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明白这一点就好。你大师兄是掌门大弟子,此后也要承继宗门重任,迟早是要应付封魔谷魔患。这件事,我不能瞒着他。你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上官时宜问。

    一个随时会被魔尊夺去皮囊的内门二弟子,跟未来的掌门真人还是无比亲密的关系。

    不管伏传多么乖巧懂事狗腿讨好,上官时宜都不可能拿宗门未来开玩笑。伏传弑师一事,上官时宜不会公诸于众,也不会对伏传做任何惩戒,但是,他必要跟谢青鹤通气知晓,不能做任何隐瞒。

    伏传想了一时才明白师父的意思,连忙说道“我明白。师父,若此次有命活着回寒山,我便常住剑山亭,绝不会给师父、大师兄留下任何遗患。”

    上官时宜只是告诉他,会把他的事告诉谢青鹤,并没有逼他与谢青鹤分手。

    大徒弟脾气有多倔强,上官时宜心里清楚,谢青鹤说要和二师弟在一起,他也没辙。

    哪晓得伏传已经想好了所有退路,准备回剑山亭自囚。迷茫中醒来打断师父的脊骨就是难以承受的惨事了,若有一天他再次失去记忆,醒来时发现重伤了大师兄伏传觉得自己承受不起。

    “师父。”伏传屈膝跪在上官时宜的轮椅前,伏在他的膝盖上,“若我再争气些,也是不惑之人,师父不会受伤,也不必为弟子操心为难了。”

    上官时宜从未想过心高气傲的二弟子会这么软绵绵地靠过来撒娇,将手轻轻放他毛绒绒的脑袋上,轻轻抚摩“已尽人事,不论天命。师父和大师兄总会想办法的。”

    伏传很惊喜地抬起头来“师父”

    上官时宜将手僵住。

    “师父答允我和大师兄的事了么我知道,我知道,我这时候不能再和大师兄一起,我会去剑山亭独居不出。我只是好高兴,师父。”伏传握住上官时宜的手,“您刚才是说,会想办法,让我从剑山亭出来,对吗”

    上官时宜被他满脸兴奋弄得不乐意了,皱眉道“那又是什么好事坏人修行的下流行径”

    伏传想起自己临下山之前才挨了一顿鞭子,顿时不敢再吭气,乖乖低头跪着不动。

    许久之后,上官时宜才硬邦邦地说“我和你大师兄会想办法,让你尽早出禁。你也没有过犯,没有将你永囚剑山亭的道理。”

    伏传老老实实称谢,不敢再露出任何兴奋的情绪,心中却很快活。

    师父应允了呢

    可以堂堂正正地和大师兄在一起了

    只是想起见了大师兄,就要和大师兄交代如何伤了师父的事情,伏传又开始忧虑。

    师父大度不计较,只怕大师兄跟前不好交代。平时只见大师兄跟师父顶嘴,但,伏传心里清楚,大师兄最维护师父,宁死也不会让人碰师父一根毫毛。这事就很难开口。

    束寒云滑动轮椅从龙门池离开,却发现玉台四面八方都是鹅毛不浮的弱水。

    弱水之中,有八爪怪镇守。莫说他现在困在伏蔚残疾的皮囊里无法纵跃,就算是他全盛时期的修为,只怕也很难从这方世界里逃脱。

    龙门池中。

    年轻英俊的小师弟被三个女妖缠绕着,这个低头吮吸口唇,那个伸手抚摸揉搓,小师弟身上仅着薄衫,被水打湿之后,几乎透明。

    束寒云知道,大师兄用先天之炁替小师弟续接过筋骨,身上本该是全新的。

    然而,白公主刚刚让他看了无数遍大师兄与小师弟夜里亲密行礼的画面,他看见大师兄笑眯眯地抽出头上短簪,将长发披散下来,笼罩在小师弟的身上,扶着小师弟的腰,一寸寸亲吻

    以至于小师弟身上被三个女妖弄出各种痕迹,束寒云也生出了种种错觉。

    他总觉得那都是大师兄留给小师弟的疼爱。

    池子里,小师弟呼吸渐渐急促,女妖们的嬉笑声也娇俏欢悦了起来“呀,起来了,起来了”

    “我先来,我第一个”

    “凭什么你第一个我第一个”

    “这小哥哥真元充溢纯阳之躯,第一个第二个差别不大啦,姐妹们别伤了和气。不如猜拳。”

    三个女妖开心地猜起拳来。

    听见龙门池中的嬉闹声,束寒云嘴角勾起一丝恶念。

    若小师弟也被迫失贞,与他人有了亲密接触,大师兄还会不会和从前一样心爱他

    大师兄还会像他刚刚看见的那样,一寸寸去亲吻小师弟被女妖们舔过的肌肤爱不释手地抚摩小师弟被女妖们揉捏过的软硬之处以后再行周公之礼时,大师兄能心无芥蒂、毫不介怀么

    恶意在心间翻腾倾泄之时,束寒云脑子里又不自觉地响起小师弟的哭诉声。

    求师父看在大师兄的情面上,饶弟子一命。

    师父,求您开恩,大师兄会伤心的。

    是啊。

    大师兄那么喜欢他,满心满眼都是他,若是他吃了亏大师兄,会伤心的。

    束寒云缓缓合上眼,指尖放在轮椅调转方向的扳纽上,久久沉默。

    就在三个女妖猜拳得出了胜负,开心地决定了享用小师弟的顺序之时,束寒云倒转轮椅,回到了龙门池前,对仍旧看着魇圈中情景的青衣女子说“白公主,你不过是想要寒江剑派的修法而已。我记得不少,若是想要新的,也能随时进知宝洞取用我写给你就是了。”

    青衣女子含笑转身,看着束寒云满眼玩味“你就不想报复这个抢了你毕生所爱的小孩子了”

    “打鼠伤玉瓶。白公主或许不知道我这位师兄的厉害。你若好好和他讲道理,一切都好说。动了他的心肝宝贝肉,那就没有道理可讲了。您是想即刻与我大师兄不死不休么”束寒云问道。

    青衣女子将目光投向魇圈“我还想再看看。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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