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将右臂内侧转过来,问他“能看见什么吗”

    赵廷升盯着青筋明显的手臂,完全不懂他的意思“能看见胳膊肘血管毛孔纱布”

    “还有呢”

    “还有还有你皮肤可真白”

    “”

    烛茗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赵廷升是继助理、主治医生、查房医生和护士之后,第九个被他问到的人,可是依旧没有人能看得见他手臂上的异常。

    只有他能看到,在自己小臂上方靠近手肘的地方浮现着四个血红大字“剩余生命”。

    手腕靠后处有个小小的长方块,像是电量图标,红色长条和字样之间以诡异的纹样相连,如正经纹身一般盘桓在整个右臂上。

    刚醒来的时候,那电量数值显示为5,他眯起眼睛看了很久,用手指碰了碰,才发现并不是自己眼花。那图案仿佛嵌入了他的血肉,怎么也无法抹去。

    这几天,他眼见着那数值一点一点减少。起初还不以为意,过了两天,胸口突然开始阵阵发闷,直到昨天稍微一动就感觉筋骨生疼,他才终于把这事放在心上,立刻按响了值班医生的铃。

    复查结果依然和之前的诊断一样。

    他央求专家多查几遍,主治医生和值班护士被他折磨得头疼,来来回回检查数次,都认为他的身体毫无异样,一切指标都在正常范围。

    绝望的医生们一致怀疑是他的心理作用在作祟,开会讨论后留下一个年轻的住院总医师,叮嘱他好好休息,省得走火入魔。

    今天早晨一睁眼,数值跌至1,烛茗倒吸一口冷气,发现自己连呼吸都变得稀薄起来。

    于是他费尽全身力气踹了助理一脚,一个电话把赵大律师喊了过来。

    看着那百分之一,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内心深处的颤抖和动摇,淡定如他,居然有那么一瞬间,整个人深深陷入慌乱和绝望的情绪中。

    休息休息的时候数值跳到0他自动关机了怎么办他哪里是走火入魔,如果不快点安排,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灯枯油净了

    等赵廷升来的这段时间,慌乱被忧愁所代替,绝望被认命消磨,满腔求生欲似乎都要消耗殆尽,他甚至开始担心起自己的葬礼会不会被营销号拿来做文章。

    一想到自己死后会有无数人消遣自己,尚未入土的烛茗同志无比相信,自己很有可能会被气得一脚踹开棺材板内心深处对生的渴望,烧不尽,又重燃了起。

    烛茗轻咳一声,稳住心神,翻过手臂“没什么,你就当我未雨绸缪吧,速战速决。”

    赵廷升还没反应过来“速战速决”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听见烛茗如数家珍地开了口。

    “我想想,钱啊理财产品什么的都捐给之前成立的捐助基金项目;房产的话,除了我工作室、市区的ofter还有燕郊别墅不准动,其他不动产和股权都留给我爸处理吧。我没对象没孩子,我爸也不差我这些钱,如果他不要那就都捐出去,只要他不给那个女人和”

    “等等等等你当自己是散财童子吗”赵廷升扶着额头,忙不迭打断了这任性的遗嘱,正色道,“听我说,除非自书遗嘱,其他无论是代笔、录音还是口头遗嘱都得有至少两个见证人,现在就咱俩人,你再急也没有法律效力啊。”

    烛茗一口气憋在胸口,想自己年纪轻轻就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被玄幻现象挑战现代医学奇迹不说,想替自己安排个后事还这么麻烦,内心凄然。

    烛茗“只有自己写的遗嘱不需要见证人吗”

    赵廷升点头,拍了拍文件包“你想自己写吗我这儿有模板和纸笔。”

    “来来来,我左手也能写,但可能没那么好看,遗嘱有要求卷面整洁字体端正吗”

    赵廷升“”

    烛茗活动了一下手臂,他咬紧后槽牙,将小臂抬起,痛感瞬间从骨头缝隙里向外传递,还不到四十五度,额头上冷汗已经覆盖了整个背部,更不要说手指关节都使不上力了。

    这他妈到底是哪里的魔法

    这已经不是他想不想写的问题了,他现在怕是连笔都拿不动

    舞台上永远一副地表最强模样的烛总,罕见地露出了为难的脸色,在疼痛的支配下缓缓落下左手。一旁已经拿出纸笔的赵律师眨着眼睛看着他,眼神里满是不解和茫然。

    “老板”

    气氛尴尬之时,烛茗的经纪人助理蒋星盼提着两袋盒饭推门而入。

    他在床前站定,喘着粗气向烛茗汇报“老板,有、有人来探病了。哎赵律师你这么快就到啦那儿有水果,别客气随便吃。”

    “盼盼,我是不是工资给你发少了”烛茗皱眉,“不是说了拒绝一切探视吗又是哪家媒体打发人还需要我教你”

    蒋星盼对上老板严肃的视线,不敢计较那个不符合他职场男性的软萌称呼,犹豫地回答“唔,不是媒体,是蔺遥。”

    就是那位您出道九年来的宿命对家,蔺遥。

    话音刚落,蒋星盼就看见老板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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