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与皇子们一起受教于当世有名的大学者们,五岁在宫宴上诵诗,七岁在宫宴上作诗,得先帝亲口夸赞。
    后来入了太学,他更是名声大显。
    他身份高贵,行为潇洒,广邀出名的公子学子们开诗会诗社,一时间风头无两,京城中人无不颂他有魏晋风骨,乃天生才子。
    这一切,终止于洛金玉的出现。
    仿佛是在一夜之间,京城中的文人们不再追捧喻长梁的魏晋遗风,他们拉紧衣襟,束发戴冠,抛去前些日子那些复古繁服,如今一个比一个穿得素。
    因为洛金玉撰文抨击,说“时人爱学所谓魏晋风骨,我却不见其骨,只见众然成风,怪事”,更大放厥词,“秦汉不学,倒学魏晋,学也罢了,又只学得绮丽浮夸之皮毛作风,纵酒作乐,放浪形骸,衣冠不整,自以为潇洒风流,我只见白面野人,不知礼节,敞着肚皮行于大路之上,吓到了我娘,竟以为妖孽丛生。我言非矣,最多有妖星祸国,圣上无力挽社稷于颓倾,请来乡野跳神的法师”。
    好在那时喻长梁也从太学结业,正也要参加春闱应试,入朝为官,本就不能再那样自在,便也罢了。
    可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喻阁老仍然没有说话。
    喻长梁继续苦口婆心“孙儿早就说了,他就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您老还不相信,非得让孙儿再去找他出来劝劝,还让皎皎嫁那明月,一个江湖草莽就这,洛金玉还断然拒绝哼,您早也亲眼见过他那臭样子傲慢得很哪。”
    喻阁老这才又开口,怅然道“他究竟是阳山唯一的血脉。”
    “孙儿知道您重旧情,可人家把您当回事儿了吗”喻长梁蹲在塌前,拽着爷爷的衣角,仰头道,“您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几次三番被他明里暗里指着鼻子斥责,他洛金玉算哪根葱他还蹬鼻子上脸了外边儿就吹吧,说他有什么古君子礼仪哪个古君子能对着长辈那样说话的地痞流氓都尚且比他懂礼您顾念着他爹与您的师生情谊,还要收他为徒,他怎么做的他连个拜师礼都不摆,算怎么回事他跟那沈无疾的荒唐事儿还大张旗鼓摆喜酒,到您这儿,连个拜师礼都不肯,您自己心里掂量掂量吧。”
    他犹豫一下,道,“本来还怕您老伤心,不打算说的。今日孙儿与他聊得不愉快,他临走前,孙儿问他,您老冒险为他主张翻案,他如今这样对您,良心上过得去吗。您知道他怎么说他说,您为他翻案是天经地义,您位居高位,就该为他翻案,而不是拿这事儿挟他当您门生。你自己说,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爷爷,孙儿绝不是编出来气您的,这要是孙儿编的,孙儿遭天谴。这就是那洛金玉明明白白这么说的他就是个畜生不,就是个畜生,一条狗您这么养着,也不至于这么回头咬您啊。”
    喻阁老静静地听他说完,许久,长叹一声,道“你说得都没有错。洛金玉,到底不是阳山。若是阳山他干不出这种事儿。”
    “您早该看清了,而不是还一再给他机会”
    喻长梁道,“如今沈无疾虽入狱了,可他必然也派了人暗中保护洛金玉,杀他恐怕容易惹大事端,引人猜测。且无论成功与否,待沈无疾出来,必然是要报复的。因此,为今之计,只能是与君天赐联手了,彻底把沈无疾给弄了,叫他和曹国忠一样,再无翻身之日。”
    喻阁老淡淡道“我本以为,沈无疾是个懂时势的,能让他在这高位上待久些”
    “谁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喻长梁哼了一声,“谁不以为他是个识时务的呢谁知道自打他跟洛金玉搅和在了一起,不说劝着点儿洛金玉,就连他自己,也成了脑子不清楚的。”
    说起这事儿,他仍很是忧愤,“咱们和沈无疾向来无冤无仇,东厂也向来管不到河运上去,谁知道他发什么疯,平白端了咱们一条线。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唉,番邦那些蛮子,也不讲道理的,只知道伸手要货,怎么解释都不听”
    喻阁老微微皱眉,问“那批兵器后来怎么样了”
    “被锦衣卫扣了,发现上面的军营印记,暗地里送回去了。”喻长梁道,“倒是暂时没往下查,却不知道是沈无疾心中有数,究竟不敢逼得太狠,还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只是无论如何,有了一次,难保他有第二次和无数次,就算他识趣,多少也是咱们留了这么个把柄给他,怎么能再留他”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个设定,喻长梁改成喻阁老他孙砸,皎皎她哥。
    修补修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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