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寂静的庭院中异常明显。他歪了歪头“怎么了这就想击败我”
    “请不要那样说主公大人。”镜花起身,指甲上还残余着一点触摸石子的齑粉,他看着不死川一字一句的说。伊黑下意识的便绷紧了身子,随时打算出手打断他们两个的攻击。
    “没事的,镜花。”
    产屋敷的视线稍稍的偏移了原地,看向镜花所在的位置,彼时诅咒还没有完全的侵蚀掉他的眼睛,他仍旧能看见暗发的少年面无表情但是不满都要溢出来的样子,和与之对阵的风柱可以称得上是狰狞的容颜。
    他只是仍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却让镜花的动作一止,如同泉水叮铃的声音裹挟着柔和的气团冲淡了两人之间过于僵硬的气氛。
    他的神态平静依旧,其中悲伤与感慨不作伪,只是他习惯于了作为主公的理智与克制,于是那悲伤所漾开,便也显得格外轻柔,轻柔的像一层薄纱缓缓的拂过心间,连刺痛都不曾留给他人。
    “我年少时,也曾任性的想要练剑。”不忌讳的使用了任性作为形容词压在一个尚年幼的孩子上,产屋敷道,“但是我的身体不能支撑我去杀鬼。”
    “和你一起出任务的那位剑士,是叫做匡近吧,”他稍一颔首,折成四叠的信纸便在一旁儿女的协助下被递到手中,他面色平和,浅紫色晕染开的羽织消弱了他面庞中病弱的部分,而更多的晕染出独属于他本人的奇妙的旋律,“这是那孩子的遗书。”
    不死川几乎是征愣的拿过了信纸,是那种触感还略显粗糙和泛黄的纸,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能寻找到的最最珍重的纸料了。
    在加入鬼杀队的时候,不死川曾经也写过一份遗书,彼时还向他讨要内容看的青年却早已不在了,却仿佛内心相重叠,他们在遗书上写下了几乎是复刻般的话。
    “他说,希望重要之人能带着笑容,幸福的活到颐养天年的那一天。”
    “希望他们的性命绝不会受到不合理的威胁。”
    “即使自己到时候,不能活着陪在那个人身边,也希望他能活着,希望他能活下去。”
    镜花敛下眉眼,因此他错过了那滴泪的落下,它与主人的意志并不相符,但是滑落之际它抚过他交错的由鬼与自己共同铸建起的疤痕,它们像沙做的城堡缓缓地融化,竟然化去了他身上那股逼人的戾气。
    纵使仍然模糊不清,但是风在说,他在悲伤。
    纵使这悲伤被主人层层叠叠的掩盖在钢铁铸成的身躯与心脏之中,甚至它们常常是与对鬼的恨交相斑杂在一起的,但是它们仍然存在着,让他仍然是属于人类一侧,没有走到偏执的端点。
    锖兔抚摸狐狸的面具,摩挲着他们相同的疤痕,他终于开口“主公大人记得所有剑士的名字。”
    或许恶鬼被灭杀,或许他们救了无数人,但是到头来等他们化为骸骨,也没有人知道他曾是什么样的人,是否有过爱人亲友,又是否是个爱笑的人,他们拥有怎样的故事,没有人知晓,他们甚至连名字都不会留下。
    其实对于这群早已走向不归路的剑士来说,恐怕没有什么是比仍然有人记得你的名字,不至于身首骨灰飘散而无人知晓你来过,是最让人动容了的吧。
    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就好像一道咒,连接着过往与未来,过往早己被斩断的他们,把鬼杀队当做归所,正是因为他所连接着自己的未来。
    也正因此,他们成为了柱,让每一个无名的猎鬼人,不至于连名姓都不曾遗留。
    你也一样吧,风柱,不死川实弥。

章节目录

异能之刃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棋子小说网只为原作者云门锁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云门锁并收藏异能之刃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