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卡班大规模越狱头版上满满十张黑白照片,九张上面是男巫,第十张上是个女巫,每个都有着傲慢无礼的脸,就连动作都好像是在无声地嘲讽着看报纸的人,光是看着他们的脸,我就能感受到满满的恶意。

    我一一浏览过每张照片和最下的附注,在最后一张黑发女巫的照片上多停留了一会目光。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用钻心咒折磨并导致弗兰克和爱丽丝隆巴顿夫妇的精神失常。

    傲慢轻蔑的笑容就好像对此毫不惭愧,那笑容有点似曾相识。

    我下意识回头望向遥远的斯莱特林长桌,德拉科刚合上报纸,他动作平静自如,神色无异,一如往常,就好像上面的这个女人引不起他心中的一点波澜。

    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灰蓝色的大眼睛中晃过一道光,怔愣了一下,但是并没有率先从对视中先挪开。

    他直勾勾地望着我,那样坦然而平和,就连他尖锐瘦削的脸部轮廓都柔和了许多。

    我到底在想什么呢,他根本就和这个常年被关在阿兹卡班的姨母没有瓜葛啊。因着自己愚蠢的想法,因着他目光的坦诚,我释然地对德拉科报以明朗的笑意。

    他微微睁大眼,眼中的光晃动着,明亮又好看。

    下一秒,他缓缓地、细微地、淡然地勾起嘴角。

    我顿时羞红了脸,慌忙地转回原位,双手捧住发烫的双颊,即使周围人对我产生好奇的询问,我也埋头捧着脸不语。

    德拉科很少露出那种神情,简直不可思议,我实在是没办法抵抗,内心猫抓痒痒似的还想要回头再看一眼,就一眼

    可当我踌躇许久再次做好心理建设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原位了,连背包都不在了。

    我顿时怅然若失,即使我知道中午还能再见到他。

    食死徒越狱成为学校的热门话题,甚至超越了对乌姆里奇的抱怨。那些来自魔法家庭的学生们一听到这些人的名字的时候如同听到黑魔王本人的名讳那样害怕,他们当年犯下的滔天罪行简直是一种另类的传奇。

    苏珊和我再次成为学校里的众人指指点点的目标。她还要比我好一些,只是亲戚的死亡,并没有使她的家庭支离破碎,也没有亲眼目睹那些惨案。

    至于我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吗

    我习惯了。

    每当我和哈利并肩走在走廊上一同前往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简直身上就像自带大箭头,嘀嘀咕咕和指指点点从未停过。

    习惯就好了。我告诉自己。显然哈利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他也十分平静。

    可苏珊比我还要再脆弱些,听汉娜说她已经不止一次在课上崩溃大哭了。我每次都制止汉娜小声继续讲下去的冲动,半开玩笑地反驳她自己还不是一样为了个小小的o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成为五年级生中第一个得到庞弗雷夫人亲手制作的缓和剂奖励的人。

    当然我用她自己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没什么好下场,我被她追着打,气喘吁吁跑了一整条走廊。我心里清楚她要是真的想打我我都没机会跑,她比很多男生的身体素质还好,我清楚的,但这不妨碍我故意和她打闹、开玩笑。

    现在这时候我能做的也只有开玩笑了,论脆弱,所有女孩子都是一样的。我得分散她从这件事上的注意力。

    我笑嘻嘻脸地冲已经缩成金色小圆点的汉娜做了个鬼脸,在她作势要叫骂的时候,再次拔腿就跑。

    就在我急匆匆转身的时候,我被一个金丝雀黄的人影结结实实撞了个屁股墩。

    “抱歉了谢丽尔。”

    来人显然很急,潦草扔下一句话,从我身边略过,头也不回。

    但在匆匆一瞥中,在被身后五六个高大健壮的球员遮住视线之前,我还是清晰看到了他。金丝雀黄飞扬的球衣,袖口还有队长的袖标,又高又壮,高挺的鼻梁,额前刘海不安地竖起,深色碎发被发胶定格得相当酷,在阳光下反射着巧克力色的光泽。

    我的心脏几乎在那一秒骤然停滞。

    是他他回来了

    “塞德塞德里克塞德里克”

    我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一路冲撞开一个又一个赫奇帕奇球队的魁地奇球员,抓住领头男孩的衣角,扑簌簌地流下眼泪,欣喜又激动。

    我要拉着他去找秋,去找院长,去找哈利,告诉他们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塞德里克塞德里克你”

    领头的男孩漠然地转向我,我所有的话语都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普通到根本不起眼的样貌,脸颊上星星点点的雀斑,有别于记忆中灰黑色眼睛的蓝眼,还有口吻中的不屑和高傲。

    不是他。

    “谢丽尔你干嘛”

    我怔怔地盯着他的脸,后退了两步,不知所措地搓着手。

    “扎扎卡赖斯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我和迪戈里哪里像了,”他相当不客气地横了我一眼,“我说,你是疯了吧闪开,别耽误球队时间,书呆子”

    “又不是我故意的,谁让你平白无故染这种发色的你到底是得有多闲才会将金发染成深发色而且还还做这种发型和打扮,分明就是塞”

    “你发什么神经,我染什么颜色关你屁事情人节快来了我变换造型顺带染个颜色好泡妞怎么了我懒得跟你解释那么多,我们马上就要跟格兰芬多比赛了,你别咒我啊我告诉你我还活着你就把我认成死人,真是晦气”

    他皱着眉一脸不耐的模样和过于尖锐的言语在我听起来刺耳得就如同对英雄的冒犯,而我不能容忍这种冒犯,特别是,这种冒犯来自同院系的同学之口。

    于是罕见地,我将自己的激烈情绪也不加控制地宣泄了出来。

    “注意言辞扎拉赖斯,对霍格沃兹的英雄客气点因为你就连一个死人都比不上如果塞德里克还在的话根本轮不上你来当这个队长这个是队徽是他的”

    “可是他不在了”

    我被他的高声打断震了心神,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可是他不在了,能者居之,现在这个球队的领队兼找球手都是我,你说话才应该客气点一个二年级的小丫头,不要以为好多高年级级长跟你关系不错,你又帮五年级补习天文,就真的把赫奇帕奇当成自己家后院了,很多高年级跟你可没那么熟,也没那么喜欢你你有点自知之明,行不行”他冷笑着故意撞开我的肩,用蔑视的目光扫了我一眼,高傲地抬起头,“现在,如果你再妨碍我,我就有理由怀疑因为你勾搭上了马尔福那种货色,就吃里扒外地想在魁地奇上耽误”

    “我这种货色怎么了”

    阴涔涔的,饱含怒气的,熟悉的声线从我身侧响起,引得扎拉赖斯和跟他要好的一两个球员心里一惊。

    我侧过脸看向德拉科,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到附近的,可能是我刚刚太失控了。

    德拉科逐渐向我们靠近,用灰扑扑的眼紧盯着扎卡赖斯,竹竿一般瘦削的身板随着下楼梯的动作在宽大的袍子里抖了抖,像是阴雨天扬不起帆的小渔船。但他气势是足的,即使对面的扎卡赖斯比他壮了一倍,却仍被他现在阴冷又恶毒的哂笑和胸前闪亮亮的徽章逼退两步,满脸敌意。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货色,敢当着我的面说吗为什么达灵就不能勾搭我这种货色了,难道你以为她能看上你这种货色一个在球场上横冲直撞控制不住自己扫帚的傻帽”他嘴角一抽,发出短促而轻蔑的嗤笑,“拜托,你们再怎么训练也没用的,还不如拿着扫帚去扫大街。我很怀疑你们没那个实力跟格兰芬多坚持上十分钟。”

    “你这个这个”

    他昂起下巴“礼貌,史密斯。如果我是你就会把嘴巴放干净点,因为我现在非常想给你扣分,你说扣多少合适呢十分还是”

    眼见他还要再说下去,我连忙抱着德拉科的胳膊,小声说“算了,德拉科,就到此为止吧,别再扣分了,赫奇帕奇的学院分今年剩不了多少了。”

    “可是他侮辱了你我,他得付出代价。”

    “他没有,是我先无理取闹的,我有点”我艰难地吐出那几个字,“我有点发神经了。他不是故意的。”

    德拉科眯起眼,定定地望着我,抿起唇没有说话。

    “我不喜欢你滥用职权,你知道的,求你了,没必要,传到别人耳朵里也对你的名声不好。”

    他撇撇嘴,不耐烦地咂舌,甩开我的手,大步径自继续向前走。我知道他是妥协了,心里很高兴,也笑着跟了上去。至于后面扎卡赖斯高声对我喊的什么“别以为我会感谢你,为了学院这都是应该的”,我根本就不在乎了,管他呢,混球一个。

    我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德拉科风风火火的步伐,他高昂着头,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整张脸紧绷着,看上去相当不好惹。他大喇喇敞着怀的巫师袍和扯得宽松的领带逆风拍在我胸口和脸上,我也毫不在意,依旧笑得很开心。

    “德拉科,德拉科你等等我嘛,我们去复习,好不好”

    他没理我。

    “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棒了,我是如此为你感到骄傲。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孩子。”我不放弃,继续说道。

    对于夸奖他的反应还是挺大的,他终于停下来肯看我一眼了。

    “你不用口甜舌滑地哄我开心,我不吃这套,”他颇为嫌弃地瘪起嘴,“我一点也不想为这种事而得到你的认可和欣慰。那种瘪三,我早晚要治他的,魁地奇球场上我要把他撞翻到进医院再卸掉他一条唔”

    为了防止他再说出那些恶毒的话,我主动抱住他,以一吻封缄所有。

    显然他没料到我会这样做,整个人都僵硬了。

    我缓缓结束这个吻,伸出食指轻轻碰上那两瓣毫无血色的唇,冲他眨了眨一边的眼睛,笑着给了他一个k。

    “好了,别再说了,再说就烦了,叨逼叨先生。”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他忿忿地抓住我的食指扔到一旁,急不可耐地抱住我继续接吻。

    按照以往我是绝对不会在公共场合这样做的,但我想世界上最好的男孩需要一些奖励。

    于是我心甘情愿地闭上眼,尽可能地多多回应着他的一切,直到几近窒息,头晕目眩,才轻轻推开他的胸膛,埋在他怀里喘息。

    “最近你怎么这么忙都没什么大块的时间一起学习,你不是最喜欢自习的么”

    我心虚得不敢看他,总不能跟他说我和哈利的课外补习被斯内普教授强制增加了课时吧。

    “我我最近总是瞌睡,每天下课之后都特别累,只想回去睡觉。”

    “终于”他用一种夸张的几乎感叹的狄更斯式的口吻说道,“你终于像个正常人一样愿意把睡眠时间从四小时增加到八小时了,我常常以为你是不是什么奇怪的生物,都不需要睡觉的。你瞧,天文学那本砖头书真是太枯燥太难懂了,我每晚只要一睡不着就看两页,对治疗失眠有奇效鬼知道你是怎么越学越亢奋的。”

    我被他逗得咯咯直笑,但又不想让他看见我笑得形象全无的模样,只好将整个人在他的怀里埋得更深了。

    “你真坏,德拉科你真坏。”我闷闷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呢喃着。

    他均匀的呼吸不知为什么忽然受阻,环住我腰的手也瞬间收紧了些。

    但我很快就知晓了原因,或者说,我“感受”到了原因,真切感受到了。

    我脸顿时红了,想要推开他,又怕他再误会我不喜欢亲近他,可是在公共场合我们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德拉科就仿佛知晓我心中所想一般,双手捏住我的双肩,以最快速度用力与我拉开距离,那股力道甚至让我觉得有些刺痛。

    “陪我去复习吧,下周我们要全科模拟o摸底一次,我想给你秀一下我的好成绩,我攒了好多天文上不懂的问题要问你,大概得有二十页吧,我怎么都记不住,真他妈烦躁。”

    我怔愣了一下,随后,仿佛一大层蜂蜜浓浓地糊在心头,心里甜滋滋的,忍不住喜上眉梢,用力挣脱开他的双手,不顾一切地跳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他,在他脸颊印上好几个吻。

    真好,真好,我好爱他。今天的德拉科真的太让我心动了我好想吻他,好想他多碰我一些,我真的好爱他。

    “o这么热情等不到去天文塔了吗,今天你的规矩呢,恩而且我还没开始复习呢。”他调笑着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令我更加脸红心跳。

    我躲闪着他的目光,小声说“我本来就就不想在这里的等你复习之后再说”

    他痞里痞气地笑着揉了我一把,我整个人一个激灵,抱他抱得更紧了。

    突然,一个高大的男孩朝我们跑了过来,一边招手一边高喊“嘿马尔福你上次说让我们准备的”

    我吓得连忙从德拉科身上跳下来,小碎步退到墙边,红着脸不敢看他们。该死,怎么是哈珀这下可糗大了。实不相瞒,我至今还在记他的仇。

    哈珀的眼神瞟向我,声音戛然而止。

    他反射性地皱起眉,流露出一丝厌恶。不过也只是一瞬间,随后便用热情的笑容掩盖“你女朋友也在啊,真巧,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你知道就好,”德拉科冷冷地说,“你们四年级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他再次瞟了我一眼,随后看向德拉科,点点头“差不多了,其他级长已经过去了,你是不是也该去看看保证是个大惊喜。”说着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言语间大有邀功的意味。

    德拉科眯起眼,满意地笑了“是吗真让人期待。我马上来,你先走吧。”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准备”

    “噢,只是个庆祝派对而已,这个人说了你也不认识,不过他在我们院人缘很好,所以大家都愿意出力,”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看向我时,眼里有着歉意和遗憾,“对不起,我得先过去帮忙,可能得稍晚一些才能过去了,下午四点,我一定来,可以吗”

    我学着他的样子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噢你忙着,没关系,我会等你的,我们可以晚点再准备,不着急。”

    “准备什么”

    “准备学习啊,你刚刚不是说有二十页不会吗把页码告诉我,我回去想想该怎么辅导你,这可是二十页啊今晚你要记得多着呢”我认真地板起脸,问道,“你通常习惯怎么学习和背诵头脑风暴、小测试、图像联想法还是记忆卡之类的噢噢噢你知道记忆宫殿法则吗这个很有效我可以培养你做个像我一样对超市扫描的条形码过目不忘的天才虽然我并不是天才但大家都觉得我是你想当天才吗我知道你一定想。”

    “什什么玩意儿”这下换他愣了,灰蓝色的眼瞪得奇大无比,“我不知道我从没像你说的这么认真背诵或理解过什么东西我都是随便念一念记一记。”

    我掐着腰,挺胸收腹,歪着脑袋,伸出食指摇了摇“啧、啧、啧,瞧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学习要讲究方式方法,亲、爱、的”

    乌姆里奇的口吻和手势,被我学得有七成像,又因为我本身就有着尖细清甜的嗓音,连掐嗓子的假声都省略了。

    德拉科被我逗得忍俊不禁。

    “不过你不知道也没关系那是以前的你,现在你有我了,我教你。你一定会进步得很快的”

    我因着即将到来的学习时光,德拉科最近的高度自觉性,还有为了心爱的人努力准备安排一切的决心,激动地搓搓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连高亢的嗓门都有点发抖。

    “我们五样一起来”

    德拉科瞬间就笑不出来了。

    我自认为我是个相当负责任的同学,朋友,女朋友,在我的不懈努力下,五年级赫奇帕奇们的天文基础扎实了许多,而德拉科,他简直是进步神速,上次天文小测他已经拿到e了,只是各种规范性用语还使用得不是很好,不过我一点都不担心,他现在势头一片大好,每一科成绩都有提高,虽然拿到七个o对他还有些许难度,但五个六个应该不成问题。

    他在变好,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变化,无论是他看我的眼神,和我说话的语气,学习的积极性,还是待人处事方面,我都看在眼里。他终于把我放在心上了,而我我没办法控制住自己不去爱一个这样的男孩。

    情人节我亲手做了巧克力想送给他。在这一个特别的日子里迁就低年级的我,跟我去天文塔复习,而不跟其他高年级一样去霍格莫德村玩,我对此感到十分歉疚。他最近两个月学得太猛了,平均每天都是六小时以上,他从没这么用功过,一下子肯定不适应,我想让他好好放松的,我想让他出去玩的,可我什么都带给不了他,只有压力和一堆时间表。

    噢,还有糖霜挤得歪歪斜斜的巧克力。我的手工真的差劲透了,只是用糖霜在上面写几个字就能写成那样,明明我平时的字是一等一的规范又好看。

    我突然有点害怕见到德拉科。

    但我还是不得不见到了他,还有他桌上十几盒漂漂亮亮花里胡哨的巧克力包装,有几个是用透明纸袋扎上彩带包装的,我能清楚看见里面属于女生娟秀的字迹变成糖霜表露心迹。

    我迅速扭正身体,面向自己的餐桌,心虚地将自己的巧克力揣进巫师袍内里紧贴胸口的大内兜,和羽毛笔跟墨水一起藏得好好的。

    还是算了,我又不是不知道送他巧克力之后的下场是什么,不是吗我有过经验了。

    “咳咳咳”

    随着高年级赫奇帕奇们逐渐坐满长桌,以厄尼为首的一群五年级和以普里斯为首的七年级男孩特地挤开低年级女生,在我附近坐下,开始做作地清嗓子,一声,一声又一声。

    我撇撇嘴,翻了个白眼,慢腾腾地从大得惊人的挎包里取出二十多盒高级酒心巧克力,起身挨个发小报似的发给他们“好了好了,今年你们也有,满意了吧,别装了。”

    厄尼顿时笑逐颜开“主要是每次找你要这种麻瓜世界的巧克力吃都不太好意思,你知道吧,但是过节这天我们就可以厚着脸皮多要一点,嘿嘿,谁让这个牌子的巧克力这么好吃。”

    “切,说得好像你什么时候脸皮不厚一样,大饭桶,”汉娜远远地发出一声响亮的嘲笑,“就你这样的,天天蹭吃蹭喝,能有女朋友就怪了。也就能指着朋友们的情理巧克力自我安慰了。”

    “说得好像你有男朋友一样,神气什么,你就是个假小子也许你脱下运动服和球鞋,别人能把你当成个女人看。”

    厄尼和汉娜的日常互嘲在过节这天因着彼此都是单身的幽怨上升到一个新高度,甚至连周围起哄让他们凑合一下在一起过节得了的人一块嘲讽。

    “普里斯。”

    我走到普里斯身边,一口气将剩下的巧克力全塞给他。

    “谢谢,都给我可以吗不给厄尼再留点”

    “剩下的是塞德里克的,”我勉强挤出笑,“你帮我放在他的级长宿舍里吧,他超级喜欢吃这个牌子的巧克力。”

    普里斯深邃的黑眼睛狠狠恍惚了一下,流露出极度的悲伤。

    他低下头,将巧克力认真地放进自己的书包里,低声说“对,我也记得他爱吃巧克力,他估计是全校唯一一个能津津有味吃完所有爱慕者送来的巧克力山堆,连一点都不剩的人了,呵,这个家伙”

    说着说着,我们都笑了。

    我在他身边坐下,听他笑着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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