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辞没拿剑,也使不出长歌剑法,谢家父子的打算注定要落空。原本安陵辞只想将这群呱呱乱叫的丢出去,但如今他心下不悦,倒是不打算让他们这般脱身了。

    铁链忽远忽近带出疾风阵阵,安陵辞却像在戏耍他一般,一直未出手,只在谢谙身侧来回飞跃。谢谙眼中一厉,长链变作短剑握在手中,朝安陵辞横劈而去。后者只轻飘飘一晃,一脚踩在了谢谙头顶。

    谢谙恼羞成怒,挥舞的短剑已带了杀气。指下一扣,那短剑之中竟射出两叶利刃,直逼安陵辞。

    “拂歌”

    “庄主”

    安陵辞冷笑,俯身一手拽住谢谙手腕狠狠一折,逼得他吃痛松开短剑。安陵辞趁机夺剑,两叶利刃击在剑锋上发出清脆两声,下一秒便被他还给了谢谙。

    两枚利刃破空而去,决定了谢谙躲避的动作路径。安陵辞黑眸一眯,学着谢谙的动作指下轻扣,又两叶利刃疾飞而出。此时谢谙已是避无可避,只闻一声惨嚎,谢谙已捂着脸滚到了雪地上。

    血色顺着他的指缝汩汩流下,瞬间在雪中开出大朵大朵的花。

    “谙儿”谢鹤眉大惊,扑过去查看他伤势,却见那两枚利刃已深深刺入谢谙双目,连取出都要再遭一次狠罪。

    “那双眼生得不好,不如毁了。”

    谢鹤眉又痛又怒,恨声道“浔阳剑庄好意拜访,你却狠心毁我儿双目今日老夫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训教训你”

    谢鹤眉拍地而起,长剑出鞘势如破竹。他虽天赋不高武功平平,但毕竟是一庄之主,学的是正统浔阳剑。浔阳剑庄早前能跻身江湖世家之列,其武学底蕴自是不凡。卢飞等人正要提剑而上,却听庄主道“都别动。”

    安陵辞看着谢谙的兵器眉梢微扬“这东西做得倒是精细。”

    正好,借浔阳剑庄的兵器来会会这个谢鹤眉。

    谢鹤眉的剑很快,比那黑链变换的速度还要快。安陵辞立于剑风中心,衣袂翻飞,剑光之中偶尔有黑影窜过,却捕捉不到具体影像。只能听到铁链不断击打着剑身,乓啷作响。

    没过多久,那黑链就一节一节断裂,散落在雪中。

    安陵辞低眉一瞥“可惜了。”

    剑风愈发凌厉,谢鹤眉一个跃身,直取安陵辞双目。

    这一剑他用了十成内力,横扫的剑气将屋檐上的瓦片都震得崩裂,不懂武功之人只要站在剑前就会被剑风所伤。君拂歌现下内力尽失,这一剑,他绝对躲不过

    谢鹤眉露出狞笑,毁了他儿子双目,便再用一双眼来赔

    安陵辞却也笑了。

    明明风暴将至,发丝感受到横风被吹得往后扬起,这一笑却如雪后初霁,看得童萌微微一怔。

    “谁告诉你,我内力尽失”

    剑尖行到安陵辞面前一尺之距时便再也无法往前寸许,仿佛有一道无形墙垣阻隔在剑前。谢鹤眉牙关紧咬,用力得额角青筋都暴起,反观安陵辞却依旧一脸闲适,缓缓抬掌。

    此时要卸下内力已是来不及了。谢鹤眉眼睁睁地看着那掌压下,巨大的冲力瞬间蔓延四肢百骸。一个脆声,长剑应声而折,谢鹤眉再支持不住,整个人如断线风筝直飞而落,当下便喷出一大口血。

    瞧着已是伤了内腑。

    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谢鹤眉只觉丹田刀搅一般撕疼,四肢发颤,内力空空竟是怎么都凝聚不起来,当下面色大变。

    安陵辞轻笑“看你一直都对我失了内力一事这般好奇,便也让你尝尝内力尽无的滋味,如何,可还好受”

    “你”谢鹤眉气得面色发紫,俯身又喷了口血。

    谢谙双目已瞎,谢鹤眉倒地不起,其余人只哆哆嗦嗦打颤,再不敢大声喘气。

    安陵辞甩袖道“将这些人都丢出去,自今日起,把山庄的门都给我看好了,再有宵小敢踏入半步,左腿入断其左腿,右腿入断其右腿。我倒要看看,谁不怕死。”

    直到长歌山庄的大门阖上,那带着杀意的震慑之言仿佛依旧荡在耳边,谢鹤眉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原来哥哥的内力已经恢复了,怎么不说呢,害我们白担心一场。”

    “说出来岂不无趣”

    的确,如果谢鹤眉一早便知君拂歌内力恢复,只怕未必想这般硬来。不引他们出手,又如何重创其人

    童萌恍然大悟“哥哥真狡猾。”

    “嗯”安陵辞斜眸而来,眸色深深。

    童萌迎上他的目光,忽然福至心灵,一把抱住安陵辞胳膊“我是说,哥哥真厉害”

    安陵辞从鼻尖哼出一声,翘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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