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男孩已经带上了哭腔的,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求助的言语。衣着华丽的卖药郎平淡地开口道“大概是因为你看到过什么吧。”
    “我只是很普通的在送奶而已啊”
    虽然这么说了,不过男孩却揉起了自己的眼睛,一边揉,一边开始努力回忆起了那日清晨的事。
    “但但是我那天早上好像确实看到了什么但那天时间很赶,雾也没有散,之后报纸上也说是自杀了,我就想着没什么事了。”
    “桥上那个人是男是女你有没有看清楚”
    阿芜看了眼焦急的森谷,没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
    什么男人女人的,那天在桥上的人不就是你吗
    男孩抓挠着自己的眼睛,有些慌乱地说道“那天早上,桥上似乎有人但不是那位小姐。如如果她真的不是自杀的话”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双眼已经被挠出了几道抓痕。“莫非那就是犯人”
    “正男君你”
    在梳着麻花辫的女孩出言提醒的下一秒,被叫做正男的小男孩捂着双眼,痛苦地叫喊了起来。
    “啊好痒好痒啊眼睛好疼好痒啊”
    伴随着他的惨叫,车厢内的灯忽然一暗。少年发出了像是临终前惨叫般绝望的呼喊,等灯光再度点亮后,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车厢中。
    所有人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仿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有与这件事完全无关,单纯只是因为砍了猫妖而被牵连其中的黑发青年,在灯光亮起的时候,站到了那名男孩消失的位置上。
    他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手,似乎在疑惑些什么,又看上去有些懊悔。
    “你刚才莫非是想保护那个男孩”
    阿芜看着默不作声,但明显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的水柱,终究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下他。
    “我没能抓住他。”
    可惜的是,对方显然没接收到她这句话的真实意思。
    鬼灯对于正男的消失并没有显露出什么情绪,那名本职工作就是消除物怪的卖药郎更是老神在在,阿芜本人则并没有在灯灭的一瞬间感受到任何杀气。她猜测,那名说了实话而消失的男孩,可能并没有遭遇到什么危险。
    “他不是说了吗为什么说了事实正男君还是消失了啊”
    但男孩的消失,还是令那名好心替阿芜喊过不平的女孩崩溃了。
    “这种事我怎么知道啊”列车驾驶员崩溃地回答,“还是还是把知道的事都告诉卖药的先生吧我不想死啊”
    “市川她是被市长的手下杀害的。”
    森谷的一句话,让车厢里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他以市川节子的上司的身份,向大家公开了这个地铁站建成的过程中,市长与一系列公司之间的阴私。据他所言,市川节子一直在调查这些事,而她死前,正是调查得出了成果的时候。
    阿芜听着森谷向卖药郎陈述,看着他不自觉抓挠自己右腕的手,嘴角勾起了一个不屑的弧度。
    调查是真,市长有不法交易是真,市川节子被市长派出的人杀掉也是真。
    但是,那名所谓的“手下”,不正是现在正在讲述这一切的森谷吗
    眼见森谷的手也被自己抓住了一道道血痕,阿芜歪了歪头,披着羽织,慢悠悠踱步到了富冈义勇身边。
    “”
    少女伸出食指,在唇边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随即,本应身为罪魁祸首的森谷像那名叫做正男的孩子一样,发出了“好痒,好痒”的惨叫声,被忽然出现在列车里的血色空间给吸了进去,不见了踪影。
    “还剩下三人。”
    立于车厢中的神秘卖药郎看向了仅剩的三人。
    “也就是说,现在还需要三个证言。”
    而另一边,已经坐回列车席位上的鬼灯,平静地替他补上了后半句话。
    “不要啊反正不管说不说实话都会死不是吗”
    “这可不一定哦。”
    眼瞅着身为真凶的森谷被直接踢出场外了,阿芜也总算可以放开那份拘谨,毫不犹豫地回怼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非常独善其身的穿着和服的中年女性。
    “没人说过从这辆列车上消失,就是死了吧”
    “在这样吵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们这里可还有被无辜牵连进来的一般市民呢。”
    少女眼含笑意地瞥了眼身旁一直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却满脸不认同的黑发青年。并且在后者注意到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目光之前,率先收回了视线。
    “还是在那只猫怪失去耐心前,把这件事解决了的好。”
    “是不是这位卖药的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被无辜卷入的一般市民富冈义勇
    他在正男消失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想拉住那个小男孩的,但却没赶上。
    另外,他不认同猫妖的处理方法,一方面阿芜告诉过他那名记者是被杀害的,另一方面,他对整个事件并不清楚,所以一直在听所有人的对话。但由于他话少又边缘人的脾气,再加上阿芜让他不要说话,所以
    另外鬼灯则是全程旁观,等着回收亡者。至于其他人害怕啊,惊恐啊他不管的,除妖是卖药郎的事,其他人死了他顶多负责收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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