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海圈起,凡是出海捕鱼的渔民都要缴纳出海钱,最近半年常有海啸,镇里吃饱都难,哪里还有银钱缴纳。”
这倒是事实,他能逃离铃船护卫抓捕来到俞子镇,也是因海啸。夏玖川暗暗自语道。
“我们没钱缴纳出海钱,他们就想烧镇,那恶匪首领偶然间看到青青,竟要拿青青抵债,如果不从就屠杀全镇。”
“明晚断鲛峰恶匪的花轿就要到了,这可怎么办啊。”满院镇民都感到绝望,有些胆小的更是捂脸啜泣。
“既然那恶匪这样欺人,你们怎么不逃跑。”夏玖川疑问。
“朝哪里逃”方苗恸哭道。
“我们都是普通渔民,能逃到哪里去前是北寒城地,后有断鲛峰恶匪,去哪都是死路一条。”
说到底就是胆怯,还有对俞子镇的依恋,不愿离开祖辈居住的家,所以让他们对断鲛峰恶匪逆来顺受。
“能用其她姑娘抵吗”沐鸣小声询问。
“镇里已没合适年龄的姑娘,再说那恶匪要的就是青青啊。”
全院镇民都被绝望气氛笼罩,夏玖川弯腰扶起悲痛的杜老,眉间微拧道,“青青的死先别议论,若让那些恶匪得知消息就糟糕了。”
“夏少侠可是有办法”有人希冀的问。
“我没让人死而复生的本事。”没本事就是没本事,夏玖川没给他们丝毫希望。
“此事是我们俞子镇避不开的劫,跟夏少侠您无关。”杜老擦拭着眼泪道,“您还是赶紧离开吧。”
“不急。”夏玖川漠然道。
杜老对他有恩,他怎能在这时逃掉,再棘手的事都肯定能解决,办法是人想的。
杜青青的尸体被抬进屋里,院里围着的镇民也都散了,杜家婆媳还在哭,杜老跟杜蒿蹲在井旁满脸悲意。
夏玖川站在窗前,静静的看了半响,然后转脸问沐鸣,“要走吗”
沐鸣沉默的摇头“是生是死我都跟着你。”
夏玖川嘴角露出难得的笑意,继而揉乱沐鸣的脑袋,眼底闪过抹暗色,“要是被组长知道,怕是能乐半辈子”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沐鸣也听得糊里糊涂,但没等他琢磨懂,夏玖川就转身离屋了。
夏玖川来到院里,撩起衣摆陪着杜老坐下,“接亲花轿明晚几时到”
“明晚酉时。”杜老擦着眼泪,刚想再劝其离开,就被直接打断。
“酉时”心里默念着古时间表,夏玖川沉吟道,“明晚酉时,我换嫁衣替杜青青上花轿。”
夏玖川话音刚落,杜老跟杜蒿就惊得站起,沐鸣更是惊骇万分,“大人你”
“我到断鲛峰后,会想法脱身,你们赶紧跑。”夏玖川揉着额头,感觉真的很丢脸啊,“绕开北寒城地,找处地重新安家吧。”
“断鲛峰恶匪心狠手辣,若是被他们发现,夏少侠你就”
“我自有办法。”夏玖川站起拍拍身上尘土,“稍后就通知其他镇民吧。”
“大人”沐鸣跑到夏玖川面前道,“我跟您同去。”
“去干嘛啊”夏玖川漠着脸推开沐鸣,“做陪嫁吗别跟着拖后腿,你去北寒城地等我,待我逃离断鲛峰后就去找你。”
沐鸣还想再说话,夏玖川就寒着脸打断他,“想继续跟着我,就乖乖听话。”
被夏玖川的凌厉唬住,沐鸣垂着脑袋不敢再说话。
“夏少侠”杜老跟杜蒿跪地,红着眼眶感激的磕头。,“我们替全镇镇民,在这跪谢您的大恩了”
“你们对我有救命恩情,我这算是还恩了。”夏玖川说罢就迅速进屋,冷脸透着黑。
穿嫁衣为什么不是女土匪啊
傍晚嫁衣就送来了,望着铺满床铺的鲜艳红嫁衣,夏玖川沉默的揉着胀疼的脑袋,克制着想拔出青鸟砍碎嫁衣的冲动。
俞子镇的镇民已开始分批撤离,留下的待明晚送亲后,就跟着跑路。北寒城地不能去,他们只能绕路朝断鲛峰反方向迁移。
离开祖辈生活的家,情感上肯定痛苦,而且此次迁移必定艰辛,但至少能保住性命。
夏玖川转身走到桌前,倒杯冷茶灌下。沐鸣推门进屋,捧着各种胭脂水粉,小心翼翼的看着夏玖川,“大人,我给您梳妆吧。”
夏玖川蓦地捏碎杯子,冷清的脸变幻莫测,最后直接抽出千鸟抵住沐鸣的咽喉。
“给我滚蛋”
“”沐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