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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秋亭今晚的游艇局,祝家没任何人跟着。

    枪声一响,一楼懵了,尖叫混乱挤作一团,很快大厅都空了。没过多久把警察也招来了。

    苏校和林域都还在内地,黎幺刚好离得近点儿,还没离港,很快赶来,把警察堵在二楼休息室门谈。

    一口一个阿sir,亮枪械牌照,嬉皮笑脸的轻松,隔着门板也能想象出何种神态语气。

    最后警察接到上峰急ca,不悦地沉了脸,匆匆丢下两句离开了。

    黎幺松口气,下意识想踹门进去,意识到谁在里面后,脚迅速收了回去,规矩敲了门。他在祝家是能横着走,但跟祝秋亭面前破坏规则,他还没活腻味。

    推开门后,墙边的人是在黎幺预料之内。

    开枪不见血,哪里是祝秋亭风格。

    黎幺招招手,示意手下把人抬下去止血包扎,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转。

    纪翘毕竟是经他手带过的人,什么性子他一清二楚。黎幺混不吝得很,训练时下手没轻重,男的都扛不过来,纪翘那半年硬是顶住了,就为了祝秋亭随口一句话。

    别的不说,黎幺是觉得,祝秋亭想要天上的月亮,纪翘找个梯子就能上。

    那气氛怎么会这么僵

    黎幺清了嗓子,刚想说什么,就见靠在窗台上远望的男人收回视线,捞过一旁桌上手表,边扣边朝门口走。

    握着门把手,祝秋亭又停住了。

    他平静道“纪翘,下次不要自说自话。”

    “我没有叫你,”祝秋亭指腹轻点了点把手,双眸望住她“不要让我看见你。”

    “对了,”他又说“祝缃换新老师了,不用再去找她。”

    祝秋亭离开后,黎幺才走到大床旁问她“怎么了”

    完全是看热闹的语气。

    纪翘披着一块纯色毛毯,之前礼服被他的动作弄变形了,胸前一片春光。

    她拆了颗薄荷糖,本来在看海,现在黎幺骚包的身影一矗,挡了大半。

    她也懒得叫他起开,她算什么。

    纪翘“吃吗”

    黎幺摆手,嗤笑了声“我不吃这玩意,最好加料了,吃下去什么你都不知道。”

    纪翘也就两颗,他不要,她就收好了,把之前祝秋亭说的,一字不改地告诉黎幺。

    自作聪明,自作主张,无法无天,不认规则。

    黎幺都不信,点了支烟笑了“操,看来他对你很不满意啊”

    纪翘要什么,其实明眼人看得很清楚。

    她扒着祝秋亭,表现出绝对的臣服,从里到外都悉数由祝秋亭做主的样子,外围不明就里的人瞧不上,近的又有人觉得她太假,毕竟不是一开始就跟祝秋亭,天然带三分不可靠。

    她要什么

    她要的不是偏心维护,有木可依,她要的是安全。

    安全地,待在祝家。让祝秋亭对她满意。

    他要什么,她就能给什么。

    哪怕她没有。

    苏校和林域他们早都发现了。

    如果听见祝秋亭这评语,估计也会挑眉两秒。

    但黎幺一点儿都不惊讶“他今天叫你了吗”

    纪翘没答,只问“烟还有么”

    黎幺抽出一根来丢给她“没火。”

    纪翘叼在嘴里咬着“无所谓。”

    黎幺没被她打岔,继续好耐心道“他没让你来,你自己循着踪迹就跟来了,如果他本来有什么计划,打算自己一个人做的事,可能就给打断了。”

    黎幺一摊手“尤其是最近那么乱,多少人在盯,瞿家的老狐狸为了他那废物儿子,恨不得雇人暗杀了他。最近也真是不顺。你说他操不操气”

    纪翘用食指中指夹着烟,垂眸,一瞬间的不耐极快地浮现,又消隐。

    黎幺白眼都要翻到后脑勺。有些东西他都能看得出来,祝秋亭瞎了才看不透。

    “走了。”

    黎幺懒得理她,他能看出来纪翘情绪不高,但他也不是她妈,哪管得了那么多。

    临了,他关门前还是探头扔了句。

    “纪翘,当时banya那个事,祝秋亭没追究,真的,已经算对你不错了。”

    黎幺想说仁至义尽,但想想这词都是给半截入土的人准备的,还是改了口。

    纪翘背影安静而沉默,刚好框在窗沿旁,像副静止的画。

    他最后合上门前,似乎听见了极轻的一声,我想教她。

    那是纪翘生活里难得的喘息了,在祝缃靠在桌子上写题的时候,她会错觉自己真的是,真的是纪老师。

    回程私人飞机上,黎幺早到,等了会儿,看见祝秋亭一个人上来。他呢子大衣肩上顶了点儿雨迹,头发也湿了点,人映在微雨天幕里,没有光线的雾霭沉沉中,成就出恣意的赏心悦目来。

    今天是周日,祝秋亭不知去哪里的教堂做完礼拜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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