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面无表情道“我给你组织语言再说一次的机会。”
    绣面上有两只小动物,只说一个未免有失偏颇。
    慕墟沉吟“鹌鹑逗小蛇”
    白璃“”
    我绣的可能不是真鹌鹑,但你是真的狗。
    低头咬断丝线,手指细细绕了个尾结。白璃把这刚出炉的香囊掷向不解风情的龙,掀眼凉凉道“拿好你的鹌鹑,滚蛋。”
    慕墟稳稳接住礼物,闷笑“先吃东西。”
    白璃哼哼唧唧两声,挨到案几边捡起调羹。
    生闷气这种事好累的,吃小馄饨更重要。
    慕墟曲着一跳腿坐在案几边,单手抵额,看人小口小口吃东西。指腹摩挲缎面,他又忽地笑出声,手掌搭在白璃发旋上揉了一把。
    白璃扫他一眼,轻哼请你尊重一点我的闷气好叭。
    待到那一碗酸汤都下了肚。
    她眯起眼,正色道“我觉得我们的婚姻遭遇了七年之痒。”
    这只龙最近非常爱逗她,还是那种小学鸡式只会惹女孩儿生气的逗法。
    “嗯”慕墟按下手中玉牍,想也没想坐过去把人抱到膝上。
    白璃象征性挣了挣,仰着小脸“说正事呢,干什么动手动脚的。”
    “哦。”慕墟低头,亲亲她气鼓鼓的脸颊。
    “还有七年之痒是个形容词,不是叫你挠我痒痒啊喂”
    第二日,慕墟从山下领着药老回小院,顺路摘了一捧凤尾花。
    屋内疲惫的小姑娘睡容酣甜。
    慕墟坐在床边摘了一朵凤尾花,搭在她脸颊边轻轻向上扫。
    白璃细眉皱起,一口咬住那只作怪的手,含糊道“我困别闹。”
    慕墟挠了挠她的下巴,慢条斯理道“雀灵来人了。”
    “”
    一提到雀灵族来了人,白璃总有种课业到了火烧眉毛地步的错觉。
    可能是她大长老爷爷积威甚重。
    这一下子瞌睡虫全都吓跑了。
    白璃打着呵欠揉眼眶,抬起手任由这只龙打扮自己。
    她掀眼一扫,慕墟今日难得换了一件云纹飞鹤的玄白间色袍子,而腰间赫然佩着他口中的鹌鹑逗小蛇。
    药老得了信号,慢吞吞走进内室。
    取出药箱把看诊需要的辅助工具一样样摆在案上,随口说道,“这香囊上是鸳鸯绣的委实有些奇怪。”
    白璃“”
    什么鸳鸯,我明明绣的是只凤凰
    慕墟握拳挡在唇边咳了声,淡声道“是龙凤呈祥。”
    他那语气里不无炫耀。
    药老眼角抽了抽,硬生生有种被骗过来硬塞一嘴恩爱的错觉。
    白璃眯起眼,踩在脚踏上的双足没忍住,挨着踢了他两下。
    心说,果然你就是故意逗我的
    她那两下就跟挠痒痒似的,轻飘飘没一点杀伤力。
    慕墟坐在软榻边,一只手按住她的脚腕,问药老“怎么样”
    白璃挣了两下没挣脱,不服气。
    她自己就是个丹师,对那些个疑难杂症还能没数
    咳了两声,白璃说“最近也就口味变了点,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慕墟无情驳回她的意见,皱眉道“乖一点。”
    药老捋了捋白须,对这一对小儿女的拌嘴见怪不怪,乐呵呵道“是,没有大问题。”
    白璃小腿晃了晃,对着慕墟眉梢一挑。
    但这股得意劲儿只维持了半秒钟。
    下一刻
    只听药老轻描淡写扔下一个重磅炸弹“白丫头这是怀小崽崽了。”
    怀小崽崽
    这下他们两个人都不出声了。
    慕墟怔了一下,手掌轻轻搭在白璃腰间,无意识摩挲了两下。
    这里有一个忽然造访的小生命,是他们二人世界中的“不速之客”。
    这只幼崽会长什么样
    或许眉眼和阿璃肖似,还会有属于他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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