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属于特殊情况,但是能坚持多久我也不能确定。”
这时两人落到地面,远坂凛看向archer的神色有些复杂,不甘心咬住的嘴唇显出倔强的弧度,眼神却是看透一切的深沉。
archer“这幅无精打采的样子,是被打击得放弃了”
放弃,半途而废,失败,是远坂凛绝对无法忽视的词句,而用着挑衅态度的英灵也是想激起少女的抗争心。
远坂凛“”
她给出等同默认的沉默,与之前漫溢活力的态度截然相反。
reborn“问题如此严重吗”
远坂凛“我看到archer的时候,有一瞬间燃起希望,但是不行,这不是一个两个从者填进去就能挽回的事态。”
情感让她不可遏制的燃起希望,但是理智却又让她瞬间扑灭这股火焰。
只要人类还在,人类恶就不会消失,远坂凛曾以为她理解言峰纲吉说出这句话的心情。
拼尽了一切还是失望的挫败感
不是,因为还有更加绝望的境地。
一切回归原点,如同付出的所有努力不存在一样。
远坂凛“又要开始了。”
少女望着从天空淅淅沥沥落下的黑色雨水,全部情感都化作一声轻盈叹息。
沉闷的巨响从脚下传来,好似地底空间向地上的世界传达它的意志,汩汩岩浆顺着地脉流动,喷薄欲出。
最开始是一线白光自远方升起,逐步扩展为金色的光之柱,土地化为赤红熔岩,黑泥被蒸发,世界被这光芒点亮。
比起火山喷发,更像是太阳从地底升起。
远坂凛“古印度神话传说,人类生活在由十二根巨柱支撑的圆盘上,太阳每晚于地下穿行。”
这是古早世界的人们对世界的朴素猜想,是早已被公认推翻的假说。
然而追溯那早已被人类忘却的神代时期,大地之下就是死者的国度,日升月落的规则被神明掌控,这些全部都是能够成立的真实。
archer“难道在这里,构成现代常识的演化论与宇宙学说都无法成立吗”
远坂凛望着脚边,视线仿佛能够穿透土地阻碍望进地心深处,
“其实,我们现在就站在龙的脊背上。”
如所有灭世预言的最终回,都写明新世界会于毁灭之后到来,那死去的兽也因此凝固风化,化为滋润新世界的养分。
然而这最后一个步骤到来之前,英灵迦尔纳会现身破坏这即将完成的伟业。
于是不断上演的灭亡轮回,一次又一次的试图清洗地表还存活的生物。
如果这末日发生在真实世界里,也一定毁掉几乎全部人口了。
远坂凛“saber用圣枪杀死象征毁灭的巨兽,ncer则不断摧毁由兽的尸骸化作的大地,这都是延缓末日进程的方式。”
亚瑟王曾经消灭魔龙伏提康,暂时停止住不列颠灭亡的命运。
然而迦尔纳自太阳神苏利耶传承的记忆里,宇宙不断重复毁灭与创生的轮回,所以他要以一己之力阻挡世界毁灭后的复苏。
远坂凛“这是nega ssiah,编演末日预言的概念结界,吸取其内部所有人对毁灭的定义,只要这空间里还有一人存活,它对末日的演算就永远不会停止。”
所有试图阻止它运行的人,都如同推动巨石的西绪福斯,重复着徒劳无功的努力。
“直到全部人类灭亡,负弥赛亚的概念结界,与掌握杀人权能的第六兽会就此自灭。”
卫宫士郎“那么言峰呢,他在哪里”
说是愚笨也好,说是执着也行,大脑只能处理唯一目标的红发少年,总是能让直觉指向最关键的一点。
远坂凛“他就在我们身边。”少女伸手指向天空,
“空气,土地,阳光,黑水,火焰,所有构成这世界的物质与试图毁灭这世界的意志,都是言峰纲吉的一部分,或者说他化为祂的一部分也行。”
archer“机械降神吗”英灵皱紧眉头,艰难消化掉所有信息,
“言峰纲吉无法违背他自降生背负的使命,只能开辟一块假想空间来提前演算毁灭的程序。”
“若要比喻的话,在癌细胞扩散之前割掉病变器官,或者将病毒关在隔断网络的单一设备里,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避免更大的灾难吗”
六道骸“kufufufufu, 将人化成神结果只是为了自杀吗”
幻术师压制住想要狂笑的嘴角,脸色状似恶鬼一般扭曲,
“这是什么三流作家写的荒谬故事。”
伊莉雅斯菲尔“结果完全没有我们插手的余地啊。”
女孩轻灵的声线也染上忧郁,
“虽然我还活着也有言峰纲吉的因素,但是我果然无法喜欢上他。”
看到少年走向她原本的命运,伊莉雅斯菲尔既有感同身受的绝望,更为自身能够幸存而感到羞辱,
“我不会说感谢的,绝对不会。”
女孩手指像要断掉一般用力握紧。
卫宫士郎感受到伊莉雅斯菲尔的心情,但是他什么也没说,甚至假装没有发现女孩的动摇。
少年知道那是怎样的感觉,经历过相同灾难的周围人全部死去,只有自己一人获救的时候,幸存者不可能感激旁人的牺牲,只会背上永远无法推掉的沉重责任。
reborn“我们来这里是究竟为了什么呢”
小杀手脱下从不离身的爵士帽,突然有股放纵情绪的冲动。
沢田家光“是为了见证吧。”
男人看着远方始终没有放弃的迦尔纳,太阳神之子的英灵堪称是以燃烧灵基,将灵魂化作力量的方式释放宝具 。
间桐樱“我们见证了什么呢”
沢田家光“为了世人幸福而放逐自己的英雄,与顺应命运却无悔于信念的神之子。”
间桐樱“这有什么用处吗”
伊莉雅斯菲尔“不知道,虽然不知道,但是觉得必须记住。”
牺牲全部也只是为了延缓一会早已注定的结局,这样的迦尔纳究竟抱有怎样的心情呢。
而看着这一切的言峰纲吉又是怎样的心情。
他们都不知道,但是既然已经站在这里,就必须把一切记住,于之后的人生里不断回忆,不断思考,不断描绘此时的场景,不敢有一刻忘怀。
远坂凛“只是两个固执的笨蛋罢了。”
这之后,场面再无任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