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要论是不是哄骗于她,李秋白总归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那场婚事从一开始便是她特地为小少主所设的陷阱。

    其实有些时候,李秋白也挺想知道的,若是小少主有朝一日得知了那一切不过是她所设的局而已,又会如何做想。

    难得有人主动提起这个话题,趁此机会,李秋白竟是忍不住顺势接了下去,故作玩笑地问了句“若真是哄骗于你呢你欲要如何”

    许是此刻殿下的神情太过轻松自然,让人寻不到一丝丝心虚躲闪之意,以至于小少主倒也没有把她那话当真放在心上,只故作凶狠地呲了呲牙,露了抹阴森森的笑。

    “我生平最恨的便是欺骗了,殿下若敢欺我骗我,那可就要随时做好项上人头分家的准备了”

    只可惜,此时的小少主看起来一点都不严肃。只一眼,便已被殿下看出了她那玩笑之意。

    慌乱不过须臾,殿下很快便已敛起了眸中情绪,无奈嗔了句“那你见过有谁哄骗人会把自己也赔进去的吗”

    嗯,殿下言之有理。

    小少主不疑有他,毕竟,她确实没见过有谁骗人会把自己身心皆交付出去的。

    难掩的喜意就这样漫上了小少主的眼底。

    也对,寻常人家的姑娘尚且都做不出这等亏本生意,更别论这位天家之女了。

    可不管小少主心中有多赞同,她那嘴上却还是不忘嘀咕了一句“万一天底下还真有这种傻人呢。”

    闻言,李秋白倒是愣了一瞬。

    傻人么

    行吧,傻人就傻人吧,只要小少主没有想太多就好。

    殿下不置可否,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无奈笑了笑,默默在心里头承下了傻人这一称谓,随即偏头对上了车壁上的暗眼,望向了车外的情形,故意轻叹了一声。

    “唉。也不知你这大哥还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打发走那丫头,我这腰都快坐断了。”

    此刻车外官道之上与原先并无多少差异,何长平与李歆漪两人仍还僵持不下,一个不肯让路,一个不肯退步。

    两人的脸色看起来皆是不大好看。

    孟长安不知殿下这只是为了转移话题而故意找的话头,竟还紧随着殿下一起凑上了脑袋,对准了另一只暗眼与殿下一同观望了起来。

    想到殿下所说的坐断了腰,小少主竟是不由自主地抬手环上了殿下的腰侧,覆在殿下腰间为她轻轻按揉着,同时还不忘关切问了句。

    “若是不想见到她,要不要我下去帮我大哥一起打发人呢毕竟我现在也能算是你的贴身护卫了,用不着顾及那女人的面子。我出面去赶人,兴许会快一点吧。”

    腰间传来的酥麻之感,让李秋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温热的触碰与腰间那酥痒的酸胀之感,已然勾起了殿下心头的涟漪,忆起了当初同这人交缠之时的感觉。

    那一瞬间,李秋白总觉得自己好似多了股莫名的期待与怀念。

    真是可惜啊,如今这车外到处都是虎视眈眈之人,让人连亲热都没法安心亲热。

    不过一瞬间的僵硬而已,殿下便已敛起了心中的旖旎念想,坦然接受了这亲昵的动作。任由自己那时刻挺直着的背脊稍作偷懒歇息,放松身子靠向了小少主的手臂,同她肩贴着肩坐着,舔了舔自己那干涩的唇瓣,不急不缓地开了口。

    “那倒是用不着。”

    殿下嘴角弯弯,借着车壁掩着自己小心思得逞的狡黠笑意,只轻声说了句“若连这点事都要你出面,那我要他又有何用。”

    明明也能算是名义上的夫妻了,可从殿下那语气之中听起来,这人仿佛就只是在诉说一个普通臣子对她来说的作用而已。

    若是有用,便可留着。若是无用,随时都可以弃之。

    难不成皇家的人对谁都是这样的有用才留着,无用便要弃了么

    孟长安心绪略有些复杂,她也不知自己此刻是该庆幸大哥在殿下心中占不了位置好,还是该细思自己在殿下心目中的位置能占到几时好。

    “那你要我又有何用呢”

    小少主的那一声轻喃,就这样落入了殿下的耳中,她那轻飘飘的语气倒是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可殿下还是忍不住想得深了些。

    此刻两人正近在咫尺,殿下只需稍一侧头,便能贴上小少主的脸颊。

    若是以往,殿下定会立刻就偏头亲上那傻丫头的脸颊以作安抚,好让她知道,她在自己的心目之中绝不是那种论有用还是无用就能得以衡量的。

    可惜此刻的殿下还未从方才的深沉心思之中走出来,听到小少主这般言语,总觉得这言语之中好似意味深长了些,竟连安抚都忘记了,只失神继续着原先的姿势。

    片刻的沉默过后,殿下才回过神来,侧过头附在小少主耳根之处悠悠开了口。

    “要你的用处可多了去了,比如,你可以给本宫暖床啊。”

    孟长安觉得自己的耳根瞬间就滚烫起来了。

    谁料殿下竟还不肯罢休,又继续贴着她的耳畔笑吟吟地吐着字。

    “在白云庄中的时候我不就说过了么,我这身边,不缺武艺高超的护卫,只缺能够为我贴身暖床之人。你这回主动送上门来说要当我这贴身护卫,难道不是想要自荐枕席当为我贴身暖床之人吗”

    “贴身”二字,被殿下特意加重了几分音量,尤添了几分暧昧之意。

    红晕渐渐泛上了小少主的脸颊,这般直白的言语,听得小少主又羞又恼。

    许是佳人羞恼的模样太过勾人,这下子李秋白可就再也没能忍住,唇瓣直接压向了小少主的脸颊,顺着原先的心思在她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

    “你”

    这人怎么回事

    堂堂公主殿下,怎么总是使些登徒子的伎俩呢

    孟长安的心怦怦直跳,又羞恼不已,当即回头瞪了眼殿下。

    只不过,她那心中却是已然散去了原先的复杂心绪,仅余下那狂奔的心跳,与对身旁那人又气又爱的女儿家小心思。

    没给她们继续打情骂俏的机会,远处便已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连带着殿下车头那牵动马车的几匹马儿也跟着急躁地跺了跺蹄子,以至于马车也跟着晃了晃。

    小少主下意识就揽紧了殿下,避免了殿下因马车晃荡而跌了去后,她才继续望向了车外的情形。

    马蹄声声震耳,卷起了滚滚飞尘。

    不过稍许,领头之人便已勒马停在了何长平与李歆漪的跟前,打破了两人的僵持已久的场面。

    “咳咳咳”

    李歆漪连忙挥袖扇了扇荡起的尘土,待尘土稍散后,她才露出双眸看向了来人,顺势扫了眼围在她周遭的带剑弟子们,半带嘲讽地说了句“世伯这阵仗真是好大的威风啊,晚辈不解,世伯这突然带着一群弟子气势汹汹跑来可是何意啊”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武林盟主,自然不是李歆漪这等初出茅庐的小女娃能套得了话的。何子义仿若听不出这位郡主话中深意,只爽朗笑了笑。

    “听小子传信说公主在途中遇上了点意外,伤势颇重。正巧我又听说有位神医门的小友正游历到邺城附近,这才想着带人出城亲自去接那位小友来门中做一做客,好为殿下疗伤,不成想竟是在这城门口碰巧遇上了殿下的车驾。都怪我思子心切,方才急了一些,一时勒不住马。若有冲撞之处,还望郡主见谅。”

    说着还望郡主见谅,可李歆漪却并没有从何子义眼中看出什么歉意来。

    若非是那群青衣持剑弟子将她周遭围得水泄不通时的动作太过迅速灵敏,好似一开始就计划好了,李歆漪倒还能勉强信一信这人不是故意的。

    不等李歆漪继续讽刺出口,何子义的亲传弟子叶迟随即策马匆匆而来,也不避讳着她,直接禀告道“师父,灵筠姑娘派人留了个口信给您,她已经直接入城了,到时候会自行登门拜访的。我们可还要再去寻人”

    闻言,何子义只无奈笑了笑,道“罢了罢了,那就随她去吧。这丫头也真是的,早不打声招呼,偏偏等我们都出来了才说,真是胡闹。”

    神医门少门主沈灵筠之名,虽算不上名扬天下,可至少在这豫州周遭,也能算得上是个响当当的名号了。

    豫王府与江湖中人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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