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露出大片脊背的模样。

    气也消了,二话不说退了出去。

    施斐低声道“好了,再转过来,坐下把裤腿拉开。”

    腿上的口子有些大,施昼忍不住叫疼“好疼啊。”

    施斐应道“嗯。”

    药上好了,施昼已经疼的不想动弹了“三哥,让我歇会儿。”

    施斐还是应“好。”

    一堆药罐瓶子被施斐整齐的放好,他用房内备好的水将手洗净,用帕子一点点仔细的擦干净手“小五无事,现在需要歇息了,二哥请回罢。”

    施斐嗓音温柔的,此时连面都没有转,背对着施野仔细擦着手。

    这种怠慢不是因为太熟稔,而是因为不放在眼里。

    施野却已经习惯了“嗯。”

    因为施斐的腿,跟施野有很大关系。

    那年众人还都小的时候,兄弟间的关系都是很不错的。

    一次秋猎,几人玩耍着,施斐骑上了施野的马,一匹小马驹会暴动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几个孩童在场,仅剩的几个士兵光是保护人都不够人手,更别说去拦着了。

    施斐摔下马,腿是硬生生被马蹄踩断的。

    等大人们反应过来感到的时候,场面被立刻控制住,施斐的腿却是挽救不回来了。

    如果那日施斐不上马,那么腿断的就是施野。

    也是从这件事开始,兄弟之间开始有了隔阂。

    施野沉默的站起身退了出去。

    施野想起那年他去问施斐能不能原谅的时候,施斐笑着道“不能。”

    施昼先前算是猜对了。

    他今日找完皇帝,晚上就听说卫炙醒了。

    施昼伤口也不疼了,有了力气去看人。

    卫炙此时半靠在床上,吃着流食。

    “卫炙”施昼喊。

    卫炙抬眸,看见施昼时怔了下,又反应过来“殿下。”

    施昼道“太医如何说”

    卫炙微垂眸“无碍了,现在等伤养好就可,殿下怎么样”

    施昼坐在卫炙床前的凳子上“一些皮肉伤,有点点疼。”

    他叹了口气“是很疼。”又问,“卫将军疼吗”

    卫炙忍不住轻勾唇,低声应“疼。”

    施昼又道“太医有未说会不会留疤”

    卫炙摇头“无妨。”

    他从军这么多年,身上的疤只多不少。

    施昼只好应道“哦哦。”

    他们又聊了些其他,施昼就退出去,不打扰卫炙歇息了。

    他们又在秋猎上歇息了几天,等卫炙伤势稳定恢复后,才启程回宫。

    刚进宫,施昼自然是去了他娘那。

    他出事的那一天,宫里肯定得到了消息,虽然后面无事了,他娘亲见不到他的人,这几天肯定都在担心着。

    他得让人放下心。

    一进宫门的时候,华蓉征抬眸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仔细剪着手中的花枝。

    施昼愣住。

    为什么跟他脑海里扑上来一脸着急的模样一点都不一样

    他娘亲果然不愧是他娘亲

    华蓉征道“来我这作甚等会出宫去那带点人手,再去大理寺那查。”

    妆容精致,华服雍容的华妃淡声道“大理寺那群废物,给他们一个月也查不出来什么东西。”

    施昼还能怎么着,只能照做,他转身就想走。

    华蓉征却提高嗓音“等等。”

    施昼脚步顿住。

    华蓉征叹了口气,问“无事罢”

    施昼道“无事。”

    他娘亲其实还是关心他的。

    出宫后,江奕已经在府上等着了,又是好一番训斥。

    那堆尸体此时过了几天,虽是深秋天气寒冷,但也发了臭,施昼嫌弃,只去查看了兵器。

    寻视着,施昼拿起一把匕首,仔细观看后突然顿住,这把匕首很是眼熟。

    像是秦卿的那把。

    施昼递给江奕。

    江奕只过了几眼,就下了定论“是。”

    施昼面色一沉“让人去看,那些尸体口中是否含着毒囊。”

    没过多久,就有人回报,的确含着。

    江奕拿起一只染着血的利箭“箭身细长,箭头锋利,偏细窄,的确是南方的造箭风格。”

    而谨王,确是被贬到了南方。

    施昼突然看向一旁候着的大理寺卿“听清了吗”

    大理寺卿赔笑“殿下,臣可牢牢记在心里了。”

    施昼沉声道“明日就这般上报给皇上罢。”

    区区南方二字,皇帝应该就可以清楚这一出是谁弄的。

    大哥啊大哥,您好好在南方缩着不好吗

    哪来的野心,没兵没权没钱。

    一辈子都想争,最后可别把命也赔上了。

    现在可没人护的住你了,施兆。

    事情上报之后,皇帝并未说些什么,奇异的平静,谁也猜不透皇帝此时再想些什么,也就暂且压下。

    还有一两个月就年底了罢,正是各地王爵回宫上供朝贺之时,等这时,施昼再做打算。

    虽然受了伤,但是课程却是不能落下的。

    每日的上学还是不能免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寒意愈发的浓重,由深秋过渡到初冬。

    京城的第一场雪在入冬后的第三日开始下起,下了整整三天三夜,整座京城都被染上了素净的白。

    施昼披上了厚重的狐裘,手里拿着个暖炉子,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

    掀帘一看,外边就是清晨浓厚深沉的雾。

    他之前往将军府上跑了几次,与卫炙熟稔了许多,有次见着卫瑾穿着单衣就在院子里练枪术。

    他远远看着都冷,卫瑾却出了满头的汗。

    见了几次,就起了兴趣,自个也想学。

    卫瑾挑枪横眉冷冽的一瞬间是当真帅气的不行。

    卫炙也在一旁看着,他受了伤,得等伤好了才能去练。

    卫炙问他“想学”

    施昼为自己那时的点头而后悔,悔不当初。

    卫炙是这般道的“你每隔几日就来我这,不用来的太勤,上午又得上学,不妨就清晨来罢。”

    初冬啊,下着雪,雪到大站外边一会儿就能把自个埋了。

    施昼想到等会儿他这手炉得放下,狐裘得脱下,外袍也得褪下,就想原地去世。

    他挑的是卫炙自个那把钩镰枪,枪杆被摩擦的润滑,配着黑色的枪缨,枪头尖锐锋利。

    卫将军用的当然是上好的品次,不然施昼也不会在众多花花绿绿的里一眼相中。

    这好是好,却是难掌握的。

    施昼练了这么多天,也只学了个把式。

    卫炙披着件锦裘,站在他身后教他。

    卫炙冷着面的时候确是挺凶,挺唬人的,施昼也不敢抱怨说冷,毕竟是自己嚷着要学的。

    做了准备后也并不是多冷了。

    “手腕抬高,攥紧枪杆,弓步上前,戳刺后猛退,而后上前再来一个横挑”卫炙调整好施昼姿势,就缓缓握着施昼的手,让人跟着他的动作来。

    卫炙身上温热的体温传过来,施昼身子有些僵硬。

    对方带着他走了一遍,就退后了,剩下的就是施昼反反复复的练习,直至形成肌肉记忆,把这招式刻在了心底。

    还不会,再由卫瑾快速给他示范一遍。

    等再次听到卫瑾说他笨的时候,施昼已经麻木了,他已经不知道听这句话听了多少次了。

    雪停了又下,下了又停。

    日子在这一场场大雪中穿梭而过。

    终于,这整日的白可算是被喜庆的红给掩盖了过去。

    年底到了,整京城都在为大年的到来做着准备。

    而各地的王爵明日就会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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