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打开的刹那间, 苏木槿也惊呆住了,里头装着得不就是自己亲手绣的百寿图吗
    简直要把魂都给吓飞了,偏偏这个人什么都不肯说。
    她很快反应过来,命宫人将百寿图在众人面前摊开。
    “回父皇的话, 这是儿媳亲手绣的百寿图, 恭贺父皇福如东海, 寿比南山。”她神情略微腼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微微转头看了一眼谢珩,眼里满是感激。
    永庆帝瞧了瞧, 很是满意,不住地点了点头,“朕很是喜欢, 你有心了。”言毕,封了赏,叫宫人仔细收了起来, 又说了些关切的话。
    待回到桌案前坐下,她小心翼翼地往谢珩的身边靠了靠,略有些不好意思道, “原来, 我没想到的, 夫君都替我想到了。”
    “是啊,为夫知道你丢三落四的,所以就预先给你另外备了一份, 一模一样的。本以为没什么用处,没想到竟然派上用场了。”
    谢珩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她的心,突突突地跳个不停,拧眉问道,“夫君,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方才那副百寿图是假的,这可是欺君之罪,夫君怎么能这样做”
    “嘘,”他伸手轻轻比了比,“怎么会是假的,这也是绣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再说了,你真当父皇能分辨出来,这百寿图并非你亲手所绣”
    “夫君,你真的是”她又急又气,又看着谢珩事不关己的模样,小声嘀咕道,“都怨我,当时要是能上点心,也就不会犯这样低等的错误了”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寻个机会,偷偷换回来,不就是了。”谢珩却不以为然,看着她那粉嘟嘟的脸颊,忍不住就想抱住尝一口。
    此话一出,她更急了,花颜失色,却不不敢说得太大声,秀眉紧蹙,“夫君,你怎能如此儿戏”
    “那总比欺君之罪要好吧”谢珩开口,眼角余光去探视她那微妙的神情。
    “夫君,要不回头,咱们同父皇认个错吧,只说出门时走得急了些,拿错了东西,好不好”她心里一时也没了主意,眼巴巴地看着谢珩,盼着他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谁说不是呢”谢珩趁着旁人不曾注意,稍稍朝她侧过身来,打趣道,“槿儿,你连自己绣的百寿图都认不出来,怎么还担心会被父皇认出来”
    一来一回,一惊一乍,足以让她险些丢了魂魄,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谢珩,“啊夫君的意思,那副百寿图就是我亲手绣的。”
    “自然,如假包换,你这个小迷糊,总是这样粗心大意的,不过也没什么,糊涂就糊涂吧,无论什么样子的你,为夫都喜欢,”谢珩伸手轻轻握住她的小手,“别担心了。”
    “夫君,你可吓到我了,往后再不能这样了”她心头一暖,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那就好”她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以示安抚,先前焦虑的神情瞬间烟消云散,眉眼也渐渐变得柔和起来,像是一副春花烂漫的山水画。
    如此风光,尽收眼底,谢珩也有些怔住,嘴角不由地泛起一起浅笑。知道她每日清晨早起的时候,难免会犯一些小迷糊,幸而自己也多留了个心眼,她记不住的,他通通替她记在了心里。
    等她在抬头时,谢珩起先收回了目光,佯装若无其事看向别处,略微有些心虚。过了半晌,他才发现,她的目光并不是冲自己来的,而是望向了裴素。
    循着她的目光望去,裴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双眼也是微微一闭一合,好似马上就要晕厥过去。
    在他身旁的谢瑞也发现了裴素的异样,轻轻将她揽进怀里,“素素,你怎么样要不要会先回府”
    外人面前的谢瑞,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又极其宠妻,可这样的问候在裴素的眼里,却无外乎是惺惺作态,她朱唇轻启,“我能坚持住的。”
    语气依旧十分温柔,却带了几分倔强,谢瑞听了心中很是不畅,却依旧温柔笑道,“素素,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咱们未出世的孩子想想”
    裴素微微喘气,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你既然什么都明白,那又为什么不肯收手呢”
    她说着,豆大的泪珠从眼眶内滚落了出来。显而易见,谢瑞对他的话,已经是忍无可忍,索性当做充耳不闻,微微一笑,答非所问,“知道了,王妃累了,先回府好好歇着吧”
    说完,便轻挥了挥手,让两个侍女将她轻轻搀扶起来,往殿门外缓缓走去。
    苏木槿的目光紧紧落在裴素的身上,看着她起身离坐,走路时双脚的无力,忍不住想跟着站起身来,却被谢珩抓住了手腕,“槿儿要去哪里”
    “我不放心,想去看看。”她道,一时间也不明白,为何谢珩会突然出手阻拦。
    “你若想她平平安安的,就不要轻举妄动,”谢珩掌心的力道又厚重了些,语气也变得有些肃穆,“乖,她会没事的。你去,帮不了她,反而会害了她。”
    他的声音极轻,落在她的耳畔,话里的份量却宛若千斤重担,压在她的胸口,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好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果然,高坐在龙椅上的永庆帝也留意到了裴素离坐,没得发问,谢瑞便起先上前道,“启禀父皇,素素她身子有些舒服,儿臣便叫她先回去歇着了,还望父皇恕罪。”
    永庆帝微微蹙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现在日头当空,她怀有身孕,就应该让她留在府中好好歇着,万一伤到了龙孙,朕定轻饶不了你”
    “是儿臣知罪,儿臣自罚同父皇陪罪”谢瑞说着,自斟了三杯酒,以示赔罪。
    永庆帝见他这般,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开口同身边的妃嫔道,“你们都先退下吧,朕想同他们单独聊一会儿,有你们在,到底还是有些不方便。”
    妃嫔们纷纷退了下去,此时诺大的太和殿内,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谢杳离永庆帝最远,就连贺礼也是随便准备的,很是敷衍,脸上更是看不出半点喜色。
    在自从得知父皇要把自己远嫁到魏国和亲之后,就没有同父皇说过一句话,成日里也是闷闷不乐的。今日生日宴本也不想来的,是执拗不过皇太后才不情不愿地赴了宴。
    此时,大殿内鸦雀无声,能清楚地听见夏风吹过屋檐,永庆帝缓缓开口道,“朕当年从先帝手中接下这江山的时候,朕就在想,朕要怎么做才能算得上是一个明君,天下繁荣富强,百姓安居乐业,边疆无战事,朝中无叛乱,太子的事,你们都清楚,不用朕多说,你们也应该明白,这就是下场”
    提及先前太子逼宫一案,众人脊背不由地冒出了一声冷汗,太子被废,囚禁在天牢内,谢稚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这些都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今朕的膝下也只有你们了,朕说过,一国之君并没有你们想象地那么美好,他要担起的是整个国家的希望。”永庆帝略微叹了口气,“虽太子已废,但新立储君,已是刻不容缓。外头那帮狼子野心的东西,正虎视眈眈盯着这个位置,若你们当中有谁自诩能担此大任,朕也可退位让贤,早日得养天年。”
    殿内鸦雀无声,众皇子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开口说话的。
    永庆帝的目光在众皇子的身上游走着,最后停留在了谢瑞的身上,冷冷道,“国之不存何以家为,你们是卫国的希望,更是天底下千千万万黎民百姓的希望,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样的道理你们应该熟记于心。”
    说到最后,永庆帝心中的怒火渐渐地平息了下来,这话分明是说给谢瑞听的。身为君主的父亲,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他们为了争夺一个储君之位,一错再错,自相残杀。
    “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永庆帝忍不住长吁一口气,随即道,“朕要说的话也就这些了,今日是也算是大喜之日,朕不想扫了你们的兴致,只要你们乖乖听话,那依旧是朕的好孩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朕不是没有给过你们机会,但朕也不是毫无底线。”
    一旁静坐着的皇后听他这么说,终是有些按捺不住了,抬手掩嘴,轻咳了一声,将他手中的酒盏,轻轻掠了过来,娇嗔道,“皇上,您喝多了,再这样下去,孩子们怕是要看您的笑话呢”
    皇后聪慧贤良,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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