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夫人大惊, “你说什么”
    她瞪着李持酒, 呆了呆又问道“什么毒谁说的”
    苏夫人愣怔着, 心中一转“难道、难道是她跟你告了状”
    李持酒道“若不是我发现不对, 她早喝了,也早出事了。”
    苏夫人听说燕窝有毒, 本来甚惊,又猜是东淑诬赖她,正在怒火燃烧。
    听了李持酒这般说,她想了想终于问道“原来你、你疑心是我所以才来找我的”
    李持酒将手中那包燕窝用力一捏,听到里头发出散碎的响动, 他松手一丢, 燕窝便被摔在地上。
    当时他断了那碗燕窝给东淑喝, 却闻到一股异样的气息,偏还是他熟悉的, 当即借口拿出来先用银针验了验, 银针即刻变得乌黑。
    谨慎起见,他就又叫乘云去厨下弄了一只鸡过来, 喂那只鸡吃了些燕碎, 不多会儿,那鸡便抽搐着倒地死了。
    东西毕竟是苏夫人给的,且苏夫人向来不太待见“江雪”,不是她做的又能是谁
    但是看着苏夫人震惊的神情,李持酒却又有些不太能确信了。
    “若不是母亲,还有谁”李持酒问道。
    苏夫人张了张口, 眼中掠过一丝惊疑,然后她气急败坏的说道“什么还有谁,我又怎么知道只是你,你居然怀疑到我的头上你莫非是为了媳妇不要娘了吗好个孝顺的儿子,因为她的病一直拖着,我才大把的好东西往那里送,越发送出罪来了,竟还让亲生儿子来问我是不是害媳妇”
    苏夫人越说越气,看着地上的燕窝,便上前拿了起来,望着李持酒,颤声道“好好,你为了她这样对你娘,既然这样这燕窝是我给的,若是有毒,那先毒死我罢了”
    苏夫人边说边将燕窝打开,竟不管不顾的拿了一片燕碎要往嘴里送
    李持酒见状忙上前将那燕窝打落,又将那一包夺了过来“母亲”
    苏夫人手上落空,却更哭叫道“我也是不活了,谁家的儿子竟为了媳妇疑心娘的这府里越发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还留着命做什么”
    李持酒见她痛哭如此,忙笑劝道“我只是来问一句,母亲何必这样这会儿也深了,小心叫别人听见了不像话。”
    “你还知道不像话、你既然都做出来了还怕这些”苏夫人抬头瞪着他,怒不可遏的道“你若是嫌弃我还有这口气碍了你的眼,你就直说我自己就去投井”
    话未说完,李持酒笑道“怎么越发说出好听的来了我原先是气急了,毕竟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阴损了,我实则也不信母亲会干这样伤阴骘的事儿。可一时又想不到是谁”
    苏夫人才要张口,李持酒又皱眉道“可不管是谁,胆敢在我眼皮底下害人,我是绝容不得的。母亲放心,我自然会揪出来,不叫母亲白受了这份冤屈。”
    “你、”苏夫人见他说的斩钉截铁的,却忘了哭,只磨牙道“你却先不要忙着发狠,这东西是我经手的,怎么会有错,怕是有什么误会。也许是外头送来的时候就不好的。”
    李持酒道“这个我自然也会查,只怕不是误会这么简单,怎么恰好就送到她嘴里呢,竟像是有的放矢的,我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这动手的人。”
    苏夫人听见“有的放矢”四个字,眼神闪烁。
    李持酒瞧在眼里,便问道“母亲可有什么怀疑的人吗”
    “我当然没有”苏夫人回答的很快,又忙道“我只是觉着,这事儿指不定怎么样,你千万别胡闹。”
    李持酒笑道“母亲放心,我有数。”
    苏夫人看了他片刻,才轻轻地叹了口气“酒儿,你过来。”
    李持酒上前一步,苏夫人便握住了他的手,回身走了几步在桌边坐了。
    屋外的雨还在下,可见李持酒来的着急,发尾跟肩头都给雨水打湿了,靴子也是湿的。
    苏夫人打量了半天,才说道“上次你去了内侍司,我的命也几乎吓死了半条,侥幸你无事,从此后可安安分分的吧。”
    李持酒答应“母亲说的是,我行事已经大有收敛。”
    “嗯,”苏夫人答应了声,又道“可是你今晚上忽然来闹了这么一场,我的心里很不舒服。”
    李持酒也有点儿后悔自己没沉住气,原本他也不信苏夫人会干这种事,但是在是因为在他眼皮底下差点儿发生的,一时竟没忍住,直接就来兴师问罪似的,于情于理,都不该这样。
    当下忙陪笑道“母亲知道我是个浑小子,从来办事儿没有章程,且就原谅些吧”
    苏夫人听他没皮没脸的这么说自己,才嗤地一笑,却又道“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我自己的儿子我当然清楚,我倒是不怪你,只是”
    说到这里,眼神暗了暗。
    李持酒仿佛也猜到她要说什么“母亲既然不怪儿子了,那时候不早,不如早点歇息罢。”
    苏夫人冷笑了声“你闹了这一场连个交代都没有就要走了我从小拉扯你长大,今晚上反而给你看成贼了就这么算了”
    李持酒双膝一屈,索性跪在地上,仍是带笑道“母亲要怎么样才能消气不如打我几下,或者罚我到那祠堂里跪着去。”
    “呸,”苏夫人啐了口,又冷哼道“你不要跟我东拉西扯的,你很知道我要说什么,从小到大,你不惯在外头怎么闹得天翻地覆,回到家里,你对我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非常的孝顺,但像是今晚上这样跟对待仇人似的却是头一遭儿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你变得这样,你不说,我不说,你我却都知道”
    李持酒见她说到这里,脸上的笑才减了几分“这个”
    苏夫人道“当初你娶了江雪,我就不太喜欢,但是你高兴,那就由得你去了,可是自打娶了后,她三天两头的病,如今从云南回了这里,还是这么着,只是病倒也罢了,偏偏还会惹祸,岁寒庵的事情,差点儿连累的你丢了性命,这会儿,又让你为了这子虚乌有的事情来质问我,我着实是有些心寒了。”
    李持酒沉默。
    “何况,她嫁了这三年,竟连个子嗣都没有,白白的占着正房夫人的名头,传出去都是笑话叫我看以她的身子来说,别说三年,就算再三年也是白搭,酒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苏夫人深深地看了李持酒一眼,道“如今我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不如,就休了她吧。”
    最后一句,才是她说这么多最明确的目的。
    李持酒其实早就猜到了,所以先前才说些别的拦着。
    苏夫人见他不答,复长叹了声“因为她的病,弄的我心里也总是不痛快的,加上你先前出的那场事,我真怕哪天我就一闭眼去了,可你至今仍没有个儿子,叫我怎么能安心闭眼去面对列祖列宗”
    “母亲怎么说到这些上头来了。”李持酒苦笑。
    苏夫人攥住他的手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是说不定的。而你当初你执意要娶她,无非是见她长的好,图个新鲜罢了,如今已经过了这么久,这新鲜劲儿怎么说也该过了吧你喜欢好看的,以后再多纳几个妾就是了”
    李持酒很无奈,终于笑道“莫非是因为若兰年后进门,母亲才生出这念头的”
    “胡说”苏夫人斥责“我这念头也不是一朝一夕了,只是今晚上给你这场胡闹才又引起来,才得闲跟你说的你不要又推到朱家身上去”
    李持酒不语,苏夫人道“既然已经开口了,你索性给我一句话,娘说的,你觉着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休妻的话。”
    李持酒拧眉沉思片刻,复又一笑“她娘家都没了,这会儿休妻,叫她怎么活”
    “当然不止于没有活路,”苏夫人道“无非是给她些钱罢了。只要你肯舍得这个人,把这家里的一半给她,我也是肯的。”
    李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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