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他,一边给他开小灶,在政事上提点他,牵着他走到他身边。

    这天齐怀墨文思如泉涌,状态极佳,写得停不下来,在他笔下萧北玄威猛残暴体力贼好,经常把熠然同学折腾得不要不要的。

    他一边写一边满脸姨父笑。

    不过说真的,用键盘写小黄文和手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用手写出那些高能的字其实有点羞耻不过他是老司基了,而且自娱自乐嘛,倒也还好。

    到了子时齐怀墨还没写完,但身体已经很疲惫了,眼睛也很酸。他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眺望远方,顺便做眼保健操。

    这一看,他发现萧北玄那屋也亮着灯。

    从窗口可以看到对方似乎是在看奏折。那人时不时揉揉眼睛,打个哈欠,看起来也很困了,但还是在坚持。

    不是说今天不忙吗

    君主这么用功,身为人臣自然要给他记下啊。

    齐怀墨马上带着自己的家伙事儿急匆匆下楼。

    到了萧北玄屋外,他还没说什么,元吉就放他进去了。

    入内后,齐怀墨瞧见萧北玄抄起面前的奏折,高高举起,似乎是想狠狠地扔出去。

    他感觉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正想偷偷溜走,萧北玄却收敛了全身的怒气,轻轻放下那本奏折,扭头看向他,对他笑了一下。

    “你来啦。”

    齐怀墨收回后退的脚。

    “臣来写起居注。”

    他扬了扬手里的册子,然后轻车熟路地搬了张方几到萧北玄的下首位席坐。

    “不睡么”萧北玄问。

    “陛下不也没睡么”齐怀墨低头收拾桌子,嘴里很自然地说了句,“臣来陪伴陛下。”

    萧北玄马上伸手去拽自己屁股下的软垫,拽到一半还是起身给他拿了块新的递给他。

    “多谢陛下。”齐怀墨把那软垫塞到自己屁股下,然后翻开册子,提笔蘸墨,认认真真记录他的陛下忙到凌晨的事,并且只字不提今天两人出去玩儿了。

    萧北玄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他写的,脸上很快漾起了浅浅的笑容。

    他把方才要扔的那份奏折重新拿起,先用手抚平被自己搓烂的部分,然后重新批阅。

    齐怀墨看着他的小动作,忍不住感到好笑。

    “陛下饿不饿”他问。

    “不饿,”萧北玄道,“你歇着就好。”

    “嗯。”齐怀墨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在一旁变着法儿写他好话。

    已经超出了记事的范围,而是细细将他的表情动作全写了下来,什么“低头细看”啦,“眉头一皱”啦,“反复研读”啦,“双唇紧绷”啦跟写小说似的,把某人刻画得特别认真,特别用功,就差直接上彩虹屁吹了。

    有一说一,也用不着他吹,萧北玄确实很认真。

    这大概就是这个角色有魅力的点吧。残暴的时候是真的残暴,奢侈的时候也真的很奢侈,但在政务上一向很认真,也不偷懒,更不听信谗言啥的。

    其实对于大臣来说,皇帝奢侈点,残暴点都不算什么,只要大事上不含糊就成。

    毕竟跟他那个整天酒池肉林不理政事的父皇相比他实在好太多了。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先皇在位时成天和后妃们在极乐宫颠龙倒凤,到了萧北玄这儿,他却数次想把后宫遣散。

    他和他父皇简直是两个极端。

    惨还是大臣们惨。

    为了让萧北玄留个好名声,齐怀墨发挥自己写文的能力,把简简单单的批奏折写得天花乱坠,一不小心字数就爆了。

    写着写着他实在太困,脑袋一扎,就这么睡着了。

    在他睡着的一瞬间,萧北玄也扑在了桌上。

    太累了。

    他实在太累了。

    他早就想睡了。

    还撑了这么久。

    萧北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他走到齐怀墨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他上身捞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然后琢磨着,是把他抱到自己床上,还是把他送回他自己那屋。

    就这么一犹豫,齐怀墨醒了。

    “陛陛下,”齐怀墨眼睛睁开一道缝,疲惫不堪地问,“你看完了”

    萧北玄点点头,避开他的面部,扭到旁边打了个哈欠,然后再回过头来对他道“完了。”

    “那你赶紧睡吧,赶紧”齐怀墨困得不行,脑子已经不大好使了,直接撑着他的手站了起来,他打着哈欠,含糊不清道,“我也回去了。你早点睡,免得头疼。”

    看他走路摇摇晃晃,萧北玄跟上去,亲自将他送回屋。

    回来后,他瞧见元吉正在收拾起居注,于是拿过来看了看。

    看着看着嘴角胡乱地上扬。

    看完他回到原位,干了一口浓茶,继续干活。

    “把窗户都关上,灯都灭掉,给朕留一根蜡烛就行了。”

    总要对得起今晚的陪伴和这洋洋洒洒数千字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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