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汉娜

    许久不见,别来无恙上次写给你的时候有跟你提起潘西,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我的劝利用闲暇时间多练习练习咒语,我希望你有努力,因为我真不希望同样作为级长而你被她那种讨厌鬼比下去你才是最棒的

    五年级最近的课程越来越多,厄尼已经快要被逼疯了,但他没有忘记你的嘱托一直用心地记笔记当然这其中也有我每天每天不间断地督促,他说他圣诞节的时候会把笔记复印一份一起寄给你,不过我们都更希望到时候你能回来和我们一起在霍格沃兹过节。当然,我们知道你要处理艾博太太的身后事,十分繁忙,如果没空也不要紧,你慢慢来,别着急,我们都会等你回来的,多久都等。

    但,答应我还是要多做功课勤加练习好吗自主学习很重要,你的压力很大,我对此感到很难过,可是事情都堆在一起了,没有办法。斯普劳特教授还期望你七年级可以竞选女学生头儿试试呢,你的成绩一定得干净漂亮才行。我相信你可以的。

    至于我,我和德拉科和好了,很奇怪对吧,我以为我们会分手的,我一直在等这一天,我跟他摊牌了,不过好像我们还有一些时间我希望你不要再为此专门写信骂我了,算我求你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又不是没男人就不行的小姑娘我只是觉得,他好像真的了解我对他的感觉了,在我几乎快要放弃的时候,他又让我觉得,我还是能对他起到一些影响的,我还是可以对我对他的这份感情负起责任来的。

    所以我打算再试一次,要是他还让我失望的话,可能我就会选一个恰当的时间,把那些话再说得不那么委婉了。到时候我跟你保证,你会是第一个知道的。

    说到保证,德拉科让我代他跟你道歉,他当时并非有意在你的伤口上撒盐,他并不知道你家里的噩耗,而且当时又在气头上总之,实属无意,他之后不会提这件事了,也希望你能原

    我蘸了蘸墨水,因着不知该怎么续写下去而停顿。

    我有点编不下去了。

    再编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是德拉科能说出口的话了。

    事实的真相是,我和德拉科确实是和好了,就在魁地奇赛结束的第二天凌晨。德拉科这个无赖,非说他一路来追我伤口裂了痛得要死,让我晚上陪着他不许走,我搬出宵禁校规,他就搬出了上次我受伤他彻夜陪床的事压我,说我双标,说我说一套做一套,我迫不得已留下来陪床。

    结果,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早上我再次被庞弗雷夫人的怒吼叫醒,发现我再次和德拉科同床共枕,再次睡在他的怀里,再次被庞弗雷夫人露骨的批评弄得无地自容,她让我们“不要每次都在她的医务室亲热”,还说还说啊我真的是难以启齿,那句话真是太让我丢脸了,我不想回忆

    可我记得我明明是趴在床边睡着了的怎么会跑到床上去呢虽然没有证据,但我生了德拉科整整两天的气没跟他说话,他太过分了,拿女孩子的脸面当什么了我又不是那种女孩子

    德拉科被我的冷战吓到了,我很明显感觉到他慌了,估计是之前我三十多天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的记录就像他说的让他服了,让他害怕了。这让我暗自得意了很久,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且擅长用冷战这种手段无声保持不满总之,结果就是,他来我上课的教室堵我,跟我道歉了。

    他很少跟我道歉,这令我很满意,他总算有点想要拿出态度的样子了。

    但,还不够。

    我板着脸装作仍然生气的样子冷淡地告诉他,如果不跟纳威和汉娜道歉,那之前我们说的话就当做白说,我需要他的态度,不然我没办法继续面对他。

    他激烈反抗的态度和骂街般不堪入耳的言辞都在我意料之中,所以我又开始无视他了。

    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就放弃反抗了,脆弱得让我不敢置信,我以为他至少还要再试图跟我抵抗两天的。他还真是个没骨气的男孩。

    第一个接受他道歉,或者说,被迫接受道歉的纳威,一直在我面前努力控制着自己紧握的双拳,可是涨成酱紫色的脸仍将他的情绪出卖得很彻底。谁让德拉科道歉也不好好道歉,还侧着身站着,双臂抱胸,头颅高昂,活像一个对自己手下运动员不满的教练。从这样一位教练口中说出的“我当时只是想找波特不痛快,没说你,别什么帽子都往自己身上扣,差不多就行了”,要是能让别人满意,那才是活见鬼。

    纳威差点没冲上去把上次没揍成的拳头补给他。

    我拼死拦下纳威,好说歹说,苦苦哀求,眼泪都快出来了,又被纳威无声的怒视洗礼了五分钟,他才憋足了气,不情不愿地同意给德拉科第二次机会,准许对方重新组织语言。

    接着我又是好一顿做德拉科的思想工作,刚刚忍住没流下来的眼泪派上了用场,我刚从纳威身边走到德拉科面前,眼泪便扑簌簌地流下来了,我哭着扑到他怀里,软硬兼施,又磨了两分钟,还踮起脚主动吻了他,夸他有勇气敢作敢当很男子气概,他才重新说出口。

    勉强的一句“我不是故意说你的,别介意”,而后是再也抑制不住地想要逃离这里的冲动。他拖上我,话音未落便大步流星地离开。我想他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因为我清晰地听到他一边走一边咕哝着“蠢猪隆巴顿”,我连续高声提醒他好几次注意言辞,烦得他再也不能装聋作哑,他这才闭嘴。

    过程之艰难,又怎么会是信上这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包括他同意我代他给汉娜道歉这件事,我又像经历了一场恶战般疲惫。

    但好在我赢了。

    赢的人是我,尽管这只是短暂的胜利,尽管我对他打死也不愿意跟哈利道歉这点仍不太满意,不过我觉得这是个好兆头,他在改变,而且是往我希望的好的方向去改,他比以前在乎我的看法和感受了。我也不指望他能一夜之间改头换面变了个人,这不现实。我只想看到他的态度,这就够了。

    但我怎么可能让汉娜知道这些背后内情,打死我也不会。汉娜厌烦德拉科厌烦到骨子里了,我怎么也得稍微为他加几分吧,聊胜于无。

    可是又不能写得太诚恳太客气,那就很假。

    真是麻烦德拉科这个混蛋竟给我添麻烦

    我烦躁地扔下羽毛笔,决定暂时搁笔晚上再写。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在赫奇帕奇长桌坐下,和朋友们边聊边吃的时候,贾斯廷忽然从长桌的尽头向我招手,喊着我的名字,他身旁好几个高年级都是一脸期盼的模样,就好像在叫我快点过去找他们。

    虽然有点疑惑,但我还是照做了。

    “怎么了”

    我走了过去,他便示意我随便找空位先坐一下。我寻觅了一下,便在厄尼身边的空位坐下,仰起脸不明所以地望向这一群五年级生,往日这里也有汉娜的,想到汉娜,我又有点沮丧。

    身旁的厄尼表情也不太自在,看起来好像心情也不怎么样。

    “谢丽尔,如果你来做天文学的普等巫测模拟题,拿o的把握有多大”贾斯廷将他的练习册递给我,一脸凝重。

    我警惕地看了一眼,没有接过去“找人代写作业是作弊,这不合规矩。你别这样。”

    苏珊善意地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怎么可能这么做。我们是想请你帮我们补习一下天文学。”

    “别恶作剧了,万圣节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我噗嗤一声笑得开怀,满不在意地摆摆手。

    但他们没有一个人笑,他们都很严肃,这令我有些尴尬。

    我缓缓敛去笑,皱着眉为难地问“你们不会是认真的吧”

    “辛尼斯塔教授日益疯狂地给我们增加作业,导致我们现在已经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了。”贾斯廷叹了口气。

    “你们为什么不找别人呢,赫敏怎么样她可是万事通,她什么都会的,肯定比我懂得还多,我只是个低年级,我连如尼文都认不全呢。”

    趴在桌上的厄尼终于发话了,仍然一脸不开心“大家都知道你是低年级,找个低年级来讲课是挺没面子的,可我们没招了,我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赫敏,但我们最近啊不是,她最近在忙些别的,牵扯精力过多,没空做和学习相关的事,也没空管别人了。”

    赫敏没空学习你还不如告诉我地球要毁灭了。我有些气恼地看着厄尼,他可真不会编瞎话。

    可是看他们好像真的没辙了的样子不过再怎么样也不能找我吧,虽然我天文学是不错,可这样太不像话了,哪有低年级给高年级补习的

    “拜托了谢丽尔,全霍格沃兹只有你把天文学当成一门正经科目去学,还搞什么学术研究,大家前五年都是一边上课睡觉一边写论文水过来的。你就当救人一命,恩”

    苏珊用她那张可爱的圆脸委屈巴巴地望着我,简直犯规。我哪里还有理由拒绝。

    我只好认了,谁让我在学校一直受到这些高年级的照顾,他们都特别喜欢我。

    “那好吧,只要你们自己心里过得去,”我扫了一眼厄尼,“我会尽全力的。”

    大家都很开心,除了厄尼,厄尼不太敢看我,面露尴尬,我猜他还在纠结面子的问题,有点想笑,却绝对不敢在他面前笑出来。

    可等到了约定好的晚上九点补习的时间,厄尼就再没露出过那种表情。五年级生聚集在公共休息室靠近火炉的一张圆桌,还真的在认真听我帮他们解作业题和分析考点。我原本以为苏珊说他们五年来都是水过来的只是夸张描写,没想到是真的。

    接受过和我一样的精英式麻瓜教育的贾斯廷,总体看天文学得还可以,是他们中脑袋最清醒的,只是背景知识的部分背诵记忆得一团乱,难得记住的还都是麻瓜界的表达方式,得重新背。苏珊最糟,她连土星的17个卫星的名称都能记混,而这是一年级的问题。

    看来午夜场课的觉果然很好睡

    我有点崩溃了,看来得从二年级教的基础常识部分给他们补,还得背着辛尼斯塔教授进行,不然,她肯定气得黑脸了。没办法,谁让大家都对这种根本和提高魔法水平完全不相关的“副科”不感兴趣呢,可再怎么不重要,普等巫测也是必考啊他们就不能等到考完再放飞自我

    我一边在贾斯廷的卷子上连续不断地打叉,一边摇头。

    未来小半年,他们绝对没有放飞的机会了,我要回去制定一个天文学每日复习计划给他们人手一份。这些大男孩大女孩自控能力太差了,竟然还得我一个小他们两岁的姑娘督促真是头疼。

    想到什么立马去做,这就是我的行动力,当天晚上我熬到凌晨三点半,针对他们每个人做模拟题的得分情况制定了侧重不同的学习计划,如果他们严格按照我的计划走的话,拿e应该是没问题的,这应该算是很漂亮的成绩了,鉴于他们中很多人只求不挂。

    第二天早餐时,我特地比平时晚了些来餐厅,就是在等所有五年级聚齐的时候一并发给他们。厄尼的脸当时就变得惨白,他的基础并不是那么好,可又不能不听我的。

    “太可怕了谢丽尔,”厄尼快要哭了,“你简直是个魔鬼。”

    “多谢夸奖。”我头也不抬路过他身边,走到二年级的同学身边坐下。

    而后,一只鹅黄色的千纸鹤扑腾着翅膀,在我身边绕了一圈又一圈,吸引来室友的目光。

    我呆呆地望着那只纸鹤,后知后觉地伸出手,才想到它在我身边也许是谁要送我的。

    它缓缓收起翅膀降落在我的掌心,身体上淡淡的白色柔光逐渐消失,变成普通的折纸。

    我拆开它的腹部,上面简单只写了几行字。

    与我郑重约法三章

    第一,不要吵架。就算要吵,也严禁冷战。

    第二,就算冷战,也必须要有一个人先开口说话,轮流来。

    第三,离贾斯廷远一点。保持十英尺以上距离最佳。

    签个字然后再还给我。

    我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猛地转头,看向这个未署名的传信人。

    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朋友正隔着格兰芬多长桌用一种笃定而焦急的眼神催促我,示意我赶紧签字。

    我冲他甜甜一笑,眨巴着眼,当着他的面,从自己袍子的大内兜里掏出羽毛笔,慢悠悠地书写着,就在他的张扬潦草的字迹下面,添上属于我的,规整扁胖的安瑟尔体。

    根据阁下的约法三章,提出我的质疑

    第一,谁都不想吵架,可一旦吵起来,我就是不想跟你说话,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

    第二,同意有人主动破冰,但不同意轮流来的这一观点。应该是谁的错谁主动说话才对,这对我不公平。

    第三,我不懂这条跟前两条有什么逻辑关系。而且也不必要。

    我想了想,又很恶劣地勾起嘴角,在最后补充上一句。

    驳回上述提议。不用签字了,你知道就好了。

    随后我学他的样子来折纸,本想折个玫瑰花,但发现我忘记怎么叠了。想改千纸鹤,我又折不好,那个千纸鹤只有一只翅膀是能动的,另一只是残疾。我试飞了好几次,它怎么都扑腾不起来。气得我想把纸给撕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嗤笑,虽然离得很远,但还是很刺耳。我有点窘迫,想找埃莉帮我,但又不好意思被她看见内容。

    于是我想到了最简单的办法,是的,我才不会难为自己呢。

    我抽出我那根有点长的魔杖,用微微泛红的杖尖轻轻点了一下,桌上的鹅黄色的纸球就像金探子那样有了灵性,漂浮在空中,不断朝着斯莱特林长桌的方向滚动着,而后,那熟悉的嗤笑声也逐渐响亮,变成开怀大笑。

    我咬着牙忍住羞赧,装作听不见的模样。

    很快如我所想的,德拉科再也笑不出来了。

    我慢悠悠地又吃了两口麦片粥,直到急促的脚步声向我逼近,直到德拉科隐隐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你跟我过来一下。”

    意料之中。

    我擦了擦嘴唇,拎起背包,在相当多的同学的注目礼中跟在德拉科的身后离开礼堂。

    等我们已经离开主楼,在寒风中走得很远了,他才按捺不住,扭过头质问我“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都传纸条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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