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太可恨了。”伏传当着谢青鹤的面发脾气,总有两分向谢青鹤表白衷心的意思,“当初在南郡见我穿过女装,就说要娶我为妻,我让他不要胡思乱想,这事就过去了。咱们初遇的时候他就有夫人了,正的侧的好几位,现在儿子都这么大了”
    伏传比划了一下,正常少年十二三岁的模样“他儿子还经常跑来找大郎玩。”
    “现在突然跑来粘粘糊糊,还故意在大师兄面前这样那样,他是想找死么”伏传这皮囊养得肤白体嫩,脸皮又薄,气恼之下脸颊就有一丝晕红,“他是想让我跟大师兄吵架若是大师兄心生不悦,问我一句,我说不得也要生气我们俩吵架,他就得逞了”
    谢青鹤听得懂小师弟话里的意思,就是“大师兄不能心生不悦,大师兄也不能为了这个事问我,要不然我们俩吵架,就中了韩琳的奸计”,说来说去,小师弟还是有些担心,怕他生气动问。
    他很喜欢小师弟为了自己担心着急的模样,若不是真心在乎,哪会这么患得患失
    若不是真的太过心爱自己,遇上这种没道理的事,正常想法应该是“爱信信,不信我就滚”吧小师弟还是拐着弯地为这件没道理的事自辩,就是因为小师弟心爱自己,不舍得让他“不信就滚”。
    这种细腻的心思,也只有谢青鹤才能慢慢的品咂出来,欢喜又体谅,还有三分感念。
    “好在咱们的关系,他哪里能知道”伏传挨在谢青鹤身边,胳膊撑在他膝上,半个人都歪进了谢青鹤的怀里,凑近谢青鹤耳边轻声说,“他不知道,当初是我苦苦求着大师兄,大师兄才与我好。我这么艰难才得了大师兄垂爱,一生一世也不会放手,大师兄当然知道我不会再喜欢任何人。”
    这些事,谢青鹤都心知肚明。
    只是被伏传凑近耳边又是吹气又是耳语,带了丝轻软的少年声音贯入耳道,原本心知肚明不必多说半句的事实,就像是一件最甜美的礼物,整整齐齐地送到了面前。
    伏传仗着自己皮囊轻软,搂住谢青鹤的脖子,说“大师兄,你要说相信我。”
    谢青鹤不得不托住他的身子,想了片刻,才说道“我相信你。”
    这也是没必要说的事。
    不提谢青鹤对伏传的了解,对这份感情的信任,最起码,他也有智商。
    韩琳妻妾成群、儿女成窝,年纪又比伏传大那么多,伏传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眼睛有问题,才会冒着惹怒谢青鹤的风险去选择跟韩琳搞暧昧要谢青鹤看,韩琳还不如紫竹山庄的晏少英呢。
    只是伏传非要他说相信,谢青鹤也没必要去跟小师弟掰扯,说相信就完了。
    想起了晏少英,谢青鹤垂睑思索片刻,托住伏传后颈,低头亲吻。细细舌战一番不说,临别时还含住了伏传的嘴唇,上下都略带狠劲儿地磨了一下。
    伏传乖乖地窝在他怀里,问道“大师兄,你还是生气了他就是胡说,没有的事。”
    “我若生气,他还有命在”谢青鹤也不肯说,他非要含住伏传的嘴唇发狠,是想起了那日谒仙亭前,晏少英嘟嘴触及伏传的往事。那也不算是亲吻,就是两个小孩儿嘟嘴碰了一下。
    那自然今日也不是吃醋。只是小师弟长得这么好看,忍不住想亲一下,多亲一下,而已。
    伏传看他的脸色,发现他确实没有置气的意思,大师兄也从来没有无理取闹的前科,很快就将此事抛诸脑后,也不肯好好坐着,非要腻在谢青鹤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说话。
    “大师兄,我今日露了传承来历,你说冼花雨祖师会不会马上来找我”伏传问。
    “来不来都无碍,此事由我来处置。”谢青鹤看着伏传越发接近原身的眉眼,也弄不清楚自己心底为何那么多柔情,定情才多久呢为何总觉得舍不得,也觉得分不开,“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你在我身边,什么事都不必担心,什么都不必害怕。”
    伏传不肯承认“我没有怕她。我就是她比我多修行许多年,我有点打不过”
    谢青鹤突然离开六年,留下伏传面对完全陌生的寒江剑派,既有宗门留下的香火情,使他无法对寒江剑派生怨生惧,也因为对宗门的了解,使他对寒江剑派充满了忌惮。
    若谢青鹤在身边,就算谢青鹤无法修行身体孱弱,他起码还能与谢青鹤商量一句。
    这六年来,谢青鹤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句交代都没留下,他初次入魔,连能不能泄露自己的身份来历都不敢轻易做主,面对着寒江剑派这样的庞然大物,只能一直战战兢兢地隐藏着修法和战力。
    若说二郎被逼枯守莽山当了六年野人,心内惶惑饱受煎熬,伏传孤身在外又何尝好过
    谢青鹤对二郎尚且心生怜惜,如今感觉到小师弟的惶惑与痛苦,一颗心莫名有些扎扎刺刺的酸楚。他能问二郎你想学些什么,我都教给你,对小师弟要怎么奖励补偿呢
    “小师弟。”谢青鹤突然轻唤。
    伏传仰起头来“嗯什么事大师兄吩咐。”
    “想给你梳头。”
    伏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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