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鹤捧着炊沸的泉水,托盘里放着治疗创伤的药粉,正经是要给束寒云裹伤。

    可有些事情怀着绮念遮遮掩掩暗中思量也罢了,一旦摆在明面上,彼此都知道了对方的心意,平时觉得很寻常的动作都突然变得若有深意。

    束寒云红着脸伸手解深衣的带子,谢青鹤才放下放药的托盘,抬头就看见师弟半露的肩膀

    又不是闺中少女,师兄弟哪年夏天不去深涧里戏水光屁股都见过,露个肩膀算个屁

    可是。

    束寒云害羞,谢青鹤莫名其妙就跟着有点不好了。

    好像那半露的肩膀,真有点咳,羞人。

    谢青鹤也不想催促师弟。

    托盘里就两样药粉,一块沸水烫过的干净棉布,他就这么翻来覆去看了许久。

    终于等到束寒云磨磨蹭蹭褪了衣衫,失去几重深衣阻隔,浓重的血腥气霎时间透出。

    束寒云倒也知道自惜,被再次唤回飞仙草庐之前,他在住处换了一身干净的纯棉内衬,伤口上也胡乱撒了些药粉。这会儿一层细棉内单早已被鲜血浸透,轻轻一揭就沉甸甸地滑落下来。

    眼见血乎滋啦的衣裳要落在师兄的棉被上,束寒云也顾不上害羞了,连忙反手兜住。

    “这也”谢青鹤吃惊之下,差点口出妄言怼到师父头上。

    束寒云肩背上横七竖八都是豁开的鞭痕,真正是皮开肉绽,可见上官时宜下手时何其狠辣。

    这些年来,谢青鹤从未见恩师动怒,自然也从来没见过恩师行罚,总觉得师父打师弟不过是意思意思。稍微破了些皮,也是师弟的蟒皮鞭子太过锋锐所致。毕竟,束寒云面上也装得太轻松了些。

    这时候看着师弟背上横七竖八豁开的浓厚口子,竟似被刀剑割开一般恐怖。

    刀剑有锋,鞭伤可是生生抽出来的伤痕。束寒云背上的鞭痕道道都有拇指粗细。

    并非欺师灭祖,也无深仇大恨,师徒之间,何至于此

    束寒云被他捏住胳膊,略不自在“师哥,这是不是看着不好”

    谢青鹤才转身拿烫过的棉布,帮他擦了擦伤口边上的血迹,说“没事。是不是累了累了在师哥床上趴一会儿。”想起师弟在半道上苍白的脸色,谢青鹤暗暗庆幸自己强背了师弟半程。

    束寒云身上带伤,心间还带着暗恋被拆穿、居然顺势定了情的意外惊喜,折腾到现在确实累了,想着这么钉着坐在师哥的床上,也不方便洗伤口敷药,便顺从地趴了下去。

    不过,趴下去之后,感觉就更不好了

    没穿衣服,趴在师哥的床上。

    他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脑子里还是把那本圣人语里的这啊那的翻来覆去想了几遍。

    束寒云正在胡思乱想,替他擦洗伤口的谢青鹤则抿着嘴,阴着脸,情绪并不好。

    上官时宜本就是天赋惊人的不世之材,年轻时就看不起蠢货,年纪大了照旧秉性未改,不过是城府深一些,装得公正一些,轻易不让人看出来罢了。

    也因此,他门下四个嫡传弟子,从来就只偏宠谢青鹤一人,其余三个都是凑数的。

    说得难听一些,束寒云、李南风与陈一味三人,无非是上官时宜给谢青鹤寻来的臂膀与支应。否则,日后谢青鹤承继掌门之位,堂堂寒江剑派掌门人,身边连个有身份地位的支使都没有,行走江湖岂不是很没有排面

    别人家的徒弟是承继绝学、优中选优的根基,上官时宜的徒弟只有谢青鹤一人,其余三个徒弟都是养来给谢青鹤打杂差遣所用,地位完全不同。

    谢青鹤天赋绝高,不大守规矩,还喜欢跟师父顶嘴,上官时宜从来都是笑眯眯的,从来不呵斥。

    师门风气自然是有一学一,有大师兄“珠玉在前”,束寒云等人也喜欢跟师父撒娇,上官时宜也只是呵呵笑,极其慈爱可亲好说话。

    今天这一顿鞭子抽下来,谢青鹤才知道自己的感觉没有错。师父就是偏心。

    可明知道师父偏心又如何呢难道还能逼着师父像偏心自己一样去偏心师弟

    事师如父,就是这世道的天理和规矩。慈父不爱无益之子,也是人性所在。上官时宜就是偏爱谢青鹤,只管告诫训责束寒云,谁又能说他错了他一口咬定是我徒弟我就要打,谢青鹤还能怎样

    这滋味可太难受了。

    谢青鹤换了两盆水才给师弟擦洗好伤口,创面太大,连手里的伤药都撒了个干干净净。

    他于岐黄术上别有想法,见师弟背上伤口太过狰狞,真元外放凝成细细的气线,就如缝衣针似的,将一道道伤口“缝”了起来。

    束寒云不住说痒,谢青鹤就忽悠他“痒就是快好了。”

    花了足足两个时辰,才把束寒云的伤口一一处理完毕。

    眼见着刚才还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背脊“拼接缝补”完毕,好歹是像个人的背了,谢青鹤才舒了口气,双手下意识地落在师弟显得清瘦的腰上。

    师弟腰臀处有个小窝,看着挺可爱的。

    谢青鹤也不知道自己想什么,鬼使神差地俯身,在束寒云腰上小窝亲了一下。

    束寒云趴了两个时辰都快睡着了,猛地被腰间的异样接触惊醒,酥麻感一路从尾椎向上炸到了头顶,满脸红晕,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师哥”你这样子,我的童子功迟早保不住

    谢青鹤也是第一次与人这么戏亵,被点名了也不好意思,还要故作镇定,一副稳如泰山老司机的模样凑近师弟耳边小声说“你今日有伤就不闹你了。待师哥下山回来,将衣裳裤子都褪下,师哥要从头亲到脚。”

    束寒云喜欢被他吩咐,如今亲密至此,这带了些强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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