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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很长一段时间,纪翘是在瞄准镜里看他的。

    楼顶风大,一待就是小半天。呼气拉得很长,肌肉放松到极点,整个世界就在眼前。

    黎幺训练的时候也奇怪,狙击的训练最过漫长辛苦,她倒最感兴趣。血见一次竟然也就习惯了。

    纪翘家里从小就有瞄准镜,不是军用的,但被纪钺擦得锃亮。她有事没事,收了练习回家,靠在家里窗台边,一看一下午。偶尔会出现纪钺回家的身影。虽然次数少,可他从不空手而归,要么拎只鸭子,要么拎一条刚宰好的鱼,很快就会飘香十里。那是纪翘最快活的时候。

    等她再次从瞄准镜里看人,却是为了保护人。

    跟纪钺不一样,祝秋亭是一直在她视线里。

    在国内人手多,用不上她。去南美的时候,祝秋亭不喜欢她近身,忘了她存在都是常有的事,她后来干脆跟苏校说了声,提前踩好位,在制高点待很久,避免意外出现。

    也见过了祝秋亭许多时刻,虚与委蛇,温情脉脉,推杯换盏,浓情蜜意。为了帮盟友搞死对手,不惜以自己为饵,把人家的儿子勾疯,允许他坐在自己腿上,允许他得到假意的特权放肆,在耳麦里收到确切消息的下一刻,把人掀翻,细心擦拭自己被对方碰过的地方。无数人来来去去,不论男女,上演着出出老戏。争风吃醋仰慕发疯,试探恐惧推进撤离,戏码无聊,纪翘看来看去,觉得最有趣的还是祝秋亭。

    就像纪钺出现,手上总会带点吃的。他只要在她目之所及,永远保持虚伪。

    又或者,虚伪本来就是他的真实。

    他不拿死亡当回事,别人的,自己的,在麦德林最乱的地盘里,在别人势力范围里抢肥肉,那种挑衅谁都忍不了。连苏校都在私底下问他,你非要这块儿不可吗。祝秋亭漫不经心地点头,说对。下一秒抬眼扫过来,纪翘闪身消失,心跳飞快。

    她曾经对他有多少好奇,她自己都数不清。

    但纪翘发现,也不是全无好处。

    在勐拉,她第一次知道痛可以到什么地步。尺桡骨被枪托砸断,盐水浇在皮开肉绽的背上,明明神智已经涣散,疼痛却还那么清晰,每一分每一秒都从内而外的撕扯她。隐约中,纪翘幻觉里听到了他的名字。

    do you kno anythg about hi

    no

    yes

    想到他那一瞬间,纪翘浑身打了个激灵,忽然清醒了一点。

    如果是祝秋亭,他会允许自己死在这儿吗坦然接受这样的命运,在某一刻筋骨与希望都脆的压折,会吗

    纪翘想着他,把自己当作他,也就撑了下来。

    这事她永远不会让他知道,但这仇得报。

    至少,哪些人干的,她要知道。

    跟jr有没有关系,她也要知道。

    线索在东方赌场出现,这知情人应该是好赌的,纪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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