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给老头治病的缘故, 邵瑜原本安排好的回国计划也不得不往后推迟,他又跟自己的组织联系了一下,将这个情报重点汇报之后,组织立马表示重视,让他以此事为主。

    邵瑜对于自己的医术没什么遮掩的, 他用的是正统的中医路子,邵家祖上也出过御医, 只是后辈子孙大多选择从政, 因而导致医学传承几乎断绝, 但是若日后真被查起来, 祖上医学渊源便是邵瑜最好的保护色。

    一个月时间,邵瑜才将老子爵的病情彻底稳下去, 虽然如此, 但也让小普赛尔子爵十分震惊,毕竟他本来以为治愈无望, 没想到一天天下去, 他父亲的气色竟然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等到邵瑜最后一次施针之后, 小普赛尔私下里找了西医来诊断,竟然得出了一个几乎痊愈的结果。

    邵瑜后续开了一张温养的方子,又叮嘱了一番,小普赛尔自是感恩戴德。

    在小普赛尔打算和邵瑜谈一谈报酬的时候,邵瑜却不急着说这些事,反而开口说道“看子爵阁下的面相, 似乎儿女缘分不深。”

    小普赛尔心下一惊,顿时惊疑不定的看向邵瑜,儿女之事也算是他和妻子的一桩心病,对于他这样的勋爵来说,若是没有亲生的儿女继承爵位,那就只能由亲戚来继承,他没有兄弟姐妹,那些远亲早年闹得也不愉快,因而他完全不想日后由一个闹心的远亲来继承自己的爵位。

    “我有一方,可解阁下燃眉之急。”邵瑜十分自信的说道。

    小普赛尔倒不知道这是邵瑜相面看出来的,还以为这又是中医的望闻问切,当即拿了方子便封为瑰宝。

    有了两次医治老子爵,和这个医药方子,邵瑜自觉底气差不多了,这才敢跟小普赛尔谈生意了。

    “我有一些朋友,对阁下手里的东西感兴趣。”邵瑜说道。

    小普赛尔也知道邵瑜和艾顿公爵的过往,之前他也猜测过邵瑜到底想要什么,若是想入籍,凭借艾顿公爵就可以做到,完全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的找上他,所以他之前便猜到,邵瑜应该是想要军火。

    此时一听邵瑜开口,小普赛尔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立马有手下抬了一箱东西上来。

    “小小礼物,还望收下。”小普赛尔笑着说道。

    他的手下径直将那箱子打开,邵瑜看了里面的东西还愣了下,心下不仅为对方的财大气粗感到心惊,这么一箱东西,放到国内的黑市市场绝对可以换回五条小黄鱼,甚至还会遭到众人哄抢,此时在小普赛尔手里好像只是随手露出来的一点沙子一般。

    “我要的量很大,子爵阁下,说个价吧。”邵瑜费尽周折要的并不是为了讲价,而是为了能够有一个可以上谈判桌的身份,他背后的组织如今还是太过弱小,连一个上桌子面对面的机会都没有。

    小普赛尔难得正视了邵瑜一眼,他不是艾顿公爵,哪怕邵瑜治愈了他父亲,他心里对邵瑜依旧保留着一丝戒备。

    且如今是在英国,他这样做暗处生意的人,也完全没有什么党派信仰可言,红党、果党最后无论谁当政,对他都无甚影响,但他这样的人消息最是灵通,果党用的是德系和美系的武器,哪怕要购买军火也是国与国之间对接,而不是找他这个私人军火商。

    那么邵瑜身后的组织是什么,那就十分明朗了。

    小普赛尔没心思管华夏内部的事情,他手里有货也不愁卖不出去,他做这个生意本就是发战争财,哪里有战争他在哪里就能挣到钱,他不怕卷入纷争,他怕的是邵瑜没有吃下货物的能力。

    无论是邵瑜保不住东西,还是拿不出尾款来,对他都不是一件好事,处于对邵瑜背后组织实力的怀疑,小普赛尔这才十分犹豫。

    “邵先生于我普赛尔家有恩,我本不应该推辞,只是底下那么多兄弟毕竟是要吃饭的,若是持续做亏本的买卖,只怕他们也要造我的反。”小普赛尔说道。

    邵瑜却直接将手提包递给小普赛尔,对方接过之后看了一眼,里面全是英镑,粗略一算数额不小,他有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邵瑜。

    在小普赛尔看来,依照邵瑜租赁的那个公寓的环境,应该就是个穷学生,如何能拿出这么多钱财来,心下竟然有了另一个猜测,问道“先生做这些,是艾顿公爵在背后支持吗”

    邵瑜摇了摇头,扯着艾顿的虎皮做大旗自然好用,但却完全没有必要,艾顿已经帮了他很多忙,没必要继续将他牵扯进来。

    若是有艾顿作保,这生意做起来小普赛尔倒觉得没什么可担忧,如今就邵瑜光棍一个,他背后的红党可是出了名的没钱,虽然现在看起来是能拿出这样一笔不菲的定金,但谁也不知道他后续还能不能继续拿出钱来。

    邵瑜这段时间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的钱在金融市场上滚了好几圈,仅仅靠着稿费丰衣足食自然没问题,但若是想要用来买军火,这钱就有些不够用了。

    早期的红党穷的揭不开锅,全靠着革命党人的信念感支撑,活动经费几乎全靠成员上交的党费,甚至还有卧底夫妇为了筹集经费,将儿子卖了换钱这种事,早期的成员信念感强烈,不仅自己的生死可以置之度外,就连家人也可以放弃。

    这种卖儿子凑经费的事情,邵瑜自然不会赞同,但若是能够早日结束如今纷争暗黑的局面,交上他所有的身家又有何妨。

    邵瑜也无法保证后续的钱财能够跟上,但他此时已经隐隐有了方向。

    小普赛尔如今对邵瑜依旧心存疑虑,他们这样的生意人,最怕跟没有底气的买家做生意,但邵瑜毕竟对他父子有恩,小普赛尔承诺可以先和邵瑜做三次生意,若是这三次里邵瑜这方没有任何拖欠的行为,生意那就还可以继续做下去。

    邵瑜处理完英国的事情之后,将郑锦绣和郑容留在英国,自己只身回国。

    “我大孙子呢”邵父问道,他左看右看没看到大孙子,自然满心失望。

    邵母也问道“郑锦绣呢”

    邵家二老盼了许久才盼到大孙子,满心以为邵瑜回国之后他们就能享一享天伦之乐,但如今见到邵瑜一个人提这个破旧的行李箱就回来了,老两口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锦绣考进了女子学院,孩子还小,离不得母亲,便没有带回来。”邵瑜解释道。

    因着怕邵家反对,因为邵瑜事先压根就没有提过郑锦绣读书之事,如今骤然抛出这么一个炸弹来,炸得邵父邵母头皮发麻。

    邵父当场就道“留她一个人在英国,你也不怕她不守妇道,做出伤风败俗之事”

    邵瑜眉头微皱,说道“锦绣是什么人,父母大人还不了解吗她不是这样的人。”

    “哪有当人媳妇的,将丈夫一个人丢开的,邵家娶她进门做什么,不就为了照顾丈夫、生儿育女吗”邵母也不高兴的说道,那理所当然的语气听得邵瑜心下一紧。

    邵母本来还以为邵瑜只身回家,是因为郑锦绣提前回了郑家的缘故,她心里本还在骂着儿媳妇不通礼数偷偷回娘家,她还想着要好好敲打一番,谁料如今更严重,儿子都毕业回国了,郑锦绣一个当人儿媳妇的竟然还留在英国,她这是要做什么是要翻天吗

    邵父脸色阴沉,邵母心中怒气翻涌,儿子回归的喜悦她是半点没感受到,话没说两句,便直接下了帖子将郑家人请了过来。

    邵瑜本想解释,但想到郑家的那两位,跟邵家这两个老人也差不多,都是最最严肃古板的老顽固,索性就正好一起解释了,省得还要来回跑。

    郑家来得很快,因为邵家前几天便说过邵瑜夫妇回国之事,他们本来就在家中等着女儿女婿上门拜访,如今也不知为何,邵家竟然下了帖子,他们也没多想,只当是邵家想要办宴席。

    等到了邵家,他们见到的就是怒气冲冲的邵父邵母,以及一个刚刚换好衣服满脸无辜的女婿。

    “这是怎么了”郑父问道,他以为是邵瑜惹怒了邵父,便赶忙朝着邵父说道“世昌兄,孩子还小不懂事,且将将归国,正是阖家团圆的时候,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先担待担待。”

    邵父冷笑一声,说道“郑兄养出来的好女儿,抛弃丈夫,自己独自留在英国读书,还扣下了我邵家的孙子。”

    邵瑜额角抽了抽,按照邵父的这说法,倒像是他们夫妻已经离婚了一般,他一看老丈人难看的脸色,怕对方误会回头又要费一番唇舌,便立马解释道“邵容这孩子如今还没断奶呢,离不得锦绣,且回国路上漫长,小孩子体弱若是得了病就不好了,锦绣在英国时不仅将我照顾得十分妥帖,闲暇时还自学英语,我从未想过她竟然这般优秀,便鼓励她参加女学考试,她读的是英国十分有名气的一家女子大学,这次机会十分难得,跟她同期读书的还有英国的两位公主。”

    这家大学入学门槛很高,郑锦绣有艾顿公爵的推荐信做敲门砖,但入学时还破费了一番功夫,至于什么英国的公主,就是邵瑜信口胡诌了。

    而邵父和郑父一听“公主”两个字,便眼前一亮,如今英国还是超级大国,国内又时局不稳,两位老父亲虽然古板封建,但却都不是什么有骨气的文人,如今整个华夏上层都有大半人士是崇洋媚外的样子,这老哥两自然也不例外,心下第一已经在盘算着,若是能搭上公主这条线,能够给自家谋得多少好处了。

    邵瑜都扯了公主的虎皮了,这老哥两对视一眼,心里却是相同的想法郑锦绣的书可以不读,但这人一定要搭上线。

    邵瑜高定了两家的老父亲,余下的人哪怕还想要唧唧歪歪,也全都被两个老大人给挡了回去,甚至两人还主动提出来要给郑锦绣寄一些生活费,这变脸之快就跟是川剧大师一般,但邵瑜却没觉得有多好笑,邵父郑父这番脊梁骨都弯了的表现,更加说明了如今华夏的羸弱,这才会抓着一个洋人就开始跪舔。

    邵家和郑家都是沪上土生土长的大族,两家也早就是通家之好,如今郑父在沪上警察局任职,只是这个时代警察局也只是统计局下面的一个马仔,算不得什么实权部门。

    而邵父任职的沪上,却算是实权部门,因而邵瑜在回国之前就已经被安排好了前程。

    邵瑜在家中休息了两天,便被邵父安排着进了沪上政府的闲职部门任职,邵父的本意自然不是让邵瑜混日子,他的打算是让邵瑜先过渡一段时间,接着再转入实权部门。

    邵瑜是英国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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