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三郎,还有院子里的银子,我如今眼瞅着又要做回地里刨食的穷小子了,你肯定更不想同我过日子了”
    襄桐眼下十分确准了,这沈庭是醉着的,且还醉得不轻,一番话毫无道理也就算了,连银子都被他拿出来胡诌。
    想了想,还是得先哄他撒手再说,孤男寡女的搂抱在一起,便是沈庭没有歪念她也不习惯。
    “二郎别乱想,我何时嫌弃过你,当初我来沈家时,你可没得过什么山田的,我那时都没走,如今更不会走的。”“咱们好好说说话,你也把手先松松,我喘不得气了。”
    沈庭似是不十分相信,手上力道不松。“你既不嫌弃我,为甚从来不肯叫我官人说到底,你就从没想过跟我成了真夫妻,你果然还是要走的。”
    襄桐在黑暗里身上一僵,沈庭已不觉将手往下挪了挪,搁在她肋下的痒肉上头。
    她只得扭动身子躲闪,却感觉沈庭愈发躁动不安起来,甚至已经把脸靠近她脸颊,那感觉,竟像是在,索吻
    慌忙中,襄桐赶忙自救,“官人,我叫你官人了,你先松手。”
    对面的沈庭听到这两个字果然似被触发了某个机关,立时将脸拉开了距离,手也由环抱改做扶着她双肩。
    “娘子,娘子你肯叫我官人了娘子肯叫我官人了”
    襄桐看他大吵大嚷的,唯恐惊动了南屋的沈赵氏和沈庆,赶忙伸手去捂沈庭的嘴。
    “你小声些,娘和三郎都睡下了,别吵醒他们。”
    沈庭“唔”了一声,由吵嚷变作嘿嘿窃笑,还不由分手把襄桐捂他嘴的那只小手拉下来,包裹在他一双大掌之内,“娘子说的是,不能给娘知道,你从前只是勉强留在咱家的。”“娘子你放心,就算咱家往后没有山了,我也不会让过苦日子的,大不了,我就去从军,到时当了武官也能给你和娘挣来诰命,不会比大哥差的。”
    襄桐听他提起沈庚,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在沈庭心中,其实隐约也是有过比较和自卑的,包括他害怕失了霍山后自己会离开,在强硬外表下也是充满了不安和忧虑,所以今晚,他才会如此容易喝醉吧
    其实也挺让人心疼,只怕过去没遇见自己的时候,他也是一贯伪装成家里的顶梁柱,连个能发泄倾诉的人都没有。
    想到这里,她轻轻将手抽出,反握住沈庭的大手。
    “无论二郎贫也好,富也好,你都是我心里最了不起的人,你若真心想从军,也定是成百上千人里头最威风凛凛的那一个。”
    沈庭听她夸赞,却似极其不满,又一把把人抱紧在怀,“娘子怎么又叫我二郎不是说好了要叫官人吗”
    襄桐越发觉得沈庭醉酒后仿似变了个人,倒比个三岁顽童还难哄,但她被人制住动弹不得,想着叫一回也是叫,叫两回也是叫,豁出脸面又在他耳边唤了一声,“官人,夜深了,你该睡了。”
    沈庭懵懵懂懂“哦”了一声,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那我要抱着娘子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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