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cg toard the fishg e”

    火焰,我默默在心里说道,火焰,火焰,火焰。

    我用右手紧紧压住左手手腕,试图哪怕用挤的也要将我的魔力挤出来那么一点。如果我现在的目光能聚焦生火的话,那可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转啊转啊,时光轮回,奔跑直到,冲向终点。”

    我不断轻声咏唱着,终于,掌心出现了那么一丁点噼啪的亮光,就像小时候玩的仙女棒。

    我开心得要跳起来了,松开手腕,再暗暗集中注意力,想要它继续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

    出乎我意料的成功就这么敲开了我的门,火焰仿佛被我鼓舞似的,倏地窜起二十英寸高,我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两步想要收手,可火焰就像有了生命似的变成长龙的模样,呼啸着,盘旋着,朝我扑来。我险些被烧掉发梢,勉强躲过一劫,第二轮攻击又来了。

    念出清水泉涌咒语的是德拉科,就在第二轮攻击正要开始的关头,我看见他站在门口,魔杖直指火龙,泉涌如龙,水火相撞,滚烫的蒸汽随着“嘶啦”的声音迅速在魔药教室弥漫开,还带着些刺鼻的硝烟。

    我剧烈咳嗽着,摸索着想要开窗换气,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间教室是没有窗户的。熟悉的力量透支过后的眩晕感支配了我,我忍住胸口的恶心跪倒在地,双手掐住脖子,艰难呼吸着。

    不行,喘不上气来,我好难受我感觉我要被溺死在海里了。

    我开始眼冒金星,耳边轰鸣,迷蒙中听见德拉科的声音长蛇般蜿蜒入耳,可他说了什么我实在听不清。

    意识重新恢复的时候我半躺在德拉科的怀里,他怀抱着我,单膝跪地支撑身体。他一手扶着我的头一手在给我灌哮喘的特效药,眉毛眼睛鼻子仍然是昨天生我气时候全都皱巴巴拧成一团的模样。

    “德拉科dra” 我迷蒙地眨眨眼,脑子还是有点不清醒。

    “神经病sycho。”这就是他回我的话。我撇撇嘴,又不是玩对暗号,玩什么英式幽默。

    我的态度显然让他十分不满,他将空药瓶揣回我兜里后,伸手在我脸上狠狠捏了一把,凶巴巴地瞪着我,质问道“还不承认自己疯了在魔药教室玩火焰,你要做什么,被斯内普关一年禁闭吗你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这个咒语,它太强大了,它”

    说着,他的眉间刻痕越来越深,盯着我的目光越来越迷惑。

    “这种感觉是什么达灵,你用的是什么咒,怎么跟我学过的火焰相关的咒语都不太一样”

    我慌张地从他怀里爬起,拍着并不存在的尘土,状似无意地冲他笑笑“噢这个啊,是塞德里克以前送我的书,他说他学过了已经没用了,让我当课外参考书学一学,所以我猜是跟更高等级的魔咒学相关的吧。我试了试,实在是太难了。”

    “是这样吗”他的目光片刻都不放松。

    我有点不敢去看他,匆匆在原位坐下,将桌上那本书和其他练习册一起往挎包里塞了塞。

    “当然了,你也知道,塞德他最擅长的就是魔咒学和变形术,还在修高级选修呢,会更高难的也不奇怪,你的魔咒学也很厉害,以后选修高级课程肯定也能学到这些。”说了这么多还不去看他的眼睛显得也太心虚了,我得自然一点,于是我奉上一枚崇拜而向往的笑容,仓促和他交换了个视线。

    “那是当然。”他哼了一声。

    我咽了口口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巴巴地望着他。

    他迟疑了片刻,抬起眼,与我再次四目相对。

    “你”

    我们不约而同发声,又十分默契地陷入沉默。

    德拉科默默在我对面坐下,从包里拿出标准咒语第五级,一言不发地开始阅读。我看他那副专注的模样,有点紧张,只好率先试探。

    “德拉科”

    “干嘛”他一边握住魔杖试着挥了几下,一边头也不抬地应付我。

    “你是不是不生我气了”我趴在桌上,眼巴巴地仰望着他的脸,“我向你发誓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完全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我还问麦格教授怎么变小猫猫,可是我根本就对当一个阿尼玛格斯不感兴趣,所以我想说那些都不是我的本意,不是什么酒后吐真言之类的露出本性,你就把我说得那些疯话都忘了吧”

    “所有的话都是疯话吗”

    我被他这么一打断思路都忘记了自己刚刚说到哪里。

    他终于肯看我一眼了,尽管那只是淡淡的没有情绪的一眼。

    “我问你是不是那天说得所有的都并非本意”

    我忙不迭点头,紧跟上诚恳的目光以示清白。

    他被我的目光黏住,放下书,认真地看着我,又问“那你说你爱我呢”

    完全无法招架也意想不到的问题。

    我的脸倏地烫了起来。

    “我我”我窘迫得不敢去再看他深究的视线,只能低着头咕哝,“我不知道。可能是真的吧。”

    教室里忽然陷入一阵奇怪的沉默。

    我听见德拉科有些厚重的呼吸声,就像是疲惫地吐出一口浊气,紧接着是拖动椅子的声音。当我抬起头时,德拉科已经收拾好书本和包离席了。

    “德拉科”我在身后喊他。

    但他的脚步没有停。

    空旷的教室再次只剩我一个人,我忽然心里堵得难受,放下笔,再也读不进去书了。

    我知道他也许是对我那个答案感到不满可我我说不出口,这太让人羞耻了,而且我并不确定要不要这么快说这句话,毕竟这句话的含义太不一样了,我有点怕,尽管我完全不清楚有什么可怕的。

    我很想再勇敢一些,再厚些脸皮,像我以前表露心迹那样。我该那样做的,只要我勇敢一点点,德拉科知道以后,一定会很开心的,他开心了,对我的态度也能好些。

    我再也不想回到以前他对我冷着张脸言语相讥的时候了。

    如果我说不出来,那我就再用写的,写不出来我就用画的,我能做到的,因为我清楚在我心里那句话是真的。

    笃定了决心,我再也坐不住了。我连东西都顾不上收拾,疯也似的在走廊上狂奔,努力搜寻着德拉科的背影,他很好找的,他很特别的,他有一头淡淡的金色短发和淡蓝色有点发灰的大眼睛,皮肤白得像纸片人,虽然没有说好看到全校就这么独一份,可我还是只痴迷于他。

    “德拉科”我用颤抖而尖细的声音高声呼唤着,加快了脚步,“德拉科德拉科”

    他就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向前走,脚步还越发快了些这个人真是的他这不是故意在刁难我嘛我急得眼泪都要出来,可我还是得忍住,他不喜欢我哭,我自始至终是知道的。我是在意他的感受和心情的,和他不同。可是可是我的眼泪不听话,我的心跳也不听话,我还是被风吹迷了眼,带着了些哭腔。

    “德拉科我说我爱你你听见了没你给我停下”

    长长的走廊连接着几间魔药教室还有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周围三三两两的年轻巫师,胸前都是绣着斯莱特林的花纹,但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有一种预感如果我不使出浑身解数留住他,他一定会越走越远,他不会为我停下来的。

    周围同学齐齐惊愕地抽气。

    德拉科终于停下了脚步,可我再也跑不动了。

    我弯下腰,扶着膝盖,剧烈喘息着,眼泪大片大片淌了下来,模糊了视线,将与德拉科相隔的那一段长长的路晕染得好像近在咫尺。

    我闭上眼,心里疼得连一口气都提不上来。但我知道我得继续向前跑,不然他不会等我太久的,他不喜欢等人。再不快点,我就再也追不上他了。

    “我爱你德拉科。”

    不知道是哪个女生的惊呼在我身边传来,夹杂在那些窃窃私语里让我浑身热乎乎,脸红心跳。让他们笑去吧,我不在乎,再在乎那些有的没的男朋友都要没了,去他妈的吧

    我抹了一把眼泪,起身,拖着沉重的躯干挪移着,一步,两步,三步直到结结实实撞上一个冰冷的胸膛。

    我嗅到了熟悉而浓郁的男士香水味,是积久的皮革,是焚烧的檀香,是透着些青涩的树苔。

    还有被小心隐藏起来、不容易被捕捉到的,德拉科自己的气息和味道。

    我呼吸一滞。

    “那么多人都在看着你,你在做什么啊神经病,”他的声音细若蚊蝇,却还不忘裹挟威胁,“要是哮喘再犯病,没人再会去救你了。”

    “你会来救我的。我一点也不怕。”

    尽管上气不接下气,我的眼神仍然笃定,我希望他能接收到那份笃定。

    他注视着我,眸光闪烁,耳廓逐渐变红,那种火烧云般的红迅速蔓延开来,让他侧面的脖颈和脸部看上去就像被烈日晒过,斑斑驳驳。

    “你不是说你不知道么,现在说这种话做什么,”他匆忙别过脸,不再与我对视,却只是将那红得斑驳的那面侧脸暴露得更明显,“你就会装,谢丽尔达灵,你就会在我面前装相。”

    “你可以不相信我,说我是在骗你,是在装相,但我可以装一辈子给你看,就这么一直装下去。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你总会相信我是真心”

    “我相信。”

    德拉科一如既往喜欢打断我的思路。我又陷入大脑当机的僵局。

    “啊”

    他转过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凶巴巴地说“我说,我相信你你脑子可真迟钝,慢郎中什么事情都慢慢来、往后拖,有什么话不早点说,硬巴巴往外一个字一个字崩,什么都挤不出来,跟你说话真的很费劲你知道吗”

    我替自己委屈辩白“我只是说不出口嘛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我不擅长说那种肉麻话。”

    “你不擅长”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瞪大了眼,稀奇地瞧着我,“如果你不擅长的话还有谁更擅长你自己品品你上次给我写得那封信,那些用词,我当时我都懵了,还想问问你那些肉麻兮兮的词你都是从哪儿学会的,怎么一写可以写这么多”

    “那不是那不是在纸上嘛和亲口说能一样么,你欺负人,”我皱起眉,“而且用写的本来就对女生比较有利啊,女孩子在写作上本来就天生有这种肉麻的才华,不过男孩子更擅长用口头发挥。谁像你”

    德拉科难得平息了些的情绪又开始暴躁起来“我怎么了”

    现在想说“没怎么”是不是晚了。

    我痛苦地闭上眼。做人不能太实在,是德拉科教我的道理,该骗骗人的时候还是要骗骗人的,反正,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你很好,都是我的错,行吗”

    我闷闷不乐地将所有帽子全都接下,一头扎进德拉科怀里,认命地叹了口气。

    “只要你相信我,只要你高兴,我都随你,行吗”

    当我感觉到德拉科的手缓缓地环住我的时候,我知道,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反正这对他来说是个只赚不赔的买卖,他怎会错过这档好事

    我不情愿地哼了一声,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那不是德拉科的女朋友吗她是不是又喝多了”

    “天呐她是酒鬼嘛怎么天天发神经”

    “谁知道,看着傻乎乎的,好像没有传闻里那么聪明。”

    耳边议论完全没有平息的趋势,真是气死我了他们都没课要上的么在这里看八卦很开心我气得从德拉科的胸前抬起脸,朝那几个嘀嘀咕咕的女生反反复复大喊“我没喝多我没喝多要你管,真惹人厌”

    头顶传来德拉科幸灾乐祸的笑声。

    “她真没喝多,”他笑得停不下来,将我搂得更紧了,单手捋顺着我的长发,“她只是脑子不怎么好使,是个傻子。”

    “我的脑袋很聪”

    我刚想辩白什么,便被他用吻尽数封缄。

    耳边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又开始了,我感觉我的脸都快要熟透了。他怎么可以当着这么多人做这种事呢这不合规矩我们可从来没这样过

    他的唇缓缓离开我的,亮晶晶的眸子将我的窘境尽收眼底,显露出促狭的笑意。

    “这时候才知道害臊,恩早干什么去了。”

    我磕磕巴巴说不上一句,又羞又气,于是决定把头埋在他胸前当只鸵鸟,看不见就当没发生过。

    德拉科见状笑得更厉害了,整个身体都在发抖,气得我想掐他。

    可我又舍不得。

    这个无赖我恨他除了逼我还会做什么,他是不是恨不得我把心剜出来给他看真是的,什么事情都要说出来哪还有心照不宣的浪漫,都只剩下不知羞耻了好嘛

    我气呼呼地想着。因为我本以为他也清楚,不用我说出来的。

    就像我本以为,我们彼此都深深了解对方一样。

    但显然很多事,有时候你相信并不代表那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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