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而已,无论哪一种,都非现实,但若生梦,说明你内心仍有恐惧,其实你自己也知道,但又因为暂时找不出真相,才想寻求他法。”应皇天端着酒杯淡淡道。
“是啊。”观言无法否认,他当然知道,于是反问应皇天“那你说,犬首人到底是我梦到的,还是真的有人趁我混乱时弄的玄虚”
“我的看法是真有其人,却也并非什么犬首人,根据你的描述,那犬首应是缝合上去的,那么在缝合之前,身体本身所带的脑袋已被砍去,试想一个脑袋被砍的人能活多久你不如先解决这个难题,才有可能达成后面的那一步。”
自那晚之后,观言还从没有和应皇天仔细讨论过,只在事发后翌日讲述了自己的遭遇,他知道逃避无法解决问题,便趁记忆最清晰的时候回忆了一遍,之后就再也没提起过,包括应皇天也不曾再问他半句。
但这几日夜夜梦回,梦境与现实相连,再沉默下去已毫无意义,索性趁着酒劲,将事情摊开来说,说个明白,顺便定下方向去追查,否则永无宁日。
“一个脑袋被砍的人是不可能还活着的,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那人戴着模样逼真的犬首吓唬我,若我当时是清醒着的兴许还能分辨一二,可这恰恰是早就预谋好的,她的目的就是让我分辨不出当时的情境,所以那些是不是真的犬首人其实无关紧要,要紧的是她为何要针对我”
“她”是谁两人心知肚明,于是应皇天接了观言的话道“神仕府必然有问题,若往好的猜测,她只是想让你查明真相,若往坏处想,那么那些发疯致死的神仕都跟她有关。”
“可是按照她的年纪和在宫中的年份算,更早的几任神仕发疯应该跟她没什么关系吧”观言问。
在观言之前有三任神仕发疯致死,分别是在夷王二年,夷王五年和夷王八年。
最早那次应芈年仅十二,但第二次却是在她十五岁出嫁应国之前,而第三次,恰好是她带着两岁的应皇天回到丹阳的那一年,除去第一次可能真的能撇开关系以外,后两次却不见得,只是观言习惯于不将人先往坏处想,所以才会说出第二次出嫁前和才回宫中的应芈应该与神仕发疯毫无关系的话来。
应皇天却不然,他道“时间点如此凑巧,就算没有必然的联系,她也脱不开干系,更何况,她如今布置的这一手专门针对你,美其名曰要你查明真相,我看却是不打自招。”
“若是顺着你的思路,专门害死神仕,又是为何”观言问。
“的确,害死神仕,必有缘故,换言之,若神仕之死跟她无关,她偏要你查,也必有缘由,无论是哪一种,她知道的必定比你多得多,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为何要找上你,这才是关键。”应皇天道。
观言听应皇天这么一通绕,原本混乱的大脑一时间更加混乱,索性什么都不想,道“若是这样,那我身上必定有什么是她想要的,她说不定还会再来找我。”
闻言,应皇天瞥他一眼道“你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观言眯着眼睛,他显然是喝多了,有些犯迷糊,但对于答应过应皇天的事,他倒是记得牢牢的,此时立刻点头道“记得,我答应了应公子,没有你的允许,不准赴祀林苑的约。”
“记得就好。”应皇天满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