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

    当初她的皇兄为帝,妒忌贤能,生怕宣王与她再有牵扯,所以她不得不做出求爱不得反生恨的模样,处处与宣王针对。如今皇兄死了,她就不必再对宣王一脉敬而远之。

    “朕怎么就不敢”

    “你不怕殷却暄知道你杀害她哥哥的子女从而恨你吗”

    姬亥敲了敲桌面,气定神闲“只要做得干净利落,谁知道是我做得”

    “你你简直就是畜生不如他们也是你的表弟妹你当真下得去手”华阴公主顿了顿,忽然凄然的尖笑“也是,杀兄弑父都做得出,不过表弟妹而已。”

    “好好你成功了,你威胁本宫成功了本宫怕了,本宫祝你百年好合”

    姬亥粲然一笑“那侄儿就在此谢过姑母了。”

    姬幼宜凄慌的闭了闭眸,对殷却暄深感愧疚。姬亥是个疯子,他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披着温雅的外皮,做着禽兽不如之事。

    “本宫问你,试探贺之昂人品一事,你是否早就预料到了”姬幼宜声音沙哑,缓缓问道。

    “小小的推波助澜而已,不过是要让宣王太妃认清贺之昂的小人嘴脸。倒是没想到他胆大包天,敢公然折辱满满。”

    姬幼宜得了肯定的答复,迟缓且了然的点头,贺之昂的下场,恐怕不会止于削爵,姬亥这样睚眦必报之人,不会留着贺之昂。

    成安王府的王管家在天刚破晓之时携礼造访宣王府,老太妃起得早,一得知消息有些疑惑,平日里无亲无故的,怎么会突然前来但出于礼节,依旧教人好生招待。

    “老太妃,今日仆下前来,是奉主子的命,怀有十万分的诚意前来。”大腹便便的王管家即便与老太妃隔着一道珠帘,什么也瞧不见,却还是满脸堆笑,将带来的奇珍异宝命人一一打开,奉在老太妃面前。

    老太妃深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眼皮也不抬一下,神色不变,也不搭话,只等着王管家率先开口。

    王管家等了半晌也不见老太妃出声,只得尴尬的搓了搓肉墩墩的手,继续堆笑道“您想必也知道,我们主子成安王丧妻已有三年,早已出了孝期,可是这迟迟未曾续弦,是一直未等到一名贤淑端庄的女子,定陵郡主年纪正好,可堪良配,老太妃意下如何”

    老太妃耐着性子听完他絮絮叨叨的废话,忍不住青筋暴起,干瘦的手紧握着龙头拐杖,恨不得一棒子劈死这管家。

    成安王四十有余,竟是想让她花一样年纪的孙女做他的续弦,当真是好大的脸若今日这管家是来为成安王世子提亲,她还能给个好脸色。

    王管家依旧不厌其烦的劝说“如今宣王的状况,咱们都知道,您家郡主的眼疾,我们王爷也不嫌弃,这是天大的好事,郡主一嫁过去,就是王府主母,执掌中馈,又有现成的儿女孝顺。我们王爷正当壮年,也是个会疼人的。”

    不待王管家说完,老太妃的身旁的玉净瓶就已经被扔了出去,正中王管家眉心,蜿蜒流下一道殷红血液,王管家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气又惊,失声尖叫“老太妃莫要不识好歹”

    老太妃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怒骂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抱孙子的人了,还敢肖想十几岁的姑娘我孙女是陛下亲封的郡主,有封地俸禄,生来尊贵,是能随随便便给个老不修的男人做续弦的”

    王管家谄媚的笑意收敛了,面上尽是不屑,强忍着痛意冷笑“老太妃也不看看如今的境况,还有您孙女的条件,能给我家王爷做续弦就已经是顶天了,莫不是还想做皇后简直是痴人说梦”

    “滚给我滚出去”老太妃被王管家恬不知耻的话激怒到极点,命人暴打一顿,又要赶出府去。

    就算宣王与成安王同称为王,但王也分三六九等,宣王是藩王,有封地与兵权,王府也可称为宣王宫,封地内更有辅相百官,宛如一个小朝廷。而成安王则是普通王侯,单有爵位,却无封地,二者天差地别。

    “老太妃想好了,今儿仆下出了这个门,您可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王管家被打的哎呦哎呦直叫,嘴里还不忘继续游说。

    “老太妃开府仪同三司邓大人与祠部尚书车架人马已到府门前,更呈陛下圣旨。”隔着珠帘,王府内侍尖细略带颤抖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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