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只会更多,你要知道,从你开始踏上这条路就不能回头了,即使尽头等待着你的是神秘人和死亡。”

    我低下头。

    我没想到邓布利多校长对秩序者的事情知晓得如此之多,果然,最伟大的男巫并非是普通人。我真是又敬畏又惊叹。

    就在他静静审视我的目光中,我抬起头,忽然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了。什么神秘人,什么死亡,什么失去,其实都已经是既定的答案了。我觉得祖母能做到,我也能做到,我是达灵家的人,我是一个特别的女孩,我是塞德里克的家人,也是一个赫奇帕奇,是抵抗黑巫师和邪恶的霍格沃兹人的其中之一。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理由退缩。

    “就像您说的,我有勇气承担代价。可能这是我人生中做得最勇敢的事情了,但我觉得我可以撑住,我做好了承担生命不能承受之痛的准备,”我觉得我自己现在具备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我从小就知道,人生充斥着大大小小的遗憾和失望,我不能让失去家人也归于这其中的遗憾中,那才会让我真正痛苦。”

    邓布利多教授的眼睛缓缓眯缝成两轮月牙,闪亮亮的,爽朗的笑声回荡在宽敞的校长室,惊醒了几副画像的安眠。

    “不知道那个蒙着眼的老头听见这些会是什么反应,”他笑吟吟地望着我,用一种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很多人垂涎永生和力量,因此甘愿冒险,比如神秘人,但从没人像你这样为了爱和责任。你是一个特例,谢丽尔,虽然原本我就对你很有信心,毕竟你是一个真正的赫奇帕奇,但亲耳听到,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令我欣慰。我很期待未来你会成为什么样的秩序者,成长成多棒的女巫。”

    从邓布利多校长那儿听到如此热情洋溢的夸奖,我心中又是激动又是骄傲,但更多地,就像校长说得那样,是一种责任。虽然它还没落到我的肩上,但我已然能感受到它的沉重了。只要我活着,神秘人就会盯着我。只要他盯着我,我最大的困难就是好好活下去。

    但这很值得。因为我和塞德里克一样,绝不会被悲伤和绝望吞噬,我知道什么是正确的事。

    邓布利多的神情严肃起来。

    “谢丽尔,从这周开始,每周一傍晚六点钟,你需要前往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接受斯内普教授的亲传教导,他会教你如何使用大脑封闭术。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吧。”

    我浑身一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深吸口气,点点头“是,我知道,大脑封闭术是一种抵御外界精神渗透的心灵防护魔法,它可以封闭大脑以对抗魔法入侵和影响,与其对立的魔法是摄神取念。”

    一想到我要对抗的是何等可怕的测谎魔咒,就连书上的定义我都背不全了。

    我深切地感受到一股寒意,来自未知的黑暗,满月涨潮夜般不断侵蚀着我。

    “没错,而斯内普教授就是这样一位一流的大脑封闭师,你要跟他好好学习,如果你想活下来,如果你不想要让那股力量被神秘人夺走,如果你想守护你所珍惜的眼前这一切,你就得做到最完美,”说着,他话锋一转,口吻温和而轻松,使我几乎快要以为我是在跟同龄人讲话那样愉快没有负担。“我想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会学得相当出色。说不定斯内普教授一高兴,对你觉得满意了,这学年你的跳级申请就可以通过了呢”

    我撇撇嘴。其他教授也许会,斯内普教授才不会呢。

    “如果有人问起你,你就说补习药剂课,我想如果是你用这个借口的话,应该不会有人怀疑才对。”

    好极了,感谢您教授,把我魔药学极其糟糕的印象也灌输给了校长,好极了,下一次是不是魔法部部长我愤愤地想着。

    “是的,我只有这一科在e的边缘徘徊。全优生唯一的耻辱,我也不想,但教授极其喜闻乐见。”我用尖细的音调负气地说道。

    似乎我的语气把校长给逗乐了,他笑得胡子都在颤抖。

    “瞧你,这不是很活泼吗孩子就该活泼点,你瞧,这世界上人与人之间往往要看谁比谁更豁得出去。而你你实在是”

    他顿了顿,张张口,似乎决定换一种说话艺术。

    “总之,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谢丽尔,犹豫使人脆弱,脆弱使人痛苦,痛苦使人毁灭读过这句诗吗”

    我点点头,我好像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我觉得我没问题的,我是个很能豁出去的人,不然,我也不会站在这儿接受校长先生的高度表扬了,不是吗

    我对自己的决定相当满意。

    临走前,校长在我身后加重了些语气,强调叮嘱道“我知晓你的谨慎,但还是要再三提醒你,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在做什么,包括,你最亲最爱的人。”

    我顿住脚步,心神一晃,扭头看向校长时,不太确定地皱起眉“您是指院长,德拉科还有”

    他无声地笑了。

    可我并没摸清楚他这个笑容的含义。

    直到他再次迸发出爽朗的笑声,轻轻摆手“那当然了,还有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这是肯定的。不然,她找不了你的麻烦,一定会记恨上另外的人,找他的麻烦的。你们得小心了。”

    “是,邓布利多校长,我记住了,”我闻言也立刻严肃对待,郑重点头。

    可随后我品了品,好像感觉不太对。

    “乌姆里奇还会找谁的麻烦,斯内普教授的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吗”

    “噢当然不是,其实严格说起来的话,你应该算是插班生,还有一个人对此也极其需要。”

    “插班生”

    他没有回答,只是冲我俏皮地眨眨眼,顺手抓起书桌上一团蜂蜜滋滋糖扔给我。

    “回见了,谢丽尔。”

    自从离开邓布利多校长的办公室后我一直在思考,和另外一位同学一起上斯内普教授的私下授课到底会是什么样子,我不认为他会有那个耐心单独教我,像是麻瓜世界里一对一钢琴课的老师那样,一遍教不会就再来一遍,再来一遍还弹不明白就分解开再教。

    就算他肯这样,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成这样。

    紧锁的院长办公室大门在我的手尝试着旋转门把手的时候瞬间弹开,就仿佛是有了灵性一样,我不由得惊叹教授高超的魔法,小心翼翼地走进去,顺手关好门,却被里间传来的撕心裂肺的惨叫瞬间吓得一哆嗦。

    “不不要你不能看滚出我的大脑”

    “不”

    我被接二连三传来的惨叫吓得动弹不得,连走进里间的勇气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听起来相当熟悉。

    而后,更加熟悉的冰冷的声音极尽讽刺。

    “起来起来你并没有在尝试,你没有努力你正允许我读取你的恐惧,学会对抗我”

    “我在努力我已经在努力了”

    “我告诉过你要清空你的情绪”

    “是吗那么好吧我发现此时此刻要这么做很难行了吧行了吧”

    我吓得直哆嗦,伸手想要去扶住什么,却碰倒了架子上的小瓶子,瓶子掉入储物柜边一座疑似冥想盆的魔法用具中,溅起泛着银蓝色光芒的漂亮液体。

    咕咚。

    撕心裂肺的咆哮对峙潦草收尾,两个身穿黑色巫师袍的身影,一高一矮,齐齐看向站在里间小门外的我。

    暴起的青筋,脸红脖子粗的愤懑,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最隐秘一面,随着转头的动作尽数重锤般砸向我,当事人甚至都来不及收敛一二。

    这样的哈利在我对视后瞬间,漂亮的绿眼睛里闪过了很多东西,又在一瞬间仓皇转移目光,低着头喘息,平复情绪。

    没人想要别人看到自己最阴暗最不想见人的那一面,这就是摄魂取念最可怕的地方,它揭露的不光是秘密,还有真实的黑暗的自我,提醒着我们真实的自己有多么不堪,而所有人都厌恶那种不堪,包括我们自己。

    斯内普教授安静地指着哈利身边另一张空椅子,冰冷的黑眼睛因为我的慢动作而显露出不耐烦来。

    我仍沉浸在刚刚的场面给我的震撼当中,腿都僵了。

    “达灵小姐,你迟到了,我不喜欢等人,傻站着做什么”

    我打了个哆嗦,连连点头,缓慢挪腾着脚步。

    他不耐烦地咂舌,高声呵斥“动作快我没时间看你走台步快点,快点”

    “是教授”我应答的声调也抬了八度,小跑进门,端正坐好。

    哈利和我同时在长桌前的两张椅子上坐好,彼此都没有给予对方一丝问候的言语或眼神,我知道我们都还在情绪当中。我瞥见哈利颤抖的攥紧的双拳,想要拍拍他的肩,或者握住他的手给他一些安慰和支持,但我又意识到我的一切动作都只会让他更厌恶刚刚的感觉,现在我最好什么都不做。

    我低下头。

    之后就轮到我了吧。

    我做好准备了吗

    答案当然是不确定的。

    “既然你都看见了,就省却我诸多繁杂解释的功夫,我相信你一定有做过课前预习工作,毕竟这也算是一门单独的课外选修”他眯起眼,锐利的黑色眸子扫向我,低声道,“你不像你旁边的某位没什么觉悟的高年级确实知道上我的课该做提前准备工作是吧。”

    肯定句需要一个肯定的回答。

    “是的教授,我查过资料了,我有心理准备,我可以接受。”

    “很好,总算我这里来了个人而不是没大脑的野兽。”

    教授铁青的脸色稍有些缓和,甚至难得表扬了我,尽管这表扬听上去一点都不像是表扬,还成功激怒起室内的第三人。可他的嘴角确实有了上扬的趋势,特别是在看向哈利的时候,那种弧度多了恶劣和危险的意味。

    “校长既然要求我来教你,我也别无办法只能接受,我不指望你能学得有多出类拔萃,只希望你能比你在魔药学上的表现要稍微良好那么一点。”

    我撇撇嘴,果然,就不应该指望着他表扬我更多。

    “那么先从老学员开始好吗,来吧波特,你准备好了吗,该给后辈打个样了,让她看看最差她至少可以做到哪一种地步”

    哈利闭眼前用极其厌恶的目光剜了他一眼。

    伴随着斯内普教授催眠般低沉的声线,倒数计时后对准哈利大脑的魔杖开始绽放出一种诡异的、持续不断闪烁着的白光,忽强忽弱,而与此同时,教授也闭上了眼。

    哈利仿佛受到了什么剧烈的痛苦那样,浑身战栗不止,尽管努力咬住唇,呜咽还是溢了出来,与此同时还有冰冷的眼泪。

    “不不要快离开塞德里克塞德里克”

    哈利的情绪逐渐激烈起来,整个人仿佛坐在电椅上那样焦躁不安,愈发难受,额前大滴汗珠让人看着就能感受到那股痛楚。而当我听见他呼喊出塞德的名字时,那种痛楚仿佛是电磁波,直接辐射到我的心坎,几近令我垂泪。

    哈利勉强举起魔杖,想要发动咒语,却失败了。

    斯内普教授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缓缓睁眼,收起魔法,这才放过他。

    “太弱了。我对你失去兴趣了,波特,再来几次都是如此。我告诉过你清除心灵,控制情绪,你都把它当成耳旁风,你太弱了。”

    “我不是弱者”

    斯内普教授的肩膀抽动着,发出一声短促的讥诮。

    “好了,该你了,闭上眼睛,清空杂念,努力抵抗我的咒语,什么都不要想,不然,相信我,我全都会看到的。”毫无预兆,他的魔杖转而指向我,教授面无表情地说。

    “等一下,您难道不应该先跟我解释一下我该准备什么吗,这个魔咒原理是什么”

    “刚刚已经说过了,清空杂念,控制情绪,而且这不是乌姆里奇的课堂,榆木脑壳,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只要动手去做,现在,抵抗我,闭上眼,3、2”

    “等等”

    “摄魂取念”

    不给我任何反应时间,我甚至都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建设,一切就这么发生了,我的眼前过电影一般闪过无数画面。

    伊斯灵顿的兰德庄园,我的老家,我身处在一片花海绿树之中,和我的姑姑简宁一起放风筝,风筝是她亲手做的,上面还有多彩的绘画,她真是位出色的画家。母亲和父亲坐在树荫下聊天,时不时笑着望向我。姑父开着车驶入花园,将钥匙交给管家,抱着给我买的新书和公文包小跑过来和姑姑吻了吻。虽然我没有见到祖母,不过我猜她一定是在一楼自己的房间里,一边打毛线,一边不时看向我这边,她一直都是这样,她最关心我最爱我了。

    画面一闪,姑姑,母亲和祖母随我一起来到对角巷,塞德里克和秋跟我打招呼。他的笑容被从头部汩汩流出的鲜血染得扭曲和而脆弱,但他却坚持将我抱在怀里,从致命的魔咒中救下我。他告诉我要勇敢些。可当我面对那些如漫天烟花般绽放的莹绿色魔咒时,我根本提不起一丝勇气,只能陷入哭号和无边无际的痛苦中,眼睁睁看见她们一个又一个倒下去,看见迸溅我一身的血点和肉末,猩红色蒙蔽住了我的眼。我听见女人凄厉响亮的惨叫,比爆破还要响。

    塞德里克和我面对面,一人一边,倚在天文教室宽敞的窗台上,我不停地在拿笔计算,而他在不停地吃巧克力。我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爱吃巧克力,但我又为喜欢他的那些女生开心,她们的心上人会认真读完每一封用心写好的信,满足地吃下所有卖相各异、手艺有好有坏的巧克力,而不像是有的人,连瞧一眼都不愿意。他把我拖到又大又宽敞的级长浴室,大笑着将我的头按进水里,随后用湿漉漉的闪烁着的深色眼睛望着我。

    可是那双闪烁着的深色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霎时失去了所有焦距和神采,他就像个被人遗弃的布偶,浑身泥泞地躺在地上,温暖的胸膛和手又冷又僵硬。那张全校男生加起来都比不过的俊美的脸现在脏兮兮的,了无生气,他就这么用无神的眼睛望着我,望着哈利,望着所有人,舍不得闭上眼睛。哈利伏在他僵硬的胸口失声痛哭,说不出一句话。我很想让他再揉揉我的脑袋,笑着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个合格的学生,我们什么时候会成为一家人。

    我被他推出车内,眼睁睁看着他毅然决然地驶入大海。我随着家人一起冲出环海高速,被无尽的海水和绝望淹没

    “不回来别离开我”

    我终于能明白哈利的感受了,我跪倒在地上,用手捂住头,痛苦哀嚎,撕心裂肺地哭着。我的头好痛,我的心好痛,就像上次乌姆里奇对我做手脚一样痛,就好像斯内普教授在试着把我的脑仁从颅腔内取出来一样。我知道我能从回忆中清醒证明他已经停止施咒了,但我还是无法从情绪和惨痛的回忆中走出来。

    眼泪大滴大滴砸在水泥地上,不消片刻便连水渍都不剩。

    就好像一切从未发生过。

    “13分零27秒,没想到过了这么久,难怪我看到了那么多东西。你比我想象得更有韧性,一般人在这种痛楚下坚持不过五分钟,但这不代表任何事情,你的第一次尝试仍然糟糕透顶,”他说着,再次举起魔杖,“只有忍耐是不够的,你要阻止我,重新再来。”

    “让我缓缓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哭着摇摇头,根本无法从地上爬起来。

    “黑魔王会给你时间缓和吗黑魔王派人杀你们全家的时候可没让你缓缓给我起来。”

    “我不行了我放弃了我不行了求你了教授,我真的没办法继续了。”

    斯内普教授不耐烦地吼道“那么活该你如此轻易就变成了黑魔王的猎物紧紧抱住自己的情绪不放的,不能控制他们的情绪的,深陷在悲伤的记忆中任人挑拨的,都是傻瓜弱者废物换句话说,他们没有对抗他人的力量他可以毫不费力地侵入你的心灵,达灵你是想找死么”

    “可是可是我真的”我无助地仰起满是泪痕的脸,望着他,嗫嚅道。

    哈利再也看不下去了,他一把将我从地上扯起来,按回原位,梗着脖子怒斥“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吧,我第一次还坚持不了那么久呢你该让她缓缓的她经历的痛苦够多了”

    “你还知道你的表现有多么糟糕那你就更应该端正态度努力”

    “那或许你该教导我们怎么做而不是一遍遍折磨我们不是吗”

    “我没那个时间和闲情逸致当保姆那是你们自己要钻研的事情与我无关。你们都不知道自己的时间有多紧迫,要不就是冲动没大脑,要不就是软骨头,”斯内普教授厌恶的目光瞟向我,最后停留在哈利脸上,厌恶更甚,“既然你这么想做正义的骑士那就你先来,波特。”

    哈利气呼呼地在我旁边坐下,闭上眼,被迫接受不知道是第一次的痛苦。

    但他发挥得已经很好了,显然他之前所学到的课程给了他很多帮助,他现在已经可以念出防御咒语抵抗了,虽然迟缓了些,可我相信他是在不断进步的。

    而后,痛苦再次降临到我的头上。

    我仍然抽泣着没有从刚刚最惨痛的回忆缓和过来,眼巴巴地望着教授,奢望能够再有些许缓和。

    不过我心里也知道,教授并不是那种温和有耐心的人。我所有的哀求,想要他给我一些心理准备再开始的建议,全都被他不耐烦的咂舌声和一次更甚一次的挖苦和呵斥变成更剧烈的抽泣。

    他真的好可怕我以前知道斯内普教授脾气不好,性格阴沉挺可怕的,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可怕,太吓人了我哭得更厉害了。我为什么要跟哈利一起上课,我感觉我受到了牵连,为什么这么对我

    “别哭了哭死算了就知道哭”

    他厉声呵斥道,用了之前面对我时从未有过的高声调,就像我刚进门时他对哈利怒吼时那样的高声调,我还是第一次被他这么狂风骤雨般的吼叫对待,吓得我连大气都不敢出,更不要提发出哭声了。

    “我是不在乎你死活的,要死你自己赶快去死,反正你也就是这种软弱的德行好不了了但别搭上其他人,如果黑魔王得到这个力量他会怎么样你既然为了自己的私心要担起这个责任,哪怕苟且也得给我活下去不然你就太自私了,而且邪恶”

    他一针见血的呵斥与轻蔑令我浑身一震。我没想到曾经我用来讥讽和侮辱那个老骷髅的话有一天也会返到我身上,我没想到我有天也会变成别人眼里的这副模样。这种强烈的震撼之后随之而来的事屈辱和不甘。我知道我自己是个弱者,我知道我很软弱,我爱哭,我容易轻言放弃,但我并不邪恶,我不是那个老骷髅,我也不自私。

    我咬住下唇迫使自己将所有呜咽憋回去。

    “我不邪恶,我要活下去,我可以,我能忍受我能忍受”

    “说过多少次了不是让你忍受,是让你反抗反抗”

    我用力点点头,眼泪随着头部动作甩了出来“我反抗,我会反抗的,我可以,教授,你来吧,我有心理准备了。”

    我哆哆嗦嗦地动着嘴唇,强迫自己抬头迎上教授冰冷的乌黑的眼珠。

    他眯起眼,微微侧过头,用一种我捉摸不透的视线盯着我,缓缓举起魔杖。

    “让我们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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