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观立刻想到了在自己宅子里的向南和向暖, 这两个人都是死于非命的人, 向南那种一向老实的还好说,向暖的存在就有些糟糕了。
    不过虽然是秦观自己亲手杀的向暖, 但老实说他实在没什么愧疚,那女人作为凶手的隐形帮凶,实在死有余辜。这两个人就算梦到什么不好的回忆,秦观其实也不大担心, 且不说这两人都已经被控制住了,就算放出来, 没有恢复技能的两人也根本无法近身伤害他。
    相比于其他人, 真正让秦观有些忌惮的, 反倒是在秦家老宅的秦云麓。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 上个周末末尾的时候,秦云麓因为伤口溃烂外加心灵创伤,已经卧病在床了。
    秦云麓现在意气风发,这样自傲的他如果梦到自己缠绵病榻, 恐怕会引起他强烈的不安,万一那家伙在上周目最后一天里大骂过秦画景,那么梦醒后的秦云麓势必会一直将自己当作眼中钉,伺机找茬。
    如果秦云麓恢复了记忆, 一切倒还好说, 直接命令他自杀就行了。现在难就难在对方没有记忆,还住在深宅大院里,死士毕竟人数有限, 也不好伏击。而且秦观预测,秦云麓很有可能已经和他这副身体的那几个糟心的舅舅再度联手了。
    同一时间,秦家老宅。
    秦云麓从梦中猛地惊醒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受到脖颈处皮肤的滑腻感后,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这些天,他总是做噩梦,这都第二次了。
    先是这个月初二的时候,夜里,他做了一个噩梦,里面有三行血字。写着什么“汝乃游戏者”、“杀掉他们,共有八人”、“杀一人,可获神力”之类的,这让他觉得有些诡异。
    其实他得到秦府之前,也时常做些噩梦,无外乎就是他和他娘被人欺辱的噩梦,这种带有明显的命案色彩的梦他从来没做过。
    而且更让他感觉惊奇的,是这些梦的内容非常清晰,并不像从前那种梦似的,醒来没多久就能忘掉。梦里的那两行血红色的大字,过了好几天了,他仍然历历在目,宛如梦中一般。
    若说单单只是个梦,他也没什么惊奇,过几天说不定就过去了,可是今日他又做梦了,梦中的一切似乎都笼罩上了一层血色,让他感到极度不适。几乎是瞬间,他就想到了之前的那个怪梦,因为这一切实在太相似了。
    “爷,您怎么了”一个温热柔软的手臂缠上了秦云麓的脖子,女人笑嘻嘻的声音传进了秦云麓的耳朵里,“许是做了什么噩梦吧”
    秦云麓没拾茬儿。
    这个女人是迎缘楼的姑娘,名叫香兰,和李芙蓉住在同一层,也算是有点儿小名气。
    前两天,他原本是想花钱包芙蓉姑娘的,但谁曾想,刚进迎缘楼就听说对方被人抢先一步,还是被王爷府的小公子带走的。
    他心里一肚子火,但也不敢发出来,灰溜溜地回去又不是他的作风。不想被人瞧不起的秦云麓干脆就装作就是来找香兰的样子,花银子包了她一个月。
    香兰的名气不算大,但长相也不赖,包一个月的银子也不在少数,秦云麓出手这么阔,还是惹来不少人追捧的。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也就美滋滋地带着香兰回去了。
    不过在秦云麓心里,对这些女人都不大瞧得上,除了那芙蓉姑娘,他全都觉得碍眼。听到香兰这会儿开始喋喋不休,他心里暗自有些烦躁,但真对女人动手,他又觉得传出去不好听,容易跌了面子,他也只好忍下来。
    见秦云麓不说话,香兰倒不怎么介意,反而嘟嘟囔囔地唠叨起来“这些日子也是怪了,加上您啊,我这几天都见了三个做噩梦的了就我们楼里那个人见人爱的芙蓉姑娘您知道吧初二的晚上做了噩梦,吓得够呛,当时闹的动静可大了。好巧不巧,伺候我们的那个小丫鬟同一时间也做了噩梦,还叫起来了,您说是不是奇了怪了”
    秦云麓一开始有些厌烦,但听得香兰说道“初二的晚上”的时候,顿时就来了精神。他不但仔细听完了对方后面的话,还颇有些兴致地问道“哦那倒有意思了,她们俩做了什么噩梦,如此吓人”
    香兰还以为是这位秦大爷来了兴趣,当即便说得更欢实了“太精细的我也不晓得,只是听说芙蓉姑娘梦里似乎是什么见了血还见了几个大字什么的,弄得挺唬人的。”
    秦云麓心里咯噔一下,血、字,这两样不就和他梦到的一样吗
    他立刻警惕起来,不动声色地继续套话“哦姑娘家家梦到血是挺吓人,你那丫鬟也是同样的梦吗”
    香兰当即说道“嘿,您别说,还真是差不多。您要不提我还没注意这里面的邪门儿呢我们那个小丫鬟,可能还真是做了差不多的噩梦,嘴里嚷嚷着什么有血、有字之类的,不过问她是什么字,她又说不上上来。”
    “说不上来”秦云麓眯起了眼睛,试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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