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但还是乖乖地低下脑袋,喝下了这勺粥。
    他喝完,便抬眸觑卿笑寒的神色,却见对方垂目看着木勺,一动不动。祁纵这才发现,还有小半勺没喝干净,他立刻伸出舌尖,卷走了最后一点米汤。
    少年人的唇是软的,色泽鲜艳。他五官冷秀,头一回敛起锋芒与锐气低下脑袋,连鸦黑发色和苍白肤色的对比也弱化了,忽然探出一小截水红色的舌尖,勾人至极。
    祁纵的喉结轻轻一动,将粥咽下去,还剩一点白糯的米渣,沾在嘴角。他没什么表情,但是桃花眼睁大了望着卿笑寒,黑白分明。
    祁纵等他说话,对方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法,比刚才更凝固了。
    他终于忍不住道“喂,卿笑寒,你怎么了”
    卿笑寒恍然回神,这才垂下眸去,给他舀第二勺粥。祁纵不好意思,想自己来,眼前人却默不作声地避让了一下,显然不许他亲力亲为。
    祁纵无奈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喝个粥而已,让我自己来吧。我这不没死么。”
    “你还想死”
    没料到,他这句话里不知哪个字戳中了卿笑寒的痛点,他温雅的笑容瞬间冷却了,抬眸直视着祁纵。卿笑寒比祁纵高一些,这样直直地看过来,压迫感霎时剧增。
    他似笑非笑地问“哥哥是觉得,现在这样还不够吗”
    祁纵这回确定了。卿笑寒是真的在生气。
    他被看得微微后倾,手撑住榻才没有倒下去,只能无力地辩驳道“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少突然发疯。喂,你干嘛生气了”
    卿笑寒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微笑“没有啊。我为什么要生气哥哥。”
    祁纵“”
    很好,这就是气得狠了。
    他鹌鹑似的缩了下脖子,片刻之后,才不情不愿地猜“我不顾鲛人的叮嘱冲上去,丢了讲坛的脸面,让你生气了”
    卿笑寒一下一下地搅拌着粳米粥,微笑着不说话,也不抬眸看他。
    祁纵继续漫无目的地瞎撞“那是我不跟你商量就自作主张,导致你手足无措了”
    卿笑寒还是不理。
    “喂,你到底怎么回事啊说不说,不说我不猜了。”
    祁纵觉得他这样子比女修还难哄,头疼地抓了抓头发,忽然注意到了别的“话说这是哪我们离开海底了吗”
    卿笑寒“”
    卿笑寒眼看他就要跳过这个话题,终于放下木勺,轻声道“哥哥上去救人的时候,真是义无反顾啊。”
    “都说了是救人,自然义无反顾。我去晚一步,刻石痛一分,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魔息侵蚀吗”
    “那哥哥有没有想过,你吸走了侵蚀他的所有魔息后,你伤一毫、我痛一分”
    卿笑寒眼底的山岚陡然浓重起来,仿佛在极力遮盖着什么情感,即将宣泄而出。他忽然放开了托盘,上榻半跪在祁纵两膝之间,逼他抬头直视自己。
    祁纵“卿笑寒”
    逆光的时候,他眼底便不再是山间雾气。而是千峰万壑,峥嵘群山。
    祁纵怔道“你脸色好差对了,你的手”
    他又想起了什么,抓过卿笑寒的右手来看,果然翻过掌心后、上边横着一道狰狞的伤疤。看样子才刚愈合不久,结痂的血竟然是金红色的。
    祁纵喃喃道“魔息侵蚀我的时候,你是不是给我喂了你的血”
    他看着卿笑寒,“你你是什么啊为什么你的血是金红色的,而且可以对抗魔”
    卿笑寒忽然抽回了手,然后掐在了他的下颔上,迫使他闭嘴看着自己。力道不重,但这样的行为对向来光风霁月的卿公子而言,已经是极大的逾矩。
    祁纵又有了被猫拿到的耗子似的感觉,识相地不说话了。他第一次见识卿笑寒生气,也猜到了卿笑寒生气的缘由肯定是因为他不管不顾、拿命去赌,导致卿笑寒放了这么多血。
    没错,根据他刚才说的“你伤一毫,我痛一分”,必然是这个原因无疑了割手放血,那能不痛吗
    卿笑寒的胸口微微起伏,眼神昏暗不定,良久没有出声。祁纵决定谨慎说话,避免再次点炸这个难哄的家伙。
    他认真道“谢谢你救我,但你真的不用担心了。我以后会勤加修炼,提升修为,再遇到这种情况的话,现在这个程度的魔息肯定害不死我你的血被我喝了,不如开个价吧我们明算两清。”
    卿笑寒“”
    卿笑寒转头气笑了。
    祁纵眨了一下眼睛,不懂他笑什么。下一刻,卿笑寒又倏地转了回来,慢慢地靠近了他,在他面前不过毫厘之距的地方,轻飘飘地问“哥哥,我的血是无价之宝,不卖,只送。但如果你还坚持这般拿性命当赌注,丝毫不顾珍视你之人的感受的话还有另一种简单些的疗伤手段。要试试吗”
    祁纵“”
    祁纵“什么手段啊”
    卿笑寒一手禁锢着他的下颔,一手轻轻地点在自己唇上。
    他浅笑道“亲我。”
    作者有话要说一条咸鱼捂着脸游过诶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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