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野生咕给人套了脚环一样别扭不习惯。白璃下意识挣了挣,想要往回缩。
    慕墟的手还握在她的脚踝上,并未松开。他皱起眉,声音淡淡的,尾音却无端端软了些,无可奈何一般“听话,乖一点。”
    白璃我怀疑他抢了我的台词
    以此类推,说不定就是想要报复我当时按着他泡药水,世风日下,龙心不古她的脑洞蜿蜒到天际,甚至浮现出被按在浴桶里,泡那种绿乎乎飘着芥末味的水。
    直到慕墟从空间里拿了双云锦织成的柔软袜子,似乎对比了一眼颜色,略有些纠结要不要换一个。
    白璃这缓了缓神,从那种诡异走向的剧本里脱身。忽地,又想起他还是一只小蛇的时候,就很喜欢帮她做这个主,以至于衣柜里莫名其妙多了十来件黑色的衣袍。
    但现在的情况又不太一样。
    白璃莫名紧张。
    她手指不自然地抓紧薄被边缘,小指蜷了又松,喉咙都干涩了几分,声音发紧“我、我自己来,这种事就、就不用帮忙了。”
    毕竟,他现在是一个化形的兽人,男女之间到底
    白璃把浮上心头的男女有别咽了回去,总觉得,越是强调越是显得心虚。如果翻起旧账来,倒也说不清是不是这只龙更吃亏一点。
    慕墟按着她的脚踝,偏要直直挑破,恶劣地一桩桩帮她回忆,这才得出结论“投桃报李,算不上大事。”
    他的嗓音略带了几分沙哑,透出来一点揶揄的笑意。
    白璃我怀疑他真的是想打击报复,听听,泡臭药水的事情都说出来了
    这一通打岔,确乎缓解了这房间内若有似无的凝滞。
    慕墟的动作实在太坦荡了。
    让白璃不得不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只怪原幼的言论太洗脑,这个剧情明显就不会往那些俗套的情情爱爱走。
    她明明就是个单纯的饲养员,阿墟也只不过是单纯的投桃报李。哦,或许还有一点单纯的打击报复。
    白璃对着自个儿好一顿洗脑,脸颊边几乎能生煎鸡蛋的热度终于降下了那么一点。她见过的剑修不多,但眼前这一双握在她脚踝边的手,实打实满足了她曾经对剑修的幻想。
    骨节分明的手腕,纤长的手骨,剑光一扫露出死过十八个情缘的眼神。
    眼神划掉,这个不算。
    白璃被叩着不准动,撑着下巴盯了一会儿天花板。努力目不斜视,保持应有的纯洁性,她再次提醒“我要赶不上天一峰的大典了。”
    慕墟哦了声,淡声“赶不上就不去了。”以他对宋远山的了解,这人左右都是来回唠叨那一点琐碎小事,少听一顿不妨事。
    白璃不是我说,他这个口气非常像溺爱熊孩子的家长
    衣着穿戴这些小事,白璃素来是能糊弄则糊弄。玄幻世界就这一点好,梳洗打扮都可以通过几道口诀解决。
    但慕墟似乎对“奇迹璃璃”这事尤为上心,拨弄了一下小靴子边垂下的金色小穗。站起来时,手掌边多了件颇为精致的素白外衫,他坦坦荡荡。
    这件银纹白边的袍子虽是女款,却莫名像他身上穿着的、经了一夜皱皱巴巴的外衫。
    两人相对而站时,白璃视线将将能够对上他线条分明的喉骨。目光下掠,扫过他不怎么合拢的衣襟口,那一截子外露的锁骨上有一道可疑地红痕,像是被野猫抓了一道。
    白璃呆呆地抬起手,得出一个骇人结论
    她粉白圆润的指甲,非常非常像那只可疑的猫爪子。
    “轰”地一声。
    她的耳根又红了,心口被忽悠住的小鹿卷土重来,更加活跃了。
    慕墟似乎并未发现这些细节地方,坦坦荡荡地系好丝绦,坦坦荡荡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
    “去吧。”连声音都是坦荡平和的。
    但另一位当事人一点也不坦荡,脚步虚浮,跌跌撞撞从案发地点逃了出去。
    走出门,阳光正好。
    白璃薅了一把头发,狠狠自我唾弃你昨天究竟干了什么
    趁龙之危
    无耻
    一地狼藉的房间内。
    慕墟摩挲指腹,抵着额头闷沉沉笑了一声。
    原来他比自己想的更加恶劣。
    想看着她脸红,想让她为他哭,想对她做更多、更恶劣的事。
    鬼使神差地,慕墟掐诀浮起那几本被踢到床底的书。
    迟疑片刻
    他按了按眉心,揣在袖子里一并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白璃我完了,我不纯洁了,我趁龙之危了。
    慕墟原来我是一只坏龙,很过分的坏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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