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姜执一点小奖励。

    她走近中岛台,灵机一动,“李姨,我来熬点粥吧。”

    聂星琢追溯自己上一次下厨的时间,发现根本没有下厨的记忆,更加觉得这个奖励珍奇贵重。

    李姨“太太亲自下厨算怎么回事,我来就”她突兀顿住,脸上笑意更显,“太太是想给先生做”

    聂星琢觉得这句话略显亲密,好像她多珍惜姜执这早回家的一次似的,但想了想还是没反驳。

    她没下过厨,自觉熬一碗粥姜执就该谢天谢地,也没心思想其他复杂的粥品,只选了最简单的小米粥。

    虽然聂星琢明说着她要熬粥,但李姨给她开了锅,拣了米,非说聂星琢做了什么,那就是她把小米倒入锅里,看着烟雾袅袅。

    聂星琢看粥简简单单颇为寡淡,有点后悔没选个让人垂涎欲滴的菜式。

    不过聂大小姐第一次下厨,白粥姜执也得喝下去,更何况这还不是白粥,里面蕴藏了聂星琢抬手落米间的辛苦劳作。

    聂星琢回想起有一次见方恬熬粥似乎加了苏打,见李姨忙碌就没出声询问,自顾自加了一勺苏打,小勺量少,聂星琢又加了两勺,满意地看着水汽沸腾。

    李姨回头看见聂星琢拿着小勺,上来帮忙,“太太想加什么”

    聂星琢“我加了苏打。”

    李姨应下,接过小勺放回去,“苏打可不敢多放,洒一点就行。”

    聂星琢对自己熬粥的流程颇为满意,觉得每一步都完美无缺,简直神厨再世,她心底嗷嗷待哺等着粥熬好,面上颇为矜持,一副下厨 easy的谦逊虚心。

    这一切终止于她率先尝了一口自己熬的粥。

    聂星琢捧着小碗,咬着素白的玻璃勺,小脸都皱到一起,久久不能平静。

    这碗东西是谁做出来的竟然敢塞到她尊贵的嘴里好苦。

    李姨注意到聂星琢神色不对忙接下她手里的碗,关心道“太太,你怎么了”

    聂星琢默默把玻璃勺拿出来,在这极快速的几秒里,她意识到自己从神厨的位置上栽了下来,主动把下厨捧上地狱级难度的神位。

    为什么这么苦明明她每一个步骤都认认真真毫无错误。

    她恹恹回应,“粥好苦。”

    李姨想到什么,“太太,你是不是放多苏打了”

    聂星琢反驳,“我就加了三勺。”

    “”李姨一时哭笑不得,“苏打加一勺都嫌多,洒一些就好,不过太太第一次下厨难免的,先生一定会知道你的心意的。”

    别了,他可千万别知道。

    聂星琢把碗推远一些,又有点舍不得,不论味道如何都是她第一次下厨,虽然她喝第一口的时候恨不得当场去世,但说不定仔细品味也别有韵味,不是还有人专爱苦味吗。

    她暂时没有仔细品味的勇气,决定把这份重任交给姜执,于是歇了清理掉整锅粥的心思,只让李姨倒掉了自己这一小碗。

    姜执今天果然回来的早,进门时粥正好维持了二十五分钟的保温状态,聂星琢想粥就不可避免想到姜执,见他回来破天荒地主动笑了下,细究之下还能看出那么点温柔缱绻。

    还不待姜执解惑,李姨已经开始为这对小夫妻的感情升温添柴加火,“太太今天听说先生要早回来,特意早从画室出来为先生熬粥,现在粥热着,先生要不要先来一碗”

    聂星琢不理解地看了眼李姨,说粥就说粥为什么要加前缀,她早从画室出来跟姜执有什么关系,那是她提笔如有神的结果。

    不过解释好像也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聂星琢默了默,没说话。

    姜执自然不认为聂星琢会为了他洗手做羹汤,不过聂星琢下厨还是让他颇为意外,他印象中聂星琢惯爱享受,不曾想还会踏足厨房。

    他应下,“好。”

    两人移步餐厅,聂星琢克制地盯着姜执,虽然这碗粥出乎她意料的苦,但毕竟是首次下厨,心里还是颇为期待喝粥人的反馈。

    姜执看了眼聂星琢,聂星琢立即偏开视线,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模样,余光还是忍不住往过瞥。

    姜执微哂,就着聂星琢的热烈视线喝了口粥。

    他把粥放下,动作慢条斯理,观表情看不出满意与否,聂星琢忍了忍,没忍住,“怎么样”

    姜执抬眸,毫不客气地评价,“厨房不适合你。”

    聂星琢感觉脸蛋倏地烫了起来。

    她第一次给人熬粥,不要求姜执感恩戴德,再不济也应该说声“继续努力”,没想到姜执如此不留情面。

    聂星琢无意识地盯了姜执一会儿,李姨正巧把冬瓜荷叶汤端上来,聂星琢收回视线,声音很冷,“李姨,把粥倒掉。”

    她就是善心泛滥才给姜执熬粥,他就该这辈子都和冬瓜相依为命。

    李姨愣住,“怎么突然”

    聂星琢起身离座,李姨不知道刚才还高高兴兴的太太怎么就突然气成这样,下意识道“太太,您还没吃饭。”

    她是疯了才等姜执回来一起吃,自己一个人快快乐乐进餐不好吗。

    聂星琢径直上楼,留下一室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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