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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翘记仇,五岁就会把人小书包扔进河里随风漂流。纪钺注意到,从小注意培养她与人为善。后来明显失败了。

    祝秋亭认识她就发现了。

    她会把仇刻在石头上,而非写在沙上,是这样的人。

    可无论纪翘从他这儿吃到多少苦头,她都不恨。

    或者说,不是不恨,她是不在乎。

    纪翘分得清主次,她真正日思夜想的,他也知道。

    但次,好歹是次。

    他在纪翘这儿,连次的分量都够不上。

    覃远成曾一刀见血,说祝家对她来说,差不多就是个跳板,你看不出来吗

    祝秋亭那天谈完一桩大单,翘了晚上的拍卖会,闲的不得了,心情看上去不错,靠在吧台旁悠闲问他,蹦上去后,她想跳哪儿去

    覃医生看他心情好,胆子也大两分,笑道可能就没想着要被谁接住,想找她爸去。

    祝秋亭当时笑了笑有道理。

    后来整三个月,累到吐血的覃远成都在后悔,后悔这一晚嘴太贱,这男人心胸多狭隘又不是第一次领教,怎么每次都重蹈覆辙

    现在纪翘在他怀里,他又无端想起那晚。

    他想问问她。

    他睁着眼,看见她仰起头承受他吻时,一轮月在她头顶升到最高。

    她睫毛很长,天生带着些微上翘的弧度,急促湿润的喘息在唇齿之间渡来,祝秋亭大掌更用力,将人带向自己。

    纪翘终于察觉到不对,猛地推开他,在夜色里望进那双眼,胸口起伏不定,极力压抑着喘息,眸色复杂“你”

    他吻技高超,虽然她之前基本没怎么体会过。当然,那方面更好,她也不亏。

    纪翘嘴和舌头都麻的有点没感觉了,人也反应过来了,以前即使上床,他也很少这样吻她。

    纪翘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立刻被她抓住了。

    她神色变了几变,想说什么,张张嘴还是咽了回去,下意识拿手背蹭了嘴唇,口红算是掉完了,今天的颜色是正红。

    祝秋亭直起身来,看她默不作声地低头,心头直拱火,眼底都暗了几分。

    纪翘仿佛没感觉,只盯着手表,忽然开始轻声倒数。

    从五数到一,看到秒针变化,冲他晃晃手腕,轻笑了下“十二点了。”

    十一号。

    三月十一,每年这时候,他都有些反常。纪翘记得清,因为有一次他甚至爽了祝缃的约,她赶过去临时照顾了一天。

    纪翘“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见祝秋亭没搭腔,纪翘拢了拢身上西装外套,换了个问题“你说,吴扉会不会跟过来”

    纪翘“不打招呼就走,周总会生气吗”

    纪翘自言自语,也没指望他回答,把高跟鞋脱了拎在手上,蹲下来时爽飞了。吐槽也进入了高潮“不过他们自助晚餐真的一般,那个鹅肝是喂鸡的吗,我他妈饿得前胸贴”

    “我父亲忌日。”

    这一把男声清淡无起伏,让纪翘瞬间收声。

    祝绫

    她头靠在手肘上,手肘倚在膝盖上,缓缓抬头,看了他一眼。

    说实话,纪翘现在这个蹲姿,任谁看了都要承认,太像巷口唠嗑的大爷了。也亏长裙是开叉的,她蹲得爽,带着满眼震惊,祝秋亭看得心情复杂。他们就像拜过把子又反目成仇的,兄弟。

    他一把将人捋直“起来。”

    纪翘意识到有点儿过了,赶紧站直“噢。”

    她看了眼黑暗中的教堂,恢弘沉默,迟疑道“那你来这儿,给他超度”

    祝秋亭语气温柔“我来给你超度。”

    纪翘

    她很快扯出一抹官方微笑“那,谢谢”

    祝秋亭微眯了黑眸,从上到下悠悠打量她,纪翘被看得发毛,背也挺得更直,梗着脖子,像进入警惕期的小动物,表面上一动不动,其实每根神经都绷得死紧,一有风吹草动迅速跑路。

    但今天祝秋亭耐性明显不错。

    他抬手,从脖颈间摘下了什么。

    “过来点。”

    祝秋亭说。

    纪翘紧紧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又瞟了眼他,好像他握着炸弹,脚下非常坚定,一步也没挪。

    她没动,祝秋亭便上前两步,手臂绕过她细白颈间,他体温偏凉,纪翘就这么被轻碰了一下,几乎要跳开,又被他摁了回来。

    “别动。”

    祝秋亭声线沉了很多,是个不容置疑的命令。

    纪翘便没再动。离得很近,她一转眼就能看见。

    祝秋亭是哪天身无分文,凭皮囊也能轻松吃饭的存在,这点她一直知道。

    以前纪翘以为,他握着枪与匕时,最令人心悸。那时在他眼里,没有亲近与否之分,只要有需要,任何人都可以消失。

    他垂首停留这几秒,仿佛一侧头,便能与她贴面吻住的这几秒,纪翘比被人用枪抵住还心颤。

    他骨相极流畅,眉骨到鼻梁的侧影被黑暗包裹。

    纪翘用目光勾勒了两遍,祝秋亭已经直起身来。

    她若无其事地垂眸,拉出他系的东西看了眼。

    是一小块深色不规则玉石,表面很光滑,成色怎么样她也看不出来。但她还是很努力地盯着看,好像能看出花一样。

    这是他戴过的,里面不会有追踪器吧。

    “纪翘,”祝秋亭用通知的语气平淡道“从现在开始,希望你暂时扮演好我固定伴侣的角色。”

    纪翘下意识握紧了那块玉石,蹙眉“为什么”

    祝秋亭的眼神很温和,那是对智障才会有的温和,打碎纪翘那点不该出现的旖旎幻想。

    “你说呢”

    “你觉得你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阻止回过神的jr吗等吴扉意识过来,除了把你带回去活剁了,他有其他选择吗”

    祝秋亭淡声道“如果你只是我的下属,他们根本没有必要忌惮。最近解决完银三角事务,估计三个月内他们会把重心放回国内。”

    纪翘“”

    她满脸一言难尽。

    他们不忌惮她,但也不是很忌惮他。祝秋亭抢了jr无数生意,搞黄了人家财路,现在jr要是慢慢腾出手回国内造孽,首当其冲不就是

    祝秋亭顿了几秒,一眼看穿了她在想什么“那不一样。”

    纪翘耸耸肩“哦哪里不一样”

    祝秋亭垂眸望着她颈间,抬手摩挲了几下。

    “区别就是分主次。如果你是我的人,他们会等我死了,再来找你。就算他们要拿你威胁我,威胁不到是其一,其二也不会轻易把你弄死。”

    jr报复人的传统纪翘听说过,绑架审讯一把好手,跟dea探员都结过大梁子。

    纪翘“好。但我有最后一个问题。”

    她话音刚落,祝秋亭说“因为留着你还有用。”

    “还有问题吗”

    纪翘沉默了几秒“没了。”

    祝秋亭转身朝车大步走去“没有就走吧,我还要休息。”

    纪翘声音被风推过来。

    “所以,跟以前有什么不同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他以前留在身边过的女人,是什么风格,她几乎想不起来。

    祝秋亭脚步一顿,侧了侧身“不用。”

    纪翘迈开步子走近他“哦,好。对了,你想买点花吗,白天来”

    祝秋亭仿若未闻“过几天搬到明樾去。”

    那是他市中心的一套顶层公寓,他平时基本不会去住。

    纪翘“好。”

    上车前,祝秋亭扣着车门,低声道“他不需要花。”

    要坐进车里前一刻,祝秋亭忽然被扣住手腕。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腰际已经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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