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到。

    李怀信走过去,冲他嚷“爬那么高,干什么”

    小圆子身子闪了一下,立马抱住柱子,扭脸朝下看,确定他家殿下的气还没消“到年关了嘛,今天是太行除尘的日子,咱们要辞旧迎新,我爬上来换个灯笼。”

    李怀信完全没有意识到,居然都到年关了“不知道搭把梯子吗,摔不残你。”

    小圆子狐疑的发现,他家殿下出去一趟,不仅气没消,反倒更气了,他只能应“梯子拿后边儿去清理屋檐下的冰锥了,怕午后化开,砸下来伤到人。”

    李怀信正欲再训,贞白却提着灯笼从里屋出来,见了他,跟没见着似的,仰头问攀在檐柱上的人“是这个么”

    “对。”小圆子点点头“我前些天刚刚糊好,白姐姐你稍稍等会儿,我先把这只摘下来。”说着又伸手去够“殿下,你们站远一些,这上头落灰。”

    屋檐下的两人往旁挪步,却不约而同地,并到了一处。

    肩头相碰,哪怕稍纵既分,李怀信都敏感介意到不行,但他又找不到一个宣泄口,只能气怂怂的转身进屋。

    他甚至坏心眼儿的想,贞白明明跟别的男人勾搭纠缠,还三番五次来打自己的主意,简直令人发指。

    现在他只要一想到一想到自己的清白之身毁于谁手,就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

    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就该像樊家小妾那样,拿去浸猪笼

    门砰一声关上,小圆子吓得一抖,也顾不及换灯笼了,从柱子上滑下来,他清楚记得,他家殿下是今日跟白姐姐说话时,突然生气的,虽然不该,但还是忍不住问“白姐姐,殿下是跟你生气吗”

    贞白盯着门,颔首“嗯。”

    小圆子没想到她会认,胆子大了些“为什么”

    贞白想了想经过,没寻到源头,再加上这几月下来,李怀信总是隔三差五的气上一回,又莫名其妙的自愈,她已经习以为常了,但还是答了话“不知道。”

    好在小圆子也清楚自家殿下的脾气,生气时的确毫无预兆就山雨欲来,很难摸透他气在什么点。小圆子只好接过贞白手里的灯笼,道完谢,急吼吼往厨房跑,打算等个把时辰,他家殿下气消些,肚子就该饿,到时再端些好吃的去哄。

    李怀信不知道为什么,又气又酸,这气还好说,酸是怎么回事

    心烦意乱在屋里来回踱步,然后尝试分析自己的心理。

    比如,想到交换信物,和师父那句心上人,就特受刺激。

    不应该吧这计较的东西是不是偏了

    继而,李怀信又一屁股坐到软塌上,纳闷儿我为什么要想这堆破事儿跟自己有半个铜板关系

    可思绪就是不听使唤的,逮着这堆破事儿想,不光想,还钻了牛角尖似的计较,李怀信大概觉得自己有问题了。临到小圆子端着饭菜进屋,李怀信已经躺在床榻上,想得失魂落魄了。

    “殿下”

    没人理。

    “殿下”小圆子把饭菜搁在桌上,走过去“您快一天没进食了,饿么”

    还是没人理。

    见床上的人睁着眼,并没睡,小圆子下了决心来哄人“我做了您平常爱”

    “走开,别烦人。”李怀信翻了个身“我有心事。”

    诶小圆子心下生奇,靠到榻前问“什么心事”

    “不知道。”李怀信确实一副满腹心事的样子,说“没理清。”

    “那,需要圆子帮您梳理不”

    “不需要。”李怀信赶他“你出去,我自己想。”

    小圆子不放心“您自己能想通吗”

    当然能,他又不傻,李怀信倏地坐起来,阴沉着脸指门,小圆子立马灰溜溜跑走。

    他的确不傻,而且也差不多想通了,只是觉得震惊,不可思议。

    李怀信难以接受,将与贞白的初遇到现在,从头到尾捋一遍,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前面都还好,无波无澜,直到思及普同塔,心里就开始作祟了。

    难道真是因为那次,就走心了

    未免太肤浅了吧李怀信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居然是这副德行,上次床就走心有病啊

    但是,那女冠在床上的表现脑中迅速过一遍着实太令人满意

    李怀信觉得自己快疯了,抱着滚烫的脸面使劲搓,满意什么不好,满意这个有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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