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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edaood,特色,尝尝。”
    他两只腿交叠,搭在面前的矮桌上,头也不抬道。
    cedaood是海曼金酒加咖啡,在盛满了冰块的杯壁内呈出复合偏橙的颜色。
    观景天台的吧台位即使到午夜,也是人满为患。今天被清场了,只有一个人落座。
    祝秋亭是第二个,迟到了十分钟。
    站在那里,他垂眸望了jan几秒,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祝秋亭没碰那杯酒,在他侧手边的单人灰色沙发落座。
    顺风顺水四个字,就是jan这小半生的注脚。手段毒辣,却总笑眯眯的。耐心不多,也不太爱发火。他的情绪很自由,来去如阵风,不留痕迹更不受制约。
    只有这一点,他们不像。
    祝秋亭从前帮他时,就是操纵情绪的高手,但他极少发脾气,收敛沉默是底色。
    jan清楚,咬人的狗不叫。
    他只是错在太自信了,从没有人那样头也不回地甩他而去。
    如果落在他手里,应该扒皮抽筋才合理的jan自己也觉得奇怪,祝秋亭明目张胆地跟他对着干,他的兴奋比愤怒更多。
    反正,他相信只要祝秋亭活着,总有一天得回来。
    主动也好,被迫也好。
    他们是同类。
    “昨天吴扉给我电话了,东西到了,很顺利。”
    jan笑时黑眸微微眯起,和善又慵懒,见祝秋亭只是靠在单人沙发深处没说话,他从桌上小食盘里拿了两颗坚果,自己吃一颗,砸他一颗。
    像小孩儿玩闹。
    “怎么还不开心” jan展开大拇指和食指,虚晃地比了个数字,带点嬉笑。
    “这么多诶。下半年不用忙原料了。”
    那八吨,之前被祝秋亭牢牢扣在内陆港口,吴扉亲自来督办,半克都没搞到手。
    jan早都猜到了,吴扉在祝秋亭这边,半分好处也讨不到。
    唯一算点意外之喜的是,吴带回非常重要的信息。
    祝秋亭眼里,终于装了点什么。他长出了阿克琉斯之踵。
    她不死,他也不会这么快回头。
    “上半年的利润不行。”祝秋亭把玩着打火机,火光一闪一闪,短暂耀目的映出他面目。
    “所以你还是不想放弃国内市场。怎么,买的庄园太大,养不起了”
    祝秋亭语气很平静,好像已经困倦了。
    jan也不在意,笑了笑,俯身捞起面前酒杯“差点忘了,你这几年在国内做生意,钱赚了不少。”
    祝秋亭没回答,目光无意中望旁边一瞥,便顿住了。
    jan有几个贴身下属,常年三米以内。此时也是,分撒着把守住他所有侧位和背后的位置。
    见祝秋亭盯着一个方向没动,jan眼神也跟了过去,一看就笑了“怎么,喜欢这个确实挺厉害的,待五年了,greenberets退下来的。”
    那个下属站在花坛左边,强壮挺拔,目光阴鸷,右手小臂上有个狼头纹身,狼眼是红色。
    祝秋亭“名字”
    “”
    对方没回答。
    jan余光扫过去,懒懒道“car,说话。”
    祝秋亭抬手示意了下,意思是不用。
    他摩挲了下沙发扶手,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个叫car的保镖。
    jan一直盯着他,那眼神好像能穿透他的太阳穴一样。
    直到他再次开口。
    “我会回来,但你提了那么多条件,下半年做的事也挺危险的,我有两个要求,希望你做到。”
    “我听听。”
    jan笑了笑,啜饮了口酒液。
    “一,放孟了奚,她对你应该没什么用了。”祝秋亭指了指car“二,这人给我。”
    不出所料,jan答应的非常爽快,这些对他来说,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不用。硬要说,他还觉得祝秋亭有点可疑,要求提的这么简单。
    得到肯定回答后,祝秋亭也没看他,径直站起来朝car走去。
    从jan的角度,能清楚看见男人站定,掸了掸car身上的灰,也不知道他妈的存不存在,又问了句什么。
    下一秒,jan脸色变得很微妙,目光陡然锐利阴狠起来。
    本来还有下属心吊起来,不知道他为什么神态变化这么快。
    很快,随之而来的一声枪响解答了一切。
    还不是一声,是两声。
    一发肩膀,一发膝盖。
    枪口硝烟未散,伤者的痛嚎由高到低,像野兽一样,始作俑者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卸了弹匣,扔到地上。
    尽管有无数枪口瞬间对准了他,祝秋亭眼睛都懒得抬,只是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jan让人把car拖下去,目光死死盯着他,最后忽然哂笑一声。
    “对,car跟我一起去过清江,把那个女人肩膀打穿了。那是我的错。”
    “本来该打头的。”
    祝秋亭没被激怒,倒像是觉得好笑,慢慢悠悠道“我能把你打死吗可以的话我把枪捡回来。”
    死一样的静默在空气中流淌,他却完全不在意。
    “那次,这事脱离我的掌控了。”祝秋亭仰头靠在沙发里,闭上眼轻叹了口气“我烦。如果一直烦,会影响我做事的效率。影响我效率,就影响你赚钱。这么简单的道理,应该不难懂吧。”
    jan勾了下唇角,烟盒在桌角一磕磕出根烟,眼里很冷“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没有办法”
    祝秋亭侧头,姿势一点没变。
    “会吗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的。”
    他的语气柔和地像情人低语“一般来说,心愿达成后,我别无所求。”
    jan沉默片刻,随手捞起面前酒杯砸了出去,朝着他的方向。料他也会躲,jan手上也没留力,速度力道都快的可怕,那又是个古典杯,材质坚硬。
    但祝秋亭没躲,于是一声闷响。
    jan也有一瞬间怔愣,忽然想起来,祝秋亭选择重新回来以后,试验器这段时间,人已经遇到过几次车祸。不过祝秋亭没跟他提,他也当不知道。以前jan做了就不介意承认,眼线太多,盯祝秋亭的人从不断哨。如果祝确实不回来,那也不能活下去。
    可这几次意外都不是,想也知道,有想制造些意外的人,祝秋亭回来这个事实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祝秋亭随手抽了两张纸,摁住伤口,起身淡淡道“没什么事,先走了。”
    临到拐角转弯前,听到jan叫他一声,似试探,又冷淡至极。
    “如果祝绫当年要你回”
    祝秋亭没转头,直接打断了他。
    “没有那么多如果。”
    “如果有如果,”祝秋亭抬头望了望外面江上夜景“二十多岁见也够了。如果从小生活在一起,我们三个里总会疯一个。”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jan点了一根烟,垂着眼。
    祝秋亭说的没错。疯都算顺利的,到时候死一个都正常。
    毕竟有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都嫌知道的人太多。
    祝绫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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