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枯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凶险,但是看着篮珠有些咬牙切齿的样子,可见篮珠是恨极了他的那个奶嬷嬷的。
承枯想了想,又问道“那不是有两个吗另外一个呢”
没等蓝珠说话,一个小宫女隔着屏风在外面脆生道“承枯阿哥,皇后娘娘晕倒了,皇上和太皇太后娘娘都过来。”
承枯闻言,脑子嗡的一下子,额头上就沁出了冷汗,他猛然间回神,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光着脚就要往外跑。
篮珠心中也急,只是还记得自己的任务,看到承枯光着脚就往外跑,眼疾手快的一把抱住了承枯的身子,细声安慰道“阿哥,先穿上衣服和鞋子,别回头得了风寒,皇后娘娘还要为您操心。”
承枯闻言,手忙脚乱的就往身上套衣服,只是衣服与现代的多有不同,越理越乱。
很快就给篮珠把手按住,她看着承枯的眼睛,正色道“阿哥,您要是想早点去皇后娘娘那里,就别动了,让奴婢们伺候你穿上。”
蓝珠与承枯相处的时间不短,对承枯的性子也算是了解,承枯在意皇后。
哪怕是皇后娘娘之前放弃了他,孩子都是健忘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恐怕之前的事情也忘记了。
更何况,皇后娘娘也没有告诉承枯阿哥这件事情。
承枯得心有些慌乱,他从历史上就知道康熙的皇后赫舍里氏会在生下胤礽的时候,血崩而亡,也没有说会突然晕倒的事情。
篮珠蹲在地上,不假他人之手,一件件的给承枯穿上衣服,套上靴子,最后给他系上披风。
承枯一落地,就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承枯跑到主殿里,就看到了太皇太后在寝室外面坐着喝茶,看到他之后,就对着承枯招了招手,和煦的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承枯先是给太皇太后作揖道“见过老祖宗,承枯听人说皇额娘病了,就想着过来看看。”
太皇太后闻言,眸了一眼,对着承枯夸奖道“承枯真有孝心。”说着就站起身来,伸手牵着承枯的小手,往里走道“走吧,咱们进去看看,周太医在里面呢。”
承枯任由太皇太后牵着手,往皇后的寝殿里走去,一路上跑的,加上紧张,手指微凉,沁出了丝丝的汗液。
纳喇氏虽然从席上也跟了过来,皇后在宴席上晕倒,尤其是在延禧宫里出的事情,这事情跟她脱不了关系,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迈过门坎,绕过屏风,承枯的眼神就落在了躺在床上,冲着他微笑的皇后身上,只是抬眼看到康熙,心神微动,松开太皇太后的手,承枯走了两步,就对着康熙行礼“皇阿玛万福。”
康熙听到那稚嫩的声音,转头看到是承枯,身后还站着太皇太后,就赶紧的站起身来对着太皇太后躬身行礼,转头对着承枯道“起吧。”
承枯心乱如麻,在宫斗剧里看多了昏迷中毒的戏码,现在绷紧了身体,眉头紧蹙,看着周太医,眼神中带着焦急,只是碍于康熙就在跟前,不敢有丝毫的逾矩。
太皇太后看着承枯绷紧的小脸,脑海里出现了许久未曾出现的顺治帝的身影,她的儿子小时候,也是在她生病的时候,如此担忧的守着她。
而此时承枯的小脸,竟然奇迹般的与顺治的脸重合了在一起。
太皇太后对自己的想法,微微摇首,笑自己年纪大了,想的就多了,只是心底对承枯仅剩下的一些芥蒂也消失了。
周太医微微眯着眼睛,手指虚虚的搭在皇后白嫩的皓腕上,耐心得感受着手下脉搏得跳动,
周太医是宫中资历最老的太医,和他差不多大年纪的太医,大多数不是告老还乡,就是已经死了,只有他,深的太皇太后信任,一直留了下来。
片刻的功夫,周太医收了盖在皇后皓腕上的帕子,站起身来。
太皇太后关切的往前走了两步,来到承枯的身边,轻轻拍了拍承枯挺直的背脊,无声的安慰,转头对着周太医问道“皇后的身体如何”
周太医闻言,弓身对着太皇太后回道“回太皇太后,皇后娘娘只是身体疲累,思虑过多,并无大碍,只是有一事微臣尚且拿不定注意。”
太皇太后知道皇后无事,也算是放下心来,又听周院长有事情拿不定注意就笑着打趣道“还有你周太医拿不定主意得事情直说无妨。”
周太医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微臣刚刚把脉,感觉皇后娘娘有滑脉的嫌疑,只是唯恐月份尚小,微臣也拿不定注意,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确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