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虚名,招摇撞骗。

    今日正巧让李怀信他们碰到一桩,还有些没碰到的呢,也不知有多少江湖神棍,阴差阳错的害人。

    但害人害己,损了阴德,自己也不可能得什么好结果。

    此后,李怀信和贞白又多留了三日,处理樊家迁坟仪式,得亏发现及时,算保住了樊家的根儿,没有造成断子绝孙的后果,但遭此大难,那位花天酒地的樊三少醒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性子沉稳下来,绷着一根神经,有条不絮的处理起家中丧事。

    待一切尘埃落定,樊夫人在坟前拉住他的手,止不住落泪,语重心长道“以后咱们樊家,就靠你一个人撑起来了。”

    从此他的肩上,压下一副重担,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气,可眼见这一屋子妇孺长辈,又不得不挺直背脊,为她们顶一片天地。

    而那位孙先生,樊家将其送了官,正收押审问,至于结果如何,贞白和李怀信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他们已经启程离开,但看情形,樊家不会善了。

    但这些都与己无关了,眼下,多了一尸一魂的马车内略显拥挤,冯天不肯老实在铜钱里待着给大家腾地儿,非要出来占个座儿,挨着李怀信,手搭上两人之间的骨灰坛,脸色变幻莫测。他无声的张了张嘴,看一眼正对而坐的一早,又偷瞄一眼斜对坐的贞白,胆战心惊的闭上嘴。

    一早瞧他一路上行为怪异,忍不住问“你到底想说什么,都张嘴好几次了。”

    马车里无比沉默诡异的气氛被打破,于是冯天支支吾吾“那什么我就是想说”他鼓足勇气看向贞白“怎么说,也是你救我一魂,结果,我却帮不上忙,有点,有点,抱歉。”

    贞白看着他,无言。

    冯天正襟危坐,主要是害怕,她身上那股阴煞气太压人了“现在,还要麻烦你送我回乡。”若贞白不一路同行,冯天这缕弱不禁风的灵体随时都可能被阳气冲散,所以无论怎么说,也算是恩人,又继续养着他的魂,理应道一声谢。

    贞白淡声回应“无妨。”

    经过几日相处,冯天慢慢发觉,这人虽然看起来冷淡又疏离,却并不凶狠,虽然邪性很重,却没有暴虐的性情,冯天正一点点放下戒心,开始觉得她没想象中危险。

    但是,他仍然无比忧虑,因为李怀信这个无法无天的,居然答应带她上太行。谁知道她有何居心,万一占卦只是幌子呢在这儿装模作样的同他们套近乎,其目的却是为打入太行道内部,然后大肆杀戮,毁天灭道,不就引狼入室吗

    冯天自认为比李怀信多个心眼儿,想劝诫一番,却始终没找到独处的机会,遂一直不肯入铜钱内,几番欲言又止。

    转过头,只见李怀信靠着车壁,昏昏欲睡。冯天正纳闷儿,他一路上都这副状态,脸色越来越白,不由得担心起来“怀信。”

    “不会是病了吧”冯天伸手想探他额头,指背却徒劳的陷进皮肉里,感觉不到丝毫余温“怀信”

    “别吵。”李怀信闭着眼,闷声道“头疼。”

    冯天不放心“染上风寒了”

    贞白倾身,自然而然搭上他腕颈脉搏。

    李怀信眼皮掀开一条缝,盯着凑近的人,不识好歹的抽回手,缩进袖袍里,不冷不热道“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

    贞白不动声色坐回去,有点难以理解他阴晴不定的脾气。

    李怀信的确头疼得很,尤其眉心胀痛难忍,又死要面子的硬撑着,谁都不搭理。

    傍晚找到客栈下榻,又一声不吭的关门进屋,索性把冯幽灵锁进铜钱袋,以免他飘入室聒噪。

    怎么就突然头疼呢李怀信躺在床榻上,把眉心都揉红了,也压不住那一阵阵胀痛,辗转反侧到后半夜,痛感才渐渐消退,整个人却精疲力尽了,昏睡过去。

    相邻的室内漆黑一片,贞白和衣而眠,却总也睡不踏实,梦里有个人,有个声音,轻轻的笑,动听得很,刮着耳膜,响在记忆深处,唤她“贞白,贞白。”一声比一声大,仿佛想要唤醒她,然后又温润低语“你若得闲,来太行寻我,可好”

    贞白倏地睁开眼,盯着漆黑的屋顶,久久地,在心里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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