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隐瞒,坦荡地回桌边坐下“行了,被你们知道就知道吧,本来是打算等事情有把握点再告诉你们的。”
    说实在,他有时也怀疑自己只是一时兴起,但细想后觉得这种感觉并不讨厌,便索性任性随心了一回。
    那日从寻芳宴回来,父亲问他有没有哪家看对眼的姑娘,说他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想起了宴上刚认识的云家丑姑娘。
    他从前一直觉得娶媳妇是件麻烦事儿,茫茫人海很难寻到真正情投意合的对象,是以要求不高,只想寻个能让自己开心的就差不多了。
    他这个人吧,并不在乎外貌美丑这种虚表的东西,一开始仅是考虑了一下按对方那笨笨的模样,可能不太适合做他们商人家的媳妇。不过后来又觉得没什么关系,反正家里只要有他一个会赚钱的就够了。
    是以在被父亲催婚的情况下,他想着反正都要添个人过日子,若跟云家姑娘凑一对应该可以让日子更加有滋有味些,是以这几天便跑御史府上试了一试。
    郝光远笑侃道“怎么样,我们虞二少爷魅力无边,是不是分分钟就将人拿下了”
    虞优摆摆手,说来就丧“别提了,我跑了御史府那么些天,连姑娘的人影都没见到。”
    郝光远懵“这怎么可能,那姑娘宴上不还给你献过花吗,你现在对她有意,她应该开心还来不及啊。”
    虞优也郁闷“天晓得诗柳姐把那远房妹妹保护得那么好做什么,我都把来意说得那么明显了,她还一直跟我打太极,不准我见她那妹妹。”
    郝光远跟着气愤“没事儿,我下回帮你一起找她。”
    云诗柳要是在场听了这些对话,恐怕要叫冤死了,她也拿不准巨先生到底是否对虞优有意,想联系巨先生吧,寄给沈府的信件却都尽数未拆退了回来,因此一直不敢直接把人身份吐露给虞优,累得她还要跟族人串通,说最近确实有个城外过来探亲的亲戚,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虞优没太在意“好了,不说我的事了,你呢,刚才没事对我火气那么冲做什么”
    郝光远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哼,你还说呢。你之前那么笃定,可把我给坑坏了。沈家大小姐压根就不是我在相思亭见到的那位沈姑娘。我和九黎宴上不知道,还看好戏的跑上去献花,现下全临安城都在传我俩对那沈南卿有意思”
    虞优蹙眉“不可能啊”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又嘀咕道,“不会也是个沈家的远房表小姐吧”
    郝光远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也跟着默了默。
    虞优拍拍桌子起身“刚好,阿庆正带沈家小子在隔壁吃饭,我们过去问上一问就知道了。”
    于是俩兄弟一拍即合,愉快地去了隔壁厢房,留姜九黎一人躺在榻上看书,前后大约安宁了一炷香时间。
    虞优和郝光远进到厢房后先是跟几个弟弟热络地寒暄了阵,然后同沈南飞道生日快乐,套近关系。
    见气氛差不多了,虞优再闲聊似的问起沈南飞家里可还有其他兄弟姐妹,听他说出家里有两个姐姐的时候,郝光远再巧妙的补上一句,那他之前在相思亭见到的是否就是大姐沈南卿。
    这个时候沈南飞自然而然地开口解释,告诉他们那日陪自己出游的其实是二姐沈宴秋。
    这下子之前的所有乌龙都彻底解释清楚了沈家姑娘的真名唤做沈宴秋,而非沈南卿。
    郝光远见好就收,打算拉虞优离开,不再打扰小辈们吃饭玩乐。谁知后者坐着岿然不动,继续在那和沈南飞闲诌,还顺便套出了沈府几日后会给沈南飞举办盛大的生日宴。
    虞二爷可谓是不请自来的厚脸皮问了句,要是不介意的话几个哥哥可以一同去他府上帮忙庆生,沈南飞哪里知道老狐狸算计的是什么,受宠若惊地连道可以。
    等两兄弟从厢房离开后,听了全程墙角的虞回方震惊地出声结巴道“南,南飞,你大姐的名字叫沈南卿就,就是京城第一才女的那个”
    沈南飞不觉有误“是啊,虞回姐怎么了吗”
    虞回两眼瞬间燃出熊熊火焰,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她嘿嘿一笑,赧着脸难为情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也算上姐姐一个一并去你府里帮你庆生”
    年幼的沈南飞只觉得今天的人生有些幻灭,明明都是些不太熟的大人物,怎么就一个个都要来参加他的生辰宴呢。
    郝光远和虞优回到自己的雅间后,还是没忍住笑着吐槽“虞二你这也忒不要脸了些,估计沈老爷子压根就没想咱几个去他家儿子的生日宴,届时被人轰出来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虞优看他一脸傻了吧唧的样,拿扇柄敲敲人脑袋“本少爷做到这个地步还不是为了你再说了,沈群这些年在朝堂上过得那么艰难,难得有你这么个皇亲国戚愿意跟他走近关系,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不识相地赶你出来。”
    “行吧行吧,反正你怎么说都有理。”郝光远已经放弃治疗,相反觉得走这么一遭也挺有趣的。
    虞优大爷似的往软榻上一坐,翘着个二郎腿“正好我也去凑个热闹,人沈家老二在京城里可是半点名气都没有,你还夸得那般漂亮,我倒要见识一下,到底是郝哥儿你眼光有问题,还是京城里的风评有失公允。”
    “滚蛋吧。”郝光远笑啐着拿脚踹他,“你一美丑不分的人还敢质疑我的眼光。不信你去问问九黎,他在相思亭也见到二姑娘了的,你问他是不是和沈南卿不相上下”
    虞优不给面子地轻笑一声“我看是你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我分明记得那个时候九黎说沈家姑娘长得一般呢。”
    郝光远噎了噎,竟然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气呼呼地鼓了鼓腮帮子,不过又很快释然,同虞优继续叫板道“九黎说一般你就真当一般啊。那家伙眼高于顶,在他眼里能称得上一般的姑娘,按市面上的说法都可以算做上等珍品了好嘛。”
    他说着踢了踢姜九黎的长榻,寻求认同“九黎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姜九黎也不知道是不是敷衍,眼睛都没从书册上离开一下,轻描淡写地竟真的应了声“嗯。”
    虞优大跌眼镜地回头看他一眼,简直不相信这个字会是从他嘴里吐出来。
    郝光远顿时得意了,哼哼两声,又冲人抛出橄榄枝“诶,那九黎你过几日要不要也随我和虞二去沈府凑热闹。”
    “什么。”姜九黎淡淡道了句,尽管已经从两人方才的对话中猜出了大概,但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总之就是再问了一遍。
    郝光远没想那么多,把沈家二小姐的乌龙解释了遍,又说明了沈家小子的生日宴,强烈邀请他作伴。
    姜九黎神情不变,并没有允下,只是道“看我那日抽不抽的出时间吧。”
    郝光远轻嘁一声“在我面前还装呢。清风可都跟我说了,你自前两日从城外回来后,连宫里都没回,上书房教书的活更是推给了太师院的老家伙,哪还有什么事需要忙。”
    窗外躺在屋檐上晒太阳的清风再次感到脖子后袭来一阵森森寒意。各位大爷,麻烦你们下次聊天都别带上我了好嘛,哭唧唧。
    姜九黎被人拆穿了也不恼,悠悠道“我只是告两天假,又不是永远都不回宫了。”
    郝光远没趣地瘪瘪嘴“你这人可真够难请的。”
    三人又随意聊骚了会儿,郝光远提出离开,他和军营的伙伴约了晚上在别处的小酒馆吃饭。
    见他走后,虞优也问姜九黎“饿了吗,要不要我现在叫小二端菜上来。”
    “嗯。”姜九黎从城外处理完任务后便一直住在风满楼,现下正好看书看得几分倦了,将册子往榻上一扣,支起身坐起来。
    虞优正打算出去叫人,余光却是瞥见那本书的封面,一时间拄在那儿,表情变得非常的古怪难言,跟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方不可思议道“你一下午看得这么入神的就是这个玩意儿”
    姜九黎顺着他的视线垂了垂眸,封面上绘着精致的华服男女,以一种非常唯美的姿势相拥在桃花树下,亲昵缱绻,即使在现今这个开放的时代下依然显得十分大胆。
    明明和他那克己复礼的模样万般不搭,但虞优偏生听对方答了句“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没问题,问题可大了啊
    要是把摄政王殿下在看吻安,我的太子殿下这种事传出去,还不得被全城的百姓揶揄调侃至死。
    而且对方可不可以不要摆出一副严肃在学习的样子哟,读这种消遣书物哪里用得上摆出这么一本正经的表情。
    虞优吞了吞口水,好奇道“那你看到现在感想如何”虽然他一直知道童话镇的书很火,但还是无法想象九黎这种性子的人竟会花时间认真的钻看。
    姜九黎煞有其事地拧眉思索了一下,耿直道“跟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虞优做出洗耳恭听状“哪不一样”
    “我原以为这种书讲述的无非就是男女之间的风花雪月之事,不过现下读了,发现并没有我以为得那么肤浅。”
    虞优“”这话听上去好像也不那么像是夸奖的样子啊。
    其实姜九黎抱有的心态非常简单,虽然那日站在大人的姿态,将小十一的所有说辞都怼了回去,但心底还是承认那个叫做巨先生的人的,对方信笺里体现出的很多观点都十分奇妙,让他觉得并非无聊之辈。这才抱了想要知道这个写作者到底是个什么样人的心思,开始研究起了他的文字。
    虞优却不知道他的这层想法,只是琢磨着那童话镇的书真够有魔力的,不仅把他那无脑甜的傻妹妹勾得鬼迷心窍,连九黎这等按理古板性子的人都未能幸免。
    沈宴秋傍晚从书坊回府,去上泉苑的路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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