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冯天不明就里,眼见那小孩被一帮恨不得吃人剥皮的村民困住“这什么情况听见铃声怎么了,我也能听见啊。”

    “情况比较复杂。”李怀信说着,抬脚往前迈“我回头再跟你解释。”

    冯天紧忙跟上“诶那小孩儿,也不是人呐。”

    眼见一早被村民围困,青峰子大惊失色,撑着骨瘦的身体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回奔,他不明白,明明这一关已经过了,七绝阵已破,剩下的所有人劫后余生,为什么大家还能听见铃声

    一早被困在人墙中,一动,就会带起一阵铃响,听见的村民个个面目可憎起来,他们弯下腰,捡起石块步步逼近。一早没见过这种阵势,心里发虚,她想逃,却被身后的村民搡了一把,往前扑倒,接着大家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按住她,抡起手里的石头,第一下狠狠砸在她戴着凶铃那只手腕上,接着第二下,朝她身上抡,他们认定这是邪术,像七绝阵一样索命的邪术,仿佛杀了这个小孩毁了铃声,就不会再听见不必再惊慌了一样。

    “一早。”青峰子嘶喊,急奔向人群“别伤害她”

    “这些人都疯了。”李怀信狂奔而至,一脚踹开两个人墙外的村民,又扒拉开几个,直接扔进阴沟里。

    冯天看得瞠目结舌,李怀信这厮,到底分不分得清是非,有没有道德标准,之前帮了那具荫尸不说,现在还帮个尸童对村民拳打脚踢,这不胡闹吗

    没等李怀信继续胡闹,一条巨蟒猛地窜过来,直接将所有人掀翻在地,卷起地上的一早呼啸而过,如闪电稍纵即逝,等大家反应过来,一早已经狼狈不堪的立在了不知何时下崖的贞白身边。

    对于贞白,所有人都是怀着畏惧的,她要护这丫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青峰子奔上前,拽过一早上上下下的查看,满脸心疼之色,还好没有伤口,手腕也只是破了皮。

    一早倒显淡定,她转了转腕子,不甚在意的说“别瞎担心了,我又不疼。”

    能不担心吗,那帮村民齐涌而上,个个手里还拎着石头,若没有贞白及时出手,这些人不把她砸个稀巴烂也会被七手八脚的五马分尸,想想都肝儿颤。青峰子拉着一早,一个劲儿向贞白鞠躬道谢,加之她破了大阵,青峰子谢得潸然泪下。

    贞白皱了皱眉,搀住青峰子胳膊,阻拦他欲要跪拜的举止“青峰道长,不必。”

    “若不是”青峰子张了张嘴,还欲再说,却忽地住了口,贞白已经转过身,步履急促地朝崖壁狭径走去。青峰子怔愣须臾,方才被对方扶那一把,灼热便透过褴褛衣料烫了他的手臂,青峰子心下一凛,转头望向李怀信,许是因为这二人一路结伴相行吧,所以下意识就朝李怀信看过去,惨白着脸道“她在被体内的镇灵符焚噬”

    李怀信想也没想便追了上前。

    狭道本不算宽,被流沙碎石堆积,压死了无数草木,岩壁一道裂纹,仿佛随时都有坍塌的迹象,李怀信跃过几处乱石堆,望见那个隐于丛林,略显踉跄的身影。

    “诶”他出声喊她“白大姐”

    前面的人却充耳不闻,没有丝毫停顿。

    “贞白。”李怀信疾步追上,再三寻思,欲言又止,实在别无他法了才道“要不然,你把镇灵符解了吧。”

    反正相处下来,她这人还算仁义,骨子里没什么嗜杀的天性,不作恶反倒救人,就算解了咒,应该也造不成多大危害。

    贞白驻足,撑着手边一棵树,转头看向李怀信,坦言“我体内的阴气压不住,才会给自己下这道镇灵符。”

    原来没什么嗜杀的邪性是建立在被镇压的前提下。

    所以“若是解了,难保不会失控。”

    真要命,李怀信风中凌乱,那可万万不能解,又怕她被符整出毛病,左右为难之际,贞白冷淡道“你别跟来。”

    “嗯”李怀信没听明白,在贞白动身之时又跟着往前挪一步,恰好挡了道,随即就被一只滚烫的手攥紧,对方狠狠一扯,李怀信整个人天旋地转,下一刻被重重抵在了树干上,后背撞得生疼,牵扯着内脏都在疼,一阵头晕眼花,这女冠摔人的手劲忒大。

    而原本只想摔人的贞白,在抓住那一截凉沁沁的腕子时突然撒不开手。

    被撞得七荤八素的李怀信,突然感觉那只滚烫的手,像烧红的烙铁一样,滋啦滑进他的袖袍中,烫得李怀信浑身一抖,顿时火冒三丈。

    这他妈都快被镇灵符焚噬了,又不是磕了,什么时候了,居然还心怀不轨的打他主意,净想着那档子之事。

    如今的李怀信,可不是当初那个瘫在客栈任人拿捏的废物,他一大老爷们儿,被人强行架在野林子里糟蹋,不要面子的啊。

    李怀信奋力一挣,没挣脱,里子面子全丢了。

    他还没好全,这女冠手劲儿又忒大,千金之躯架不住被她一寸寸,从腕颈到手肘,原本腻白如瓷的一截儿冰肌,火烧云似的,印下红红火火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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