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姜兄与太师还有亲缘。”其实自从自己今日在此见到她时,慕容珩就很是怀疑来人的身份。
    沈娆
    “嘿嘿嘿既然我与容兄都那么熟了,在下也不瞒您了。”沈娆一脸笑呵呵地道。
    “没错在下便是当朝沈太师的”此时她的下颌高高抬起,摆出了一副十分骄傲的姿态。
    听她如是说,此时的慕容珩笑意更甚。他看着她,正等她继续说道。
    而一旁的桑儿却是瞪大了嘴巴。小姐今日是怎么了她们每次出来不是都得小心翼翼吗怎地现在反而自行暴露了
    沈娆见周围之人都一脸期待或者惊愕地瞧着自己,她遂清咳了两声道,“我自然是沈太师的七舅老爷的姑奶奶的大侄子的小姨子的三外公的第五个孙子的堂兄弟”
    慕容珩桑儿
    等她好不容易一口气全说完后,方才的那些人一下子全愣住了。
    “所以就凭咱这么硬气的关系,做个账房先生自然不在话下。沈东家有钱,给我的月银也丰厚。走走走,咱们万福楼走起。”沈娆破罐子破摔,马上摆出了一副二五八万的痞子相。
    顾府。
    顾禹同一回到府中,阿元便向自己递上了一封信件。
    看着那封秋香色的双鲤函,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自己不用想也知道,此信是兄长派人送来的。
    近日从凉州过来的书信的确不少,而这已是这个月的第四封了。大哥现下竟也不再避讳,先前他们可是半年才通一次家书。如此天家若是知晓,难免
    顾禹同接过信后并未马上打开,而是直接放入了袖中。
    月色深深,烛光闪烁。
    顾禹同从西梢间沐浴回来,便已是二更。
    但直到案头的所有奏折、文书都批红之后,他才慢慢地从那一摞码得整整齐齐的折子旁拿出兄长的来信。
    太傅亲启。
    顾禹同看着那信封上的行草,嘴角又稍弯了一个弧度。
    他微微地摇了摇头,一边拿起一把小巧精美的匕首,仔细地裁起了那封从西北急递来的家书。
    他手中拿的是一把象牙镶金的裁纸刀,刀刃锋利,纹饰细腻。
    一般寻常百姓家中自然不会备有此等高雅贵重之物,就是通晓文墨的书生、秀才也只会用竹纸刀。象牙金贵,玲珑剔透,光泽耀眼,易于雕刻,用这种材料制成的纸刀,还能当做陈设收藏,美观实用。但是因为造价太过昂贵,故而只在公侯贵人府上才可得见。
    他将那个蓝纸信封细细地裁出了一道平口,这才不紧不慢地抽出了里头的笺纸。
    景祐十八年,腊月廿三。
    大周太傅、大学士、尚书省左仆射、巩成侯文徵大人阁下。
    今有北狄滋扰边疆,烧杀抢掠,侵我故土,万民遭难,九州悲泣。古曰,忠孝礼义廉耻信勇。元礼身为人臣,自当外攘鞑虏,御敌严守,碧血丹心,精忠报国。
    既为顾氏,仁孝当先。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天地君亲师,事亲尽孝,事君尽忠,立身成仁,乃先祖遗训。
    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故末将特此请缨,往之北疆,击之胡虏。誓破狼山,定斩其首元礼谨拜,再拜顿首。
    看罢,顾禹同又笑着将信重新折好。兄长的这封信写得和先前几封一样,十分冗长。
    这几日大哥已经从家国天下、先祖功绩,絮叨到了人生抱负,xiong怀理想总而言之,这意思就是此战若不能派他前去,那自己便是对不起祖宗,对不起百姓,辜负手足亲情,不念同胞血脉。
    可是兄长纵横沙场多年,难道会不知道此战之惊险万分即使着他出征,若说胜算那也是
    此时窗外的冷风也是越发地猛烈,一声声呼啸着将枝头的月影也吹得逐渐模糊起来。
    突然有一个娟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老爷,奴婢来给您送宵夜。”
    顾禹同听闻只抬了抬眼,并没有作答。
    片刻之后那声音又再次响起,“老爷,您的宵夜”
    门外的于归正端着一盏天麻老鸭汤直直地站在书房之外,她见喊了两声,屋内依旧无人应答,便以为老爷正专心于政事,想来是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
    于是她又清了清嗓子,打算再喊得大声些,但这时只听书房内传来了一声低沉的答复。“进来吧。”
    原来老爷是听见了的。这下她的嘴角又翘得老高,端着手里汤羹和几样小菜便走进了房内。
    “老爷请用。”进去之后,于归见老爷一脸面无表情之色便也不敢多言。原本自己还想对他说老爷辛苦还请早些用膳之类的话,但现下却又不敢再开口了。
    “有劳了。”待她将餐食摆好后,顾禹同微笑着说了一句道。
    仅三个字,于归的心情又开始明媚起来。她一边娇羞地低垂着头,一边慢慢地退至房门外。
    顾禹同看了一眼那正冒着热气的菜汤,便径直走去了轩窗下。
    书房外。
    阿元觉着肚子有些受凉,方才跑了一趟茅厕回来。
    重新站到书房外后,他又在周遭四处仔细地看了看。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总感觉有哪儿不对劲。他绕着那房门之外的两寸之地是瞧了又瞧,但依然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咦这房门合上的幅度好像与自己临走时有些不大一样啊。
    阿元看来看去后,终于发现有一点值得推敲的地方了。
    “诶,我前面不在的时候,老爷出来了”其实他是生怕老爷方才碰巧就要寻自己,于是见到大宝还在廊下打扫,便将他喊了过来。
    “没有啊。”
    “没有”阿元狐疑地看着他。
    “老爷没有出来过,但我刚刚好像见着有人进去了。”大宝端着扫帚说道。
    有人进去了谁
    阿元一听,立马瞪大了眼睛瞧着他。
    “额好像是个女的。”大宝回忆了一下才说道。
    还是个女的
    阿元
    要shi了他知道是谁了
    老爷平日在书房时最不喜有人打搅,就连自己偶尔进去剪个灯芯,倒个水的,都要犹豫好久。哼这个于归倒好,居然还屁颠颠地跑到老爷跟前献媚来了。
    没想到啊这小浪蹄子这么快就登堂入室了。怎么着她是想替代自己成为老爷身边的第一红人
    呵呵,休想别以为老爷头一日与你多说了两句就把自己当根葱了。
    现下已是三更时分,但顾府的书房内依旧点着明亮的烛火。
    那窗台下的锦榻上正坐着一身形修长的男子,他手执黑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仿佛与自己对弈也是其乐无穷。
    他认真走棋,神情专注,面色冷峻,只见棋盘上的白子攻势迅猛,很快便将黑子杀得只剩片甲。而眼下那黑白之间,只有零星的黑色隐约在其中,负隅顽抗。眼看着白棋马上就要赢了,此时的执子之人却开始兵行险招,步步为营
    一炷香之后,这一局最终以黑子险胜而告终。
    窗外的风声越响越大,那一点月色也渐渐地全都隐没在漆黑的夜空之中。
    顾禹同抬头看了一眼窗外,他轻抿了一口碗中的苦丁后便穿鞋下榻,披好身上的大氅,他打算往后院的卧房去。
    临走之前他又拿起案上的几页信纸,将手挪到了火烛旁。但是当他看了一眼边上的瓷盅后,又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信笺,直接开门出去了。
    书房里,那一桌饭菜始终一口未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蒙蒙粗雨和art 小盆友的地雷,还有陈子芥 小仙女的营养液,2333333333
    作者最近又开始加班了,唉,又要开始熬夜了。。最近公司开会,今晚筹备到11点才到家,下次更文应该是在周五了,而且作者也要捋一捋思路请小可爱们见谅哈。我希望写一个好故事,而不是为了数量和字数盲目的更文,最近都没时间想小剧场了,争取有时间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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