥,日日缠着我不放,怎么到现在一声哥哥也没喊过嗯”

    阎长星掐掐他的脸。

    见他毫无动静,轻叹一声,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门。

    夜色茫茫,清风入楼,域中湖泊银波微荡,吸星石引来的层层星光映耀四方,满城波光粼粼。

    月色下,男人的剑招快而迅猛,大荒之音掀起的沉重剑风如雷如鼓,威势无边。

    阎长星坐在门槛上,托着腮看得入了神。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通过双眼了解巫马元翰的剑法,平日巫马元翰练剑时他在睡觉,等他开始修炼了巫马元翰又开始休养打坐,两人总是凑不到一块去。

    草原的剑本该是粗犷的,直来直去,野性难驯。巫马元翰虽是如此,却又在其中多了几分精妙。这使得他的身姿英武而漂亮,不同于任何一种粗糙简陋使用蛮力的大荒之剑。

    更遑论,男人的身材实在好到罕见,观赏性因此也一路拔高到了天际。阎长星听邀青说过好几次,说许多宫殿里的侍女或守卫都会时不时去偷看他练剑,为他伸展开时的腰腿看直了眼,激动得手都拍红。

    此时透过那重剑挑起的杀意,男人的侧脸也英俊无比,阎长星隔着这么远都能看见他刷子似的睫毛,不符本意地将过于深邃的眼睛点缀得多了些柔软。

    他这异邦人的长相在次神界也许挑不出第二个了。

    至少阎长星至今都未看腻,也难怪其他人也想看。

    直欣赏到初阳升起,不务正业的域主大人才猛然惊醒,跑去床头继续守着楼汤缘。

    阎长星的目光一消失,巫马元翰便也随即收剑入鞘,跟到了侧殿。他很少练一整夜,但既然有的人想看,他也乐得满足一二。

    “主上,武通天尊还没醒么”邀青在巫马元翰后脚踏进门。

    阎长星摇摇头,接过她手里的水给楼汤缘擦了擦脸,他时不时会出一些汗。

    “要吃些什么么您都守了一夜了,要不先去歇一会儿吧。”邀青担忧地道。

    阎长星心虚地继续摇头,心想他有一半时间好像在干别的事“那你让厨子随便做些吃食过来,再熬点粥,给汤圆温着。”

    “好的。”

    “再给他做个烧鹅吧。”阎长星想起他上次啃鹅的样子,忙补充道“他应该会很想吃汤圆”

    他心一颤,俯下身摸摸眼睛刚睁开一条细缝的少年,紧盯着他的动静“怎么样,清醒没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像是适应了很久,楼汤缘以极缓的速度睁开双眼,靠着阎长星的搀扶坐了起来,哑着声音问出了第一句话“鹅”

    邀青忍俊不禁“我这就去让人给您做。”

    “阿星”不知有没有听见邀青的话,他睁着双圆圆的眼睛茫然地继续发问。

    得,我还比不过一只鹅。

    阎长星摇头失笑,“我在,现在感觉还好吗你昏迷了一天一夜,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阿星在”楼汤缘彻底回神,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委屈地蹭了蹭“妖刀在这里。”

    他晃晃自己右手。

    阎长星微怔,确认道“这里妖刀在手臂里面”

    “不是。”少年再度用力晃了晃“看,是妖刀。”

    自右臂散发出来的血光将他的皮肤也映得通红一片。

    “你是说,你这只手,已经和妖刀融为一体了,是这样吗”阎长星说的时候心惊胆战,几乎想马上把裴秀峰抓过来让他好好给看看

    楼汤缘乖巧点头,红光收了回去,他也把手继续缠到阎长星身上“没事,方便。我还知道了好多东西,都是它告诉我的。”

    “那慢慢和我说。”阎长星忍不住又掐了掐他的脸,觉得自己跟养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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