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言摇头。

    “你可知是我害死了我的父亲”

    观言只能摇头。

    应皇天低低的笑,低声地咳,“咳咳,呵你什么都不知道,竟说我不是不祥之子”

    这回轮到观言打断他,他不喜欢看到应皇天这副样子,也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他在一贯倔强的人身上看见了几分认命,几分自暴自弃,他不喜欢看他这样,一点也不,因此他大声道,“你不是,我知道你不是”

    应皇天闻言一愣,怔怔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静静地开口,“你说我不是你凭什么这么说呢你有多大的把握能这样说”

    一句话,把观言问住了,他看着应皇天怔怔无言,半晌,他才一字一句地道,“你不信我,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

    应皇天却因他这句话笑了,笑容里有一种惯有的傲慢和不屑,“随便你,我何必在乎那些人怎么看我”

    “我在乎”观言不肯认输,他也一样倔强,而且倔强起来的劲就像是一头牛一样怎么拽都拽不回来,他大声说出那三个字后,语调却又低了几分,目不转睛注视应皇天道,“只因我不想像现在这样,无缘无故失去你这个朋友。”

    应皇天因他的话静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蹙着眉别过脸去寥寥地道,“我知道了,你不用再三强调。”他说着拉起棉被便背朝观言躺下,又轻咳了几声。

    观言一怔,他分明看见方才应皇天别过脸时有一抹微微不自在的神情浮现,相识已久,观言从未见他流露出这样的表情,虽然只有一瞬间,也可能是他的错觉,但这已经使得他的心情不知为何稍稍放松下来,总觉得他们俩已不像刚才那样既尴尬又好似一触即发,这时观言见应皇天睡下,便轻轻退了出去,走下楼梯。

    香兰见他从楼梯上下来,便知他已经得知自家公子受伤的事,果然观言第一句话就关心地问她说,“应公子究竟是如何受伤的”

    “你真的想知道”香兰看着他问。

    观言点头。

    香兰深深蹙起眉,依然板着脸,但她毕竟愿意告诉观言,就听她叹一口气道,“其实每年一到这个时节公子就会这样,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香兰也不清楚。”

    观言听得迷糊,问,“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个时节他会变成这样他肩膀上的伤难道也跟时节有关”

    香兰摇摇头道,“香兰指的时节,是狩猎的季节,每年在这段期间,公子就会离开重楼几日,还记得香兰来到重楼的第一年,公子离开后便带病而归,第二年依然如此,因此今年香兰便偷偷跟踪他,终于知道他是去了哪里。”

    “究竟是哪里”观言再问。

    香兰迟疑片刻,回答观言,可这个答案却让观言冷不丁一惊。

    只因香兰说的竟是,“让公子受伤的地方,是祀林苑。”

    “祀林苑”

    香兰点头,便将她所知道的情形告知观言,“要不是大宗伯来访,香兰本想请观公子一起跟踪公子前去,但自从那日大宗伯来访之后公子就让香兰绝对不能再来打扰观公子,因为观公子是巫师,不能跟重楼之人为伍,因此香兰只能独自前去,谁料公子在祀林苑外就发现了我的踪迹,看穿了我的意图,把我赶了回来,我担心不已,便找了途林前去接应,结果公子回来就是这副样子,哦,不对,比你现在看到的还要糟糕好几倍,因为那支箭有毒,伤口简直惨不忍睹。”香兰说的时候表情也是一样不忍和纠结,似乎又想起了那日所见到的糟糕的伤口。

    观言这才明白香兰因何会对自己如此耿耿于怀,实际上他听后也已不觉暗自自责,若不是他这近一个月来的不闻不问,说不定就能提早阻止应皇天前去。

    但究竟为什么会是祀林苑,观言完全想不通,而且方才大公主说话时的感觉似是并不知道应皇天受伤的事,否则又岂会无动于衷,提也不提而且祀林苑之中究竟藏有什么秘密,以至于吸引应皇天每年前去

    想到这里,观言忽然问,“应公子回重楼的时候,是否还带回来一个人”

    香兰却是一怔,疑惑地道,“此事观公子如何知晓”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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