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回去种地,他也是万万不肯的,如今弟弟真的中了举,他反而有了些不真切的感觉。

    邵大郎本来对举人没有多少概念,人人都说举人好,但他却不知到底哪里好,而后就亲眼见着,金陵城里有商人直接开口要将如花似玉的庶女许给邵瑜做妾,又有不少小地主拿了土地前来投献。

    眼前的繁华险些迷晕了邵大郎的眼,邵瑜反倒能保持清醒,白花花的银子邵瑜直接拒了,大片大片的土地邵瑜拒绝起来也面不改色,邵大郎看得心都在滴血,恨不得冲过来替邵瑜接了东西。

    穷人乍富,这种心理邵瑜懂,但也怕邵大郎因此迷了眼,这世上能够抵挡巨额财富的人毕竟是少数,为了避免日后出了差错,邵瑜认为事先预防远比事后补救要好得多,因而跟邵大郎讲了一肚子的故事。

    他讲的多是官员家人贪婪,收受贿赂最后连累官员革职砍头之类的故事,怎么严重怎么说,吓得邵大郎胆战心惊,再有人通过他向邵瑜投献金银、土地,他拒绝得比邵瑜都要快。

    邵瑜二人紧赶慢赶,一路上走走停停,继续在沿路各城购买货物,花了一个月方才返回家乡。

    邵瑜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打算先去县学里一趟,拜会县学里的老师,顺便拜会县令,中举之后县里也有奖励,高中解元自是要拿最高档次的奖励。

    他如今衣锦还乡自是事事顺利,县学的老师都是举人,因为会试无望这才在县学里担任教谕,面对邵瑜这样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解元,自然不会多加为难,反而因为教出一个解元而觉得与有荣焉。

    县令见了邵瑜,也是一口一句“后生可畏”,待他十分亲厚,对于这样前途无量的举子,自然不会有任何为难,邵瑜也将郑潭一事告与县令,这种谋害生员的事情与作弊你无异,县令直接做主革了郑潭的秀才功名,甚至命人去郑家提了郑潭判他流放千里。

    而他们却不知,郑潭自那事出来之后就离了客栈,但却没有离开金陵,而后见邵瑜高中解元,便知自己多半前途无望,也不敢回家,辗转便往西北方向跑了。

    邵瑜离了县衙,牛车在往城外驶的时候,恰巧遇到街边布庄外起了争执。

    邵瑜一心读书倒不怎么认识村里人,反而是邵大郎认出了那个争执之人,扬声问道“三婶,你这边怎么了”

    “大郎回来了,举人老爷也一起呢”三婶子见了邵家兄弟俩,顿时眼前一亮。

    “这是三房的三婶。”邵大郎怕弟弟叫不来,跟着介绍了一遍。

    “三婶。”邵瑜虽然不识得这妇人,但也跟着喊了一句。

    三婶见举人老爷都客客气气的称呼自己,当即十分响亮的就应了声,还有些拘谨的夸赞“举人老爷客气了。”

    那与三婶争执的布庄伙计听到“举人”二字,便朝着三婶问道“你是哪里人”

    三婶忙答“邵家村”。

    不待伙计开口,布庄掌柜直接跑了出来,说道“你怎么不早说,既然这布料上沾染了污渍,我直接给你换一匹。”

    邵瑜中了解元的事情早在县里传的沸沸扬扬,那掌柜的想了想又压低了声音,道“我多给你一尺布,在举人老爷面前,你别乱说话。”

    三婶没想到还有这意外之喜,她先前买布料时未曾注意,被奸猾的布庄卖了沾染污渍的布料,今日是上门来要说法的,布庄的人却理都不想理她,没想到不过唤了邵瑜一声,事情立时就能办成了。

    “三婶,你什么时候回村,既然遇到了,不如跟了我们的牛车一起。”邵大郎行商日久,如今也勉强通些人情世故了,不再是之前的木讷模样。

    “诶,可想不到,还能跟举人老爷坐同一辆车。”三婶为了跟邵瑜坐同一辆车沾沾文气,直接将走亲戚的事情抛在脑后,可怜三婶的娘家弟妹在家中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三婶来访。

    “三婶买布呢”邵大郎笑着问道。

    “这可恶的布庄,拿洗不干净的脏布糊弄我,若不是你们帮忙,只怕这个亏我只能认了,这是一商”三婶全然将掌柜的叮嘱抛在脑后。

    邵大郎笑了笑,结果那布,看了看,说道“挺结实的,说起来,我这次也在金陵进了不少布匹,三婶你瞧瞧,这布便宜”

    这不到一刻钟的车程,还叫邵大郎做成了一笔生意,饶是邵瑜,也不得不承认,邵大郎虽然木讷,但天生就该是做生意的。

    牛车刚到村口,就热闹了起来。

    “邵举人回来了,邵举人回来了”有小孩子跑着叫着往村里去。

    邵瑜刚刚下车,族长等人就赶了过来。

    “邵家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啊,祖宗显灵,祖宗显灵啊”邵族长说道动情之处,甚至老泪纵横。

    邵老爹想到这些年来的辛苦,也不禁感怀热泪,邵瑜倒是头一回见到这种情况,但如此时刻,他自然不会扫兴。

    邵瑜刚刚将行囊放下没多久,便被众人簇拥着一起往邵家祠堂祭祖,而后又商量办喜宴之事。

    邵家出了个举人,并非邵老爹这一支的事情,而是邵家全族的大事,举办喜宴的事情也被邵家族里接过去包揽,不要邵瑜一家人费半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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