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鹤安慰他“陈起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家里住得开。”

    “这么下去也是挺难过的。”伏传有些盼着师父快来,但是,每每想到师父来了,陈起就彻底消失了,他又有些怅然,“好多天没去看阿母了,也不知道她那里怎么样。这场戏什么时候才开始唱大姑父什么时候才搬回来”

    谢青鹤摸摸他的脑袋,把姜夫人送来的棋盘拆出来,放在地上“师哥陪你玩弹棋。”

    伏传悻悻“我才不。”

    就大师兄的暗器造诣,谁跟他玩弹棋都得输掉裤子

    “那你想玩什么”谢青鹤对伏传耐性十足。

    伏传转头看了谢青鹤两眼,让谢青鹤回榻上歪着,问“大师兄喝茶吗”

    这两年野生的老茶树找到了,新茶也开始栽种,用上了后世的制茶工艺,终于供应上了谢青鹤习惯的茶汤。谢青鹤还是有点懵“喝”

    伏传屁颠屁颠跑去给谢青鹤斟茶,亲自送到谢青鹤跟前,看着谢青鹤喝了两口茶,又把茶杯收走放回去。再屁颠屁颠回到榻前,问“大师兄吃点心吗”

    谢青鹤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了你做什么坏事了”

    “我没做坏事啊。”伏传眨眨眼,“我做坏事就去跪经了,不会来跟大师兄求饶的。”

    “那你这是做什么我胳膊挺好,腿也利索。”谢青鹤问。

    “大师兄不是问我玩什么吗”伏传去把放在桌上的醍醐酿端到谢青鹤跟前,“我这么大人了能有什么想玩儿的跟小孩儿一样蹲在地上打弹珠、跳房子啊我当然只想玩大师兄啊。”

    谢青鹤“”

    伏传舀了一勺醍醐酿,示意谢青鹤张嘴“啊”

    谢青鹤哭笑不得,觉得小师弟有些任性,想了想居然也没有拒绝,真的张嘴吃了一口小师弟喂的醍醐酿。他不大爱吃奶制品,伏传察言观色也知道他不大乐意,放下醍醐酿又给他喂茶。

    吃了茶吃了点心,伏传又过来问“大师兄,你还要什么”

    谢青鹤压根儿就不想在榻上歪着,对着小师弟饶有兴致的双眼,他说“我想吃松子。”

    伏传乐呵呵地去把炒松子搬到他跟前“我给你剥”

    谢青鹤被迫歪榻上跟小师弟剥松子聊天,松子好不好吃是其次,小师弟总喜欢围在自己身边打转的那份热忱,哪怕二人定情相处了数十年,还是让谢青鹤有一种很意外的新鲜感。

    松子再好吃,毕竟不是松鼠。吃了半盘子之后,谢青鹤就不让小师弟剥了。

    伏传让下女打了热水,搓毛巾给谢青鹤擦手。谢青鹤有心结束这个游戏,伏传还未尽兴,拉着他不让下榻。实在没什么事可做了,他抱住谢青鹤的脚,说“大师兄,我给你剪指甲。”

    谢青鹤看了看自己只有一点点冒尖的指甲,无奈地点了点头。

    他每隔五天都要修剪指甲,只是练功锻体吃苦,代谢比较快,头发指甲都比寻常人长得快。前两天才修过指甲,这会儿又有点冒了出来,就被小师弟揪住了。

    伏传擦干净切水果的短刀,就抱着谢青鹤的脚,一点点地替他修理。

    修了脚指甲,又想修手指甲。可惜谢青鹤的手指甲修得圆润整齐,没有一点儿能动手的地方。伏传很遗憾地贴着谢青鹤的脸颊掠过“没有胡子。”

    “大师兄,你想不想松松筋骨”伏传突发奇想。

    “要给我按按”谢青鹤已经认命了,反正今天都是小师弟的,随便他“玩”。

    “试试么,是不是都躺累了”

    伏传兴奋地怂恿谢青鹤起来脱衣服,先把谢青鹤的外袍扯了,让他只着内衬趴在榻上,指掌顺着脊柱一路往下揉捏。谢青鹤锻体的功夫做得很认真,每天确认每块筋骨都练到位了,伏传这么一路按捏下来,谢青鹤的皮囊其实没什么疲劳紧张处需要外力放松。

    “这里,没有,这里,这里也没有”伏传越捏越惊奇,“大师兄,你练得太细致了。”

    谢青鹤也不跟他客气“胎里有弱症,不细致些活不久。给我些气,走督脉。”

    伏传哦了一声,乖乖地给他灌注些真元,轻轻替他理顺经络。

    谢青鹤与伏传双修多年,很熟悉伏传的真元状态,且完全无防备地将身体交给了伏传,让伏传替他细细冲刷整理,伏传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双循环,谢青鹤更是感觉到久违的舒畅,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伏传趴在谢青鹤背上,看着大师兄沉沉睡去的模样,没有停下替大师兄梳理经络的真元。

    他觉得自己很不上心。

    如果是他落入不修之体,大师兄只怕早就用真元替他梳理经络,帮他打通任督二脉了。

    可是,明明知道大师兄不会主动向他要求什么,他也没有想过大师兄是不是需要帮助他总觉得大师兄无所不能,根本不需要他帮忙。所以,在一起两年多了,他才第一次替大师兄梳理经络。

    正在内疚自责的时候,本该睡着的谢青鹤若有所觉,反手将他从背上揽进怀里,轻轻圈住。

    “很舒服。”谢青鹤捂住伏传的脸,不让他多想,“睡会儿。”

    伏传默默靠近他怀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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