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出现了。
    之前因为火车差点脱轨翻车,而后又突然出现了上弦之三,酣战之后,她本以为自己已经从魇梦所带来的坏心情中挣脱了出来。
    然而当四周陷入安静,少女清洗掉脸上,身上的血迹,坐到桌前想要对着镜子处理一下伤口的时候那股明明已经被忘却了的,让她几乎感到憎恶的情感,却又一次充盈在了胸中。
    只要阿芜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那半张脸,梦中那个女人美丽的面容,曾经与她相依为命的阿爹,那些过去的林林总总,就会不可抑制地从她的脑海深处逐渐涌现在眼前。
    她试过分散一下注意力,站起身离开了放着镜子的书桌,站在房间中央靠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但却收效甚微。
    沾着药膏的棉花棒刚举起来,还没上多少,少女就叹了口气,把镜子扣向桌面,开始发愣。楞一会儿再把镜子摆好,继续刚才的步骤。
    就这样拿了放,放了拿,倒了立,立了倒,仅一道伤口,光抹药,阿芜浪费了不少时间。
    途中有几次,她甚至都想干脆放弃不涂,就这样让伤口自己愈合长好算了。但一想到那群天天拿自己打赌的部下,阿芜又咬咬牙,继续给自己上药。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次将镜子竖起来又放好的时候,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的那个瞬间,少女下意识一个用力
    “啪嚓”
    伴随着断裂声,以及什么东西破掉的脆响,阿芜屋子里唯一一面可以用来照她脸的镜子彻底退休了。
    同时,伴随着可怜镜子的破碎声,阿芜的最后一点耐心也彻底被粉碎。
    她呆愣了两秒,随后无声而愤怒地扔掉了还沾着药膏的棉棒。双手握成拳头,忍了又忍,好歹是没把碎镜子和从白泽那买来的伤药从自己屋子里丢出去。
    现在倒好,镜子也没了,看来老天爷也在让她放弃这件事。
    她就这么直着眼睛,在桌子跟前呆坐了很长时间。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当阿芜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的时候,一声不吭地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顺便用破掉了和服把镜子的“尸体”包了包,随意地扔进了垃圾桶。
    话又说回来,自打去了现世,她已经报废了两件衣服了莫非她真的和现世八字不合
    她的浴室只有一个淋浴间,热水从少女的头顶洒下,虽然令脸上的伤口又开始微微刺痛,但却将身上所有的污渍,都给冲了个干干净净。阿芜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那些个负面情绪似乎也跟着污渍一起,顺着水流,离开了她的身体。
    一个热水澡洗完,她总算感觉好了点。
    阿八嚎就嚎吧,反正一觉睡醒,自己又是没心没肺的好汉一个。而且她的恢复力一向都很好,说不定睡一觉起来伤口就愈合得差不多了呢。
    然而当她穿好衣服,抱着这些乐天派的想法,头发滴着水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宿舍的大门突然被敲响了。
    阿芜正擦着头发,随口问了一句“谁啊”
    她之前有跟手下人说过自己要去现世出差,谁能这会儿来打扰她啊
    “是我。”
    就这俩字,让原本坐在床边,一边走神一边擦头发的少女猛地跳了起来。
    卧槽夭寿了怎么鬼灯忽然跑来找她
    难道是自己在现世强行插手鬼杀队与恶鬼战斗这件事暴露了
    还有,这个点他不是应该正在阎魔厅上班吗
    哇靠早知道刚才自己就不答应那一嘴了这不是明着告诉鬼灯她已经回来了吗
    “鬼鬼灯大人”
    阿芜不信邪,离门站得远远地,颤巍巍地问了一句。
    “是我。”
    啊啊啊啊啊现在该怎么办啊
    “你来阿鼻地狱干什么”
    门外的青年沉默了一下,给了阿芜一个非常标准的鬼灯式回答。
    “刚在阿鼻地狱视察的时候,守门的八百先生看到有胧车出租车朝阿鼻地狱得办事处开过去,告诉了我。”
    “今天阿鼻地狱没人请假或是迟到。”
    除了大半天前已经动身前往现世,所以人不在彼世的阿芜本人。
    果然,之前应该直接去死皮赖脸地扒着那几个小子,一起和他们回鬼杀队的
    作者有话要说运气这种东西,总是一阵一阵的啦喂
    唉,看在我这几天每天带家里人出去走一天,晚上还回来码字的份上多给我来点留言吧呜呜呜呜呜诶感谢在20200125 03:22:3120200127 02:48: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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