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臂紧紧贴着男人的胸膛。
褚余的手顺着她腰肢缠着她,错开了她背上的伤口,而她能侧躺在他怀中。
有了依靠的支撑点,也不会碰倒伤口。
柳安安脑子一下子就嗡了一声。
暴君暴君这是在迁就她
迁就
迁就她
柳安安张着嘴努力抬头。
角度问题,她还是只能盯着男人的下颌线发呆。
柳安安心中有种骚动。
她要是抬起手,碰一碰他下颌线的边缘,会不会摸到一张人皮面具的撕口
暴君不对
他不像是真的
柳安安有绝对的自信怀疑,这个主动迁就她的男人,可能是个假的
不然暴君怎么可能会体贴她
没错,那个让她头皮发麻的感觉,就是这个她都不敢想象的词
这个怀里不能久待
柳安安毫无被体贴后的感恩,只有快要吓到竖起来的头发丝。
快到正午,烈日当头,泥土路一点遮挡都没有,底下侍从请示能不能在一侧树林稍作遮阳,等密云遮挡后再启程。
褚余手在小姑娘僵硬的腰间捏了捏。
同意了这个决定。
道路一侧的稀疏小林子都是野外生长的各种树,粗细不一,地面一脚踩下去,都是软软的泥土,还有虫蚁爬过。
柳安安脚一落地,立马提着裙子走到褚余的对面。
树荫下,柳安安抬手扇了扇风。
侍从们已经手脚麻利在一块石头上铺了一件衣衫,请褚余坐下后,又是递水袋的,又是打扇子的。她倒是没有什么可以用得上的地方。
瞥了一眼,柳安安收回视线。
“过来。”
坐在石块上的男人朝她勾了勾手指。
柳安安赶紧颠颠儿上前。
不知道这位暴君,是要她帮忙打扇,还是捶腿按肩
“公子”
她上前两步走到褚余跟前,然后行礼。
男人手中的水袋已经拧开了,递给她。
柳安安稀里糊涂接过水袋,下一刻,男人又把油纸包着的糕点也塞到她怀中,然后抬起下巴。
哎
柳安安抱着这些,心中有个震惊的想法。
暴君,暴君该不会是怕她渴了饿了,给她的吧
刚想到这个,柳安安赶紧摇头。
不对。怎么能觉着暴君和常人的想法一样呢他肯定有别的用意
心里想了许多,最后柳安安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可能。
她提裙蹲在褚余的面前,打开油纸包,用手指捏着一小块芙蓉糕,递到褚余的唇边。
“公子,请。”
她满脸通红。
给别人喂食这种事,她从三岁之后就没有做过了
比起她的羞赧,褚余像是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垂着视线意味深长看着她,盯得她脸又红了几分,然后十分淡定低头,轻轻在芙蓉糕上咬下。
褚余低下头,侧着脸,因为角度关系,他几乎是闭着眼的感觉,薄薄的唇衔着芙蓉糕,是一种十分安静又温润的恬淡。
柳安安看了一眼,心虚地移开视线。
这是暴君天地共主哪怕,哪怕长得再好看,也不是随便勾引人的小白脸不要看了万一被暴君发现她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一揪揪,垂涎他的美色,她怕是要死
顶着无比的羞耻,柳安安给暴君伺候着用了糕点,喝了水,然后吃饱喝足的褚余淡淡吩咐了一句。
“剩下的,你吃吧。”
被赏了吃剩的食物。
其实也不算剩。褚余吃得很少,绝大多数都被剩了下来。
而且柳安安是真的饿了,得到这个赏赐,乖乖坐在一侧吃饱了,喝好了,心满意足收拾了残渣。
“公子,我想去洗洗手。”柳安安摊开手,满手都是糕点的残渣。
褚余的手很干净,他从头到尾都是在柳安安的指尖进食,没有沾到一丝。
手脏了肯定是要洗,但是只是其次,主要吧,她是想去旁边的河水里泼一捧水在自己的后脑勺上,让自己清醒清醒。
褚余颔首。
不过两步路的距离,柳安安总觉着背后有个视线盯着她。
是暴君吧
这个感觉和之前比起来奇怪了不止一点两点。
看样子她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柳安安小心翼翼踩着软乎乎的泥路,提裙蹲在河水边。
河水冰凉,好舒服。
她脸上露出惬意的放松。
在水里冰过的手降了温,她认认真真在自己后脑勺额头拍了拍,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今天产生了好多奇怪的念头,那些念头一点都不适合放在暴君的身上,接下来可一定要清醒一点,不能再用常人的方式去揣测暴君了。
柳安安拍了拍手上的水珠,决定等一等要不旁敲侧击问一问暴君好了。刚起身,眼前一黑。
一张带着浓烈刺鼻气味的帕子捂住她鼻口。
“抓到了”
昏迷前一刻,柳安安只听见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