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双手死死拽着衣袖,有些扭捏的道,“阿湛,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唉。”
    蓝忘机嘴角上扬,轻轻的嗯了一声。
    “所以”嵞染抬头,咬牙道,“所以,我是不是该搬到主卧去了”
    蓝忘机“好”
    静室的主卧和次卧中间就隔了个不可移动的楠木屏风,嵞染要搬的东西不多,拢共算下来也不过是一套铺盖卷还有几件衣服,再者就是些精致的女儿家常备的脂粉什么的。
    因此,只过了一会儿,她的东西就已经全部搬完了。
    嵞染为自己的麻溜鼓了个掌,不过,不知道为何,当她默默收起自己心里的掌声后,再抬头对上蓝忘机认真帮她摆放妆镜的模样时,她突然又生出了想要立马落荒而逃的心思。
    真的好怂。
    这不像她。
    “阿湛。”为防止自己再想下去或许会真的落荒而逃,嵞染连忙开口与蓝忘机闲聊了起来,“你随叔父这一去去了快四个多时辰,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不知是不是被嵞染刚才的一声叔父给戳到了心里某个最是柔软的地方,当嵞染问完这话,嵞染是真的惊奇发现,蓝忘机整个人似乎一下子变得明朗了起来,还有他嘴角的笑意也比方才深了些许。
    “哦,是啊。”也不知是忍笑还是怎的,蓝忘机的声音听着有些颤抖,“嵞染,叔父说,他看了黄历,觉得年初一是个好日子,我们,可以在那天摆宴成亲。”
    “二月初二”嵞染惊讶道,“今儿是元月二十一,年初一岂不是只有几天就到了怎的这么着急”
    “我”蓝忘机垂眸道,“这只是叔父的意思,我还未答应,你若是不觉得仓促,明日我自会去同叔父说上一声,让他另选个黄道吉日。”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时已是几不可闻了,嵞染一听,便知是他又想多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安慰他道,“我只是觉得,以我的本事,十天,怕不是连朵并蒂莲的一片花瓣都绣不出来。”
    “绣花”蓝忘机不解的看着她,似是不明白成婚跟绣花有什么关系。
    嵞染叹了口气“是绣嫁衣啦,我既然决定嫁给你,自然是要守你们这个世界的规矩的,我听阿梨说了,你们这里的女子出嫁时所穿的嫁衣,必须得自己绣才行。”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嵞染貌似发现,当她实话实说的道出这个理由后,蓝忘机好像长舒了口气。
    嵞染忽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所以说,她以前到底得是浪成啥样,才会让一向冷静自持的含光君,被她硬生生造作的如此患得患失。
    嵞染有点心疼,于是在长叹了口气后,她终还是放下了心里那身为女儿家该有的矜持,温柔的上前将他腰间搂住,然后对着他的眼睛和嘴唇亲了亲,算是补偿她以前的多次不告而别。
    蓝忘机自是回吻了她,然后吻着吻着,他们便褪去了衣衫,但这一夜,他们什么也没有做。
    嵞染醒来是第二天的近正午,许是念在她和蓝忘机才刚久别重逢吧,难得的,这天蓝启仁居然没有给蓝忘机安排任何事务,是以,当嵞染睁开眼睛时,蓝忘机正端坐在桌案前默默翻看着书籍,当然,看乏了时候,他偶尔也会抬眼看看她。
    一天就这么过去,转眼到了嵞染来云深不知处的第三天,元月二十三,蓝忘机的生辰。
    和往年一样,今年的生辰宴,依旧是一切从简,依旧只有蓝启仁蓝曦臣蓝忘机嵞染四人。
    “嵞染,忘机。”身为小寿星的兄长,蓝曦臣十几年如一日的率先起身,向自家弟弟举起了手中的茶,“生辰快乐忘机,生辰宴都要说吉祥话,我呢便祝忘机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多谢兄长。”蓝忘机回了他个直达眼底的笑容,嵞染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喜欢蓝曦臣的这句吉祥话。
    “所以,我该说什么呢”嵞染哼哼两声,想了想后,她道,“那我就祝咱们的小寿星从今以后,不管有什么心愿,都可心想事成。”
    说完,她也很豪迈的把自个儿杯里的苦茶一饮而尽了。
    唉唉,不对
    砸吧了几下嘴巴,嵞染意外的偷瞄了眼蓝忘机,然后,当发现对方的眼神有些飘忽后,她惊悚了。
    亲娘啊,这孩子竟然学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嘴上一口一个的应着蓝启仁说,绝对不会再让她碰一滴酒,可现在呢,居然在当着蓝启仁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的将对她来说全都一个味的苦茶,偷梁换柱成了味道极淡,却清爽甘醇的竹叶青酒。
    娘勒,这要是让蓝启仁知道了,他还有命活到他们洞房花烛吗
    于是,嵞染在浅尝够了酒瘾后,连忙悄咪咪的把酒又换回了苦巴巴的清茶。
    “嵞染。”蓝启仁突然开口,可把嵞染下了一跳,“对了,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嵞染一边给蓝忘机夹着她做的清炒藕片,一边问道“什么事”
    蓝启仁一边默默地将自己咬了一口的清炒藕片往外丢着,一边缓缓答道“想来你也知道了,云梦的江厌离与兰陵金氏金子轩,已于月前在金麟台完婚,厌离那孩子,也是有心,她知你定会遗憾自己无法参加她的婚礼,于是便托人送来书信说,待她一月后回门之时,会于莲花坞偷偷设下宴席,请你过去坐坐。算算日子,再过两日便是她回门了。”
    嵞染呃了一会儿“蓝老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还真不知道他们两个成亲的事。”
    当然,也得亏得她不知道,她要是早知道江厌离会嫁给金子轩那个小菩萨,她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冲进金麟台,语重心长的劝这孩子擦亮眼睛回头是岸。
    但这都是后话了,各人有各人的选择,她无权干涉。
    不过话说回来,就那日百花宴上金子轩的种种表现看来,和他的那个混蛋父亲还有无脑表哥比起来,金子轩的人品,简直不要太高尚。
    当然,这只是她就表象得出来的评论,具体人品如何,还得看他日后对江厌离的态度。
    嵞染发誓,若是有朝一日金子轩也变得和他的人渣父亲一样,处处留情雨露均沾,她定会毫不犹豫的阉了他,然后将他的魂魄丢进畜生道,使其永生永世不能为人。
    思及此,嵞染连忙又问“那,金子轩会来么”
    “陪新妇回门,是身为丈夫应尽的义务,所以,你说呢”回答她的是蓝曦臣,和蓝启仁一样,他也偷偷丢掉了自己碗里的清炒藕片。
    “这样啊。”嵞染了然一笑,“那好,那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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