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怎么都觉得,今天出来腿软那一下,太挫了,会被一辈子拿出来嘲笑的挫度
纪翘被这个想法猛地一惊,笑又缓缓收起。
一辈子这词那么重,没有个几十年,都没法开口。
她并不期望能活那么久。
纪翘冲掉长发上的泡沫,闭眼任热水流过脸庞,她总觉得,只有这时世界才完全属于自己。
突然间,她听到极轻的声响。
专心至极时,纪翘的耳朵和警惕心都非常好用。但明显不是现在,对方下一秒已经推门而入。
浴室磨砂玻璃门被拉开,纪翘动作比大脑快,下意识拧腰,砸出去的一拳被接个正着,对方单用掌心,几乎完完全全承受住了重击。
祝秋亭在她愣神的功夫,已经抬腿进了淋浴间,门一拉,把她快逼到墙角,险些滑倒,还有闲心逸致笑了笑“一起”
祝秋亭很少有纯问句,话出口就不准备听拒绝那类人。
问题是,她现在不着寸缕,可他回来时那身还没脱。
正装的黑色修身衬衫和西裤。
现在跟她一起站在淋浴头底下,浇湿得很彻底。
纪翘倒不是害羞,他们彼此里外哪没看过。但这样很怪。
“我唔”
她被按在冰冷的瓷砖上,男人双手从她湿发下穿过,手臂肌肉在衬衫布料下绷起。
似乎只想让纪翘靠向他一些,再近些。连吻都快乱了章法,非要她的呼吸轻喘与他一样急促难耐不可。
最后她持续的眩晕腿软。等稍微平息一些,她被抱到床上,裹了件睡袍。在黑暗里,她轻声问“你为什么要跟我。”
“喜欢。”
纪翘微微一震,扭过头去看他。
“有多喜欢”
她问的时候眯了下眼,潜意识的不信。即使这个答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官方的不能再官方。
祝秋亭“我不知道。”
他起身,拧开床边的灯,声音很平静“如果我知道就好了。”
祝秋亭咬了根烟,垂着眼,迟迟没点着“我很早就认识你。”
灯光很暗,照得他背影也晕在光影里,像月融进了湖面。
约翰一书里说,凡世界上的事,就像的、眼目的,并今生的骄傲,都不是从父来的,乃是从世界来的。这世界和都要过去,唯独伏神的永存。
他不大信神,但把新约翻了许多遍,所以很早就明白感情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人将是他今生的,骄傲,与过不去的存在。
纪翘没说话,祝秋亭也没管,修长手指夹着烟,沉默了会儿,坐在床边轻笑了笑“别想了。”
“蛋糕呢”
纪翘被提醒,合衣跑下床去,把蛋糕抱进来。
拆了,给他切一小块,眼里明晃晃的期待“尝尝。”
祝秋亭舀了一勺,吃的很优雅。
几秒后,他朝纪翘招了招手。
“干嘛”纪翘警惕机敏的悄悄后退一步。
“来给你尝一口。”祝秋亭把她一把拽过来,扣着她后脑勺,以不死不休的深吻架势,分享这一块差点把他送走的蛋糕。
“你家糖不要钱”
祝秋亭贴着她的唇低声问,语毕还从她唇舌间舔走一块奶油。
“啊,是有点”
纪翘咽下去后,也有几分为难。
靠要不是自己做的,她就吐出来了。
祝秋亭在她走神时无声抬眼,瞟向窗外,黑眸懒懒一抬,比见血封喉的薄刃更锋利无声。
刚刚拽一把,狙击红点才从她胸口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