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避月有雷暴要向钟山脚下击来。

    为首的蒙面女人仰倒在地,听得电闪雷鸣,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瞪大了双眼怒视天空。“非战之罪,天亡我也”

    晏归舟只觉体内之气隐隐躁动,隐约察觉这具身体承载不了太多力量,而一旦杀伐生则会触动天之不允。

    不再恋战,她重新抱起吴庸,调息之间就朝最近的河流方向飞去。

    两人身上必是沾上了某些追踪香料。

    虽然极其不愿意往河里游一遭,但目前最快捷有效的方法,是借着水流避开那些怪鸟追踪。

    “喜欢水吗”晏归舟没等吴庸回答,这就一把拉人跳了河,“你不喜欢,也得忍了。”

    吴庸几乎痛到麻木了,咬着牙没有晕过去,只因不想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是被痛死的或是被淹死的

    “其实,我最讨厌的就是忍字。好比现在,我像一条死狗一般,被你拖着在河里前行。”

    “你该庆幸的,我用一只手能拖着你游。”

    晏归舟更庆幸如今是炎炎夏日,才免去了被河水冻伤的可能。她施以全力,且用最快的速度一路向北,必是在那些人封锁河道前离开金陵。

    旭日初升。

    吴庸睁开了眼睛,仍是乏力未退,他在载浮载沉中不知何时晕了。

    这几天迷糊中被人灌下汤药,还发了好几身汗,眼下倒是气息顺畅了很多。

    小木屋内没有其它人,倒是放好了洗漱器具与干净衣物。

    吴庸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推门且见一个尼姑的背影,“师太,敢问此为何处与我同来的道长呢”

    石忠灭了院子里的小炉火,径直朝柴门匆匆离去。头也不回,是以半沙哑的嗓音说,“施主且等等,晏道长去买药了。这粥烧好了,能吃了。”

    吴庸只见尼姑匆匆忙忙地跑了,而在环视四周,该是来到了某处郊野乡间,这小院像是猎户偶尔歇脚的地方。

    奇奇怪怪的,这些江湖中人都古怪得很。

    吴庸瞥了一眼炉上的砂锅,忍住饿意没有去尝,还是先等晏归舟回来再议。

    先拿出了账册,这东西垫在他的枕下,亏得之前用防水布裹紧,这才没有湿透而白偷。

    此物记录了天命教与所有官员的勾连,以江南与京城两地为最。

    若非窃得一观,难以想象前朝江湖门派有如此势力,而那些官员多又效力于不同皇子。

    “刚醒就叹气是郁结于心看来要加大药量。”

    晏归舟提着药包快步走了回来,她也读过账本了,可以理解为何当年朱棣要铲除大宗门。

    一山不容二虎,朱棣与被围剿避入山林的天命教联手,暗中对抗武林各宗门,最终又反手毁去天命教。

    不允许皇权旁落的帝王,的确会做那些事。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武林宗门亦是如此。

    吴庸没有接话,他半点都不想多喝药。“尽管你是为了还恩,但我也要说一声多谢了。”

    “虚礼就免了,不妨来些实在的。”

    晏归舟没能在吴庸身上找到多余的身份证明,其文牒的确是京城人士吴庸,其穿戴之物也从未越制,但她不信巧合。“吴东家,能说说你一个富商,怎么参与到这些腥风血雨中来了”

    吴庸想着被关的二哥,还有顺势命他乔装南下的父亲。沉默半晌,幽幽道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秘密之行便是凶险,答应了的就要做完,哪怕明知这一个大坑。很多时候,人没得选。”

    晏归舟缓缓点头,吴庸是不打算直言相告了。这掺和到天命教的事情里,别管是谁授意的,那就差不多是把人往死路上踹。吴庸还想忠人之事,真的有些让人想笑。

    想笑就笑了。

    晏归舟还对吴庸,默念了一个字傻。

    吴庸读得懂这番表情,瞬时眼神微凝,更不由想起了洛阳之行的扑空,多半就是晏归舟捷足先登了。

    “晏道长,上回你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看来是有意藏拙。我看,你哪是不学无术,该是胆大包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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