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给5万就够了,那顶多是她两个月的工资,她都舍不得。害我在婆家丢尽颜面,媛媛他爸从那时起就不待见我,说我肯定不是邱家的亲女儿,是个没人要的贱货”
    “妈那会儿炒股失败,真拿不出那么多钱,而且要双倍嫁妆本身就不合理”
    “不合理的事全被我碰上了,就因为有你这个克星我才这么倒霉”
    软弱自卑将人变作缩头乌龟,陷在淤泥里,抱怨水面的荷叶遮住了光亮。
    她挣不出命运罗网,绝望中硬让弟弟做替罪羊,这样就能为自身的失败开脱,于是受心理暗示影响,下意识为仇恨增强力度。
    “大学毕业后我曾去山区支教了一年,班上有个小女孩特别可怜。家里重男轻女,把她当奴隶使唤,大冬天连件棉袄都没的穿。我看着很心疼,去县城买了件羽绒服送她,怕她父母拿给她弟弟,故意买了件大红色有绣花带蝴蝶结的。可就是这样,她那该死的爸妈还是把衣服转给了儿子。有一天我在村里看到那个肥头大耳的男孩儿,他身上正穿着我给他姐姐买的衣服,一下子愤怒到极点,上去把衣服扒下来,当场点火烧掉了。”
    斯文的姐姐竟做过那样野蛮的事,邱逸目瞪口呆,怕她会展示更多令人心碎的丑态。
    邱馨拿他失魂落魄的神情止痛,残忍笑问“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发那么大的火,后来想通过,因为我把那小子当成了你,你们都是迫害姐姐的罪魁祸首”
    邱逸确定她已精神失常,悲痛之外唯有焦急。
    “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不肯理我们了,可是姐夫和你婆家人伤你伤得更深,你怎么还和他们过得下去为了媛媛也不用忍到这地步啊。”
    丘馨流出崭新的痛泪“你以为我真受得了他们吗我做梦都想逃,可逃不掉”
    “为什么”
    “钱云胜手里有我的把柄。”
    她的丈夫名叫钱云胜,头脑聪明,善于钻营,已在大型事业单位混得一官半职,邱馨在石家庄的工作也是他安排的。
    她在国企从事会计工作,四年前做坏一笔帐,面临牢狱之灾。钱云胜悄悄替她摆平,从此有了控制她的利器,逐渐暴露卑劣本性。
    “这几年他不停和外面的女人鬼混,我稍一过问他就打我,一次比一次狠。我提离婚,更被下死手暴打,单是这家医院就来过好几回了。”
    她贤惠能干,操持家务井井有条,照顾婆家任劳任怨,是钱云胜心目中的理想“女佣”,在找到能给他带来更大实惠的女人前,绝不肯停止压榨。
    软弱的女人通常依附男人,依从关系必然不平等,发展下去软弱退化成卑微,强势恶化为暴虐,由此开启不休止的折磨。
    丘馨照样把帐记在母亲头上。
    “妈对我的诅咒真灵验,说我没出息,我就真没出息,说我要靠巴结人过活,我现在就必须看钱云胜和他家里人的脸色。”
    她的失声痛哭,听来隐约透着报复的快感,好像破罐破摔能对娘家人施以惩罚。
    起码对邱逸很奏效。
    他心想挨打负伤才是姐姐不愿与娘家人接触的主因,握拳怒斥“钱云胜太可恶了你不能再受他欺负,这次必须跟他离婚”
    邱馨以畸形的眼光看待他,感受到的信息也是扭曲的,即刻扯出另一桩恨事。
    “就算能离婚,我也无家可归。成都的房子都卖掉了,北京的房子也是留给你的。我什么都没有,离了婚饭碗也保不住,年纪一大把,找不到好工作,又没个落脚的地方,你想让我流落街头吗”
    邱逸忙辩解“北京的房子在妈妈名下,将来肯定由我俩共同继承。”
    邱馨打断“说得倒好听,你真这么想那会儿为什么反对妈过户房子给我”
    据说邱逸回国前一年,岳琳琅打算在北京买房。那时邱馨的婚姻已经出现危机,想为自己寻条退路,求母亲将成都一套小户型赠给她。岳琳琅却以邱逸不同意为由拒绝了。
    得知自己背了数年黑锅,邱逸跺脚喊冤“我从没听妈妈提过这件事,更不可能反对姐姐,你这么生气干嘛不直接来问我”
    邱馨认定他和母亲唱双簧,鄙夷地背过身子“你真这么好心,就回去跟妈说,让她现在就把房子产权改成我们两个人的名字,那样我才有底气找钱云胜谈离婚,争取媛媛的抚养权。”
    邱逸像救援队,正急于抓住困在崖壁上的姐姐,不管她这话里有多少赌气的成分,觉得这是目前实践性最高的办法,爽快答应,保证在明天之前完成任务。
    作者有话要说支教小女孩羽绒服那个是网上看来的真事,当时很震撼,并且出离愤怒,不过邱馨拿弟弟撒气很没道理,还怪她自身太软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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